原罪 第40章
更新时间: 12/0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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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在晶莹迷糊中乱颤,我……我想我肯定是听错了。还是说这里也有一条蛊惑之路什麽的……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腰被人紧紧搂住。
路西法把脸埋在我的肩窝:“不要走。”
我深深吸气,鼻间被冰凉空气刺得发疼:“你忘了白天说的话麽。”路西法没有回话。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不要再说任性的话。”
路西法看著我出神。
我说:“如果让玛门和莉莉丝陛下知道你说出这种话,他们会伤心的。”
路西法的神情倔强:“我才不在意他们怎麽想。”
我扁扁嘴,禁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你真的太任性了。”路西法说:“我就任性。”说完凑过来吻我。我挡住他的唇,他把我的手拨开。我别过头,他把我的脸掰回来,强硬吻住。
我使力推开他。
他後退两步,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雾浮在漆空,团团冒上。他站在原地,侧头看著远处,轻轻一笑:“当初你一脚蹬了我,我认为不会遇到比那个更糟糕的事。可是很快,你推我下地狱。我又想,再痛也就这样了。再来你和别人又好上,生了哈尼雅……我认为到这就是极限,真没法想还能发生什麽事。事实说明我真的小瞧你了,米迦勒殿下。”
我垂著头,看著小雪粒从天上纷纷扬扬落下,溶化在地面。
路西法说:“我跟莉莉丝玛门过得有多幸福,你知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
路西法说:“那你来这里做什麽?为什麽要做那些事?”
我说:“我做什麽了?”
路西法说:“别再绕弯子了。对我儿子示好,大大小小的暗示,一天到晚盯著我看,到处打听我的消息……你要说你没有目的,谁信?”
一时尴尬得不知该说什麽是好。
他都发现了。
路西法说:“如果你是因为变漂亮了就跑来向我炫耀,想看看能不能挑起据说很专一的魔王的性欲,那我告诉你,你完全做到了。我跟你待一起,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麽才能把你弄上床。可接下来呢?你又怕你神族的光辉被我玷污,准备走人了?”
我急忙摇头:“我也有家庭,我怎麽可能做那种事!”
路西法叉著腰,一个劲点头:“哦,原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米迦勒殿下高尚神圣得不得了,米迦勒殿下根本没想过要勾引我,米迦勒殿下天天想著家呢。”
脑中乱成一团,再难自制。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路西法讥笑:“米迦勒殿下现在也不是在勾引我,人家只是非常纯洁地在进行友人的拥抱。”
我捧住他的下颚,轻轻吻他一下,模模糊糊地说:“我不想影响你,可真的控制不了。”路西法身体有些僵硬:“离我远些,否则出事了别怪我。”我说:“我们在一起,不要再交出更多。”
“性伴侣就性伴侣了,说这麽婉转做什麽。”路西法皮笑肉不笑,“你想一脚踏两船,想我委曲求全跟你偷情?你把我当什麽了?”
“你也有莉莉丝……”说到这,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麽错误──我怎麽会提出这种要求!失控也要有个度!
我摇摇头:“当我没有说。我有点头晕,对不起。”
刚想走掉,手就被他抓住。他把我扯到窗台旁,轻笑道:“行,我同意。这样大家都轻松。”
两人不安的手在对方身上摸索,衣服丝丝滑滑从身上落下。
路西法坐上窗台,慢慢蹭到我身上,双腿缠住我的腰。
我抬头看看他,他轻抿著唇,把入口靠上我的身体。我握住自己的雄性,在他体外摩擦了一下,慢慢插进去。
抿唇变作咬唇,路西法抓住我的肩,努力承受我的进入。
在还差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他搂住我的腰,一口气坐到底。他半张口,仰头急促哼了一声,黑发豔丽地舞出一片星光。
我慢慢抽出来一些,又慢慢插进去。
路西法用舌舔舔我的唇:“这麽温柔做什麽,还怕伤著我了?”
我点点头,小心地抬起他的腰,开始在他体内缓缓律动。路西法双手按住我的肩:“你可以再进去一些。”说完拨开我胸前的头发,含住我的耳垂。
我飞速躲开:“你不要管我。”
他抱住我的脖子,轻轻咬住唇:“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什麽。”
我集中精力,细致耐心地深入浅入:“这是我们分手後的第一次……”路西法打断我说:“别说了。”他勾住我的腰,深深按入自己体内。我沙哑地叹了一声,一次一次小心而使力地送入他的身体。
记得很久以前,我和他做爱,尽管总是他主导,可他总是会让著我,以我的享受为享受。重了怕弄痛我,轻了怕我不够舒服。每一次和他做,他都在克制自己,注意观察我的表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高潮。正是因为如此,和他在一起我却很容易纵欲,还容易上瘾。
梅丹佐是个享乐主义,他尽管对我好,可是在床上绝不让步,每次我在下面都会给他折腾得半死不活。我常常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想路西法,想他是否和以前一样隐忍,一样温柔。
深深感激命运让我能再触碰他。
这种幸福就像脆弱的水晶杯,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现在我只希望能常常看到他微笑,看他神采飞扬地谈论自己的梦想,未来,希望。
至於是不是我的,那不再重要。
路西法勾住我的脖子,额头顶在我的额头上,嘴唇时轻时重地与我相触。
身体与身体再无隔阂,在罗德欧加漆黑的夜中摇撼。
摇动了雪花,摇碎了灵魂,摇破了满天星斗。
星辰在夜中旋转颤抖,六瓣冰花於冷风中重叠飞舞。
高潮即将到来,路西法难耐地搂紧我,紧得几乎不能呼吸。我以同样的力道抱住他,在他体内最後重撞几下,路西法拼命压抑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极乐潮汐一般汹涌而来,将人淹没。
事後,路西法有些疲倦地喘气,眼中烟波散漫。但是他只是跳下窗台,飞快拖起衣服披上,飞回自己的寝宫,头也没有回。
路西法,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
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子,你的儿子都非常和睦。
你已经把魔界发展成了一个人人向往的理想国度,你的子民爱你胜过他们自己。
如此这般,少了我也不算什麽。
我早已能勇敢地面对失去你的生活,早已习惯在一个人的夜晚微笑著想你。
路西法,我只希望你能越来越幸福。
第二天晚上,玛门来接我们去歌剧院。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王子服,肩膀上还带著金片,要不是长得太妖,绝对是百分百的男人味。我把放了很多天的白手套拿出来戴上,银链套在外面,看著手笑了笑,在玛门面前晃晃:“好看吧。” [!--empirenews.page--]
玛门怔怔地看我半晌,忽然手搭上我的额头,跟琼瑶剧对白似的认真:“你没事吧?”我拨开他的手,横他一眼,带著我儿子出去了。
一路乘著马车而去,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雪比前一日大了些,仰头看著皑皑白雪撒盐一样落下,染白了擎天柱,染白了古老的锺楼,染白了巨大的六芒星。街道是微湿的,走著走著会听到嚓嚓的碎雪声。两道立著银制的圆柱,柱顶蹲著地狱犬的塑像,口中叼著金星丝线,连接在半空,中间挂著繁复的金花,上面写著街道的名字。
歌剧院整体是银白带金色,门口种著一排排叶片会发光的树,树顶还漂浮著上下摆动的蜡烛。歌剧院门口有不少长椅,供行人休息。
我们直接在歌剧院门口停下,玛门先下车,站在院门前,负手而立。我跟哈尼雅及其他天使随後下来。玛门手腕弯曲,放在胸前,向我抬起手肘:“女士请。”
我笑笑:“玛门殿下真风趣。”玛门愣了愣,眯著眼凑过来说:“你在别人面前就给我装吧,看我一会不把你打回原形。”我横著眼龇牙咧嘴:“我就看你怎麽打,手下败将。”玛门说:“你再说我就强吻你。”我说:“你敢强吻我我就告诉你爸。”玛门用尖牙把嘴唇一咬,不说话了。
我们似乎来迟了些,已鲜少有人往里面走去。我摇摇头,伸手轻轻扣住玛门的手臂,手套和衣服一黑一白对比倒明显。玛门奸笑一下,回头冲哈尼雅挑挑下巴:“儿子你也跟紧了。”哈尼雅说:“你真失礼!”
玛门两耳通风,拖著我就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