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傅司砚的嗓音沙哑低缓, 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阮欣胸口升起一丝不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口误。”

傅司砚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 略带薄茧的手指刮过腰间白皙的皮肤,一股细弱的电流从腰间滑向大脑,让阮欣不知所措, 她想转过身,却被他牢牢的压着后背,只能努力扭头伸手推他的肩膀。

“傅司砚,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呀?”

傅司砚低低的笑, 眼尾微微泛红,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食指轻轻摩挲她的下颌,“不是你喊老公来的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 脸又凑近了些,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阮欣身体轻轻一抖, 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姑娘哪里招架的住这种情况,她虽然知道夫妻间发生亲密的事很正常,尤其是对于一个成年男人, 血气方刚即便没有爱也能擦枪走火。

但她和傅司砚结婚后,傅司砚表现得一直很冷淡,即便是两人同睡一张床, 他也是端庄的躺在他那边的位置,被子盖得严实,一晚上纹丝不动,庄严的像个雕像, 让阮欣觉得他已经清心寡欲到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多看他两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可是他现在把她搂在怀里,胸膛随着滚烫的呼吸上下起伏,幽深的眸子泛着红,像个蛰伏已久的野兽盯到了猎物,她就是再单纯也知道傅司砚这样意味着他有需求了,何况这些年经过夏依彤的黄段子科普,她的思想也不是很单纯。

她不知所措的拒绝,“我没有喊你。”

傅司砚眸色一沉,握着她细腰的那只手用力一掐,沉声道:“那你刚刚那句老公喊得谁?”

阮欣吃痛的哼了一声,这略带惊慌的声音落在傅司砚耳朵里更是甜的要命,手指微松,刚刚掐住的地方留下了几根指痕。

阮欣本来还挺感激他替自己请到了韩任彬,打算好好跟他说话的,被他这么一掐眼泪都快出来了,从小到大娇养的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伸腿使劲的踹脚。

“混蛋,放开我。”

傅司砚由着她踹了好几脚,才伸手握住她的脚腕,在她的骂声中,一点点的抬高。

她骂一句,他就向上抬高几厘米。

阮欣眼看着他把自己的小腿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挂在他的小臂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抿着唇角,不敢再骂,也不敢再踢他。

“刚刚那句老公喊得谁?”

傅司砚把她的腿放下来,又问了一遍。

阮欣瞪了他一眼,把头转过去,埋在枕头里不理他。

“问你话呢?”

“你问我就要回答吗?我偏不。”

她真是讨厌死了傅司砚用一种发号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听话。”傅司砚嗓音有些沙哑,诱哄道:“你说出来,我就去书房。”

虽然他现在很想彻底占有她,但很显然,时机未到,对于阮欣,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信心。

阮欣听到他说要去书房,犹豫道:“干嘛一定要我说出来,你知道的,那只是我朋友开玩笑说的。”

“你喊得是谁?”

很显然,他完全不在乎她朋友说了什么。

阮欣在他怀里挣了那么久,后背起了一层汗,贴着碎发的额角也密密麻麻的沁着汗,满面潮红,委屈道:“为什么要问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喊谁。”

言外之意就是喊的他。

但她就是固执的不愿意再说一次。

傅司砚没再执着这个话题,也没就这样放过她,他的手继续在她敏感的腰部点火,看着她的身体轻轻颤抖,温声问,“昨天坐我床上不愿意走,今天一会要脱我裤子,一会喊我老公,你到底想干什么?”

“......”

什么叫她想干什么?

他怎么那么会断章取义呢。

她什么时候坐她床不愿意走,什么时候要脱他裤子了,她明明只是为了求他帮自己而已。

“阮欣。”

他忽然喊了她的名字,神情严肃认真的看着她,“你想不想和我试试?”

阮欣愣了一下,一双杏眼不解的看着他,“试什么?”

傅司砚盯着她两片樱桃般红润的唇瓣,不再克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过去。

“呜——”

阮欣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傅司砚撬开她的嘴唇,唇舌交缠,阮欣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整个人躺在他的臂弯里全靠他的手臂支撑着身体。

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张嘴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傅司砚吃痛,松开她,舔了舔被她咬破的唇角,尝到了一丝腥气,掀起眼皮,一双艳丽的桃花眼又黑又亮。

阮欣看着他破皮的唇角,心虚道:“是你先欺负我的,流氓。”

傅司砚看虚张声势的样,眸中含着笑,再一次贴上她的唇,“试试,做真正的夫妻。”

......

试试,做真正的夫妻。

因为傅司砚这句话。

阮欣又失眠了。

傅司砚去了书房,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像一团麻花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的操作太容意引人误会,以至于傅司砚误以为自己喜欢他,受到了刺激,产生了生理需求。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傅司砚那强壮的身躯下,伺机而动的灵魂。

再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性了。

昏暗的灯光下,她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里仿佛还残存着温热的触感,清冽的,干净的,她居然没有一丝排斥。

翌日闹钟响的时候,她意识还处于混沌中,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去摸手机。

还没摸到,闹钟便停了。

她的手被放回被子里,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闹钟我已经关了,睡吧。”

阮欣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问,“今天周几?”

傅司砚道:“不上班。”

阮欣听到不上班三个字,潜意识里觉得是周末,心安理得的把头缩进被窝继续睡觉。

傅司砚拿着她的手机出去,在微信里找到许岚,发了条消息。

【你好。】

许岚:【阮欣的爱人?】

【嗯。】

许岚:【阮欣又没睡醒?】

吸取上次的经验,傅司砚没有直接承认。

【我们今天要和韩任彬见一面。】

许岚:【好的,让阮欣好好睡一觉。】

【......】

【抱歉,请把你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撤回。】

许岚撤回一条消息。

阮欣撤回一条消息。

许岚:【好的,邀请韩任彬的事阮欣费心了,麻烦你转告她,放她两天假,这周不用上班了,下周一准时到公司参加例会。】

【嗯。】

傅司砚帮阮欣请完假,手机就接到了韩任彬的来电。

“司砚,你怎么回事,昨天怎么不接我电话。”

韩任彬快气死了,昨天傅司砚打电话像训孙子一样把他训了一顿后就没了动静,虽然猜出来傅司砚昨天那通电话是打给阮欣看的,但对于傅司砚过河拆桥的行为他非常不满。

傅司砚听到他的质问,淡淡道:“晚上我怎么接你电话?”

说的理所当然,每个字都散发着他已婚人士的气息。

韩任彬噎了一声,听懂了他的暗示。

晚上很忙,要陪老婆。

韩任彬凉凉道:“嫂子请我帮忙时,是你不让我帮的,现在还没两天,自己又打电话来让我帮忙,我还要给嫂子道歉。”

韩任彬越说越郁闷。

傅司砚逗老婆玩。

受伤的为什么是他。

傅司砚道:“她脾气很好,不会记仇的。”

韩任彬:“主要是嫂子之前发微信给我,我都没回,嫂子对我印象肯定特别不好,嫂子发朋友圈,景曜他们都去评论了,我连赞都不敢点。”

傅司砚:“放心,她不会对你有什么印象。”

韩任彬:“......”

阮欣一觉睡到中午,下楼找东西吃的时候看到厨房里的傅司砚,下意识转身就想往楼上跑。

傅司砚已经看到了她,手里端了一盘菜,转身正对着她,“过来。”

阮欣抱着楼梯扶手,警惕的看着他。

他今天穿了一身蓝色家居服,脖子上系个围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的气质,和昨晚红着眼睛欺负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阮欣本来不想搭理他,奈何肚子不争气,鼻子也被厨房里的香味吸引。

傅司砚看出她的犹豫,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是红烧肉。

阮欣其实不是很喜欢吃红烧肉,但傅司砚手里的红烧肉看起来格外的香。

她尝了一块。

真香。

“去餐厅吃吧。”

两人都没提昨晚的事,吃完饭后,阮欣摸着自己微鼓的小腹,觉得再这么吃下去,自己就要发胖了。

傅司砚正在收拾盘子,阮欣问道:“黄姨什么时候回来?”

傅司砚手一顿,淡淡道:“下周。”

阮欣哦了一声,“我手机呢?”

她刚刚起床就没发现手机。

傅司砚道:“在我身上,你来拿。”

他两个手都端了盘子,不方便。

阮欣看他侧着身子,把裤兜的口对着自己,也没多想,伸手把自己的手机摸了出来。

摁亮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周四,愣了一下。

今天不是周末吗?

她记得今天不上班啊,而且傅司砚今天也没上班。

她默默算了一下自己这周上班的时间,发现今天真是周四,不甘心的问傅司砚,“今天周几?”

傅司砚:“周四。”

阮欣:“那你怎么不喊我起床上班?”

阮欣理直气壮的把锅甩给傅司砚,平时周末早上八点都要特意把她叫起来吃早餐,工作日居然放任她一觉睡到中午。

她昨天才跟许岚忏悔过保证不会再犯,结果今天就翘班了。

傅司砚道:“我帮你请假了。”

阮欣一听他说替自己请假了,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去翻和许岚的聊天记录。

还好,这次傅司砚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大概是他聊天的风格太过特别,许岚一眼就从那简短的你好两个字中,透过现象看本质,猜到了给她发消息的是傅司砚。

看到聊天框内显示撤回了两条消息,阮欣好奇的问道:“撤回的是什么?”

傅司砚淡淡道:“忘了。”

忘了?

阮欣觉得傅司砚多半是在敷衍自己,要是许岚撤回的消息他忘了也就算了,他自己发出去又撤回的消息怎么可能会忘,不过看聊天内容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阮欣拿着手机回卧室给许岚打电话,许岚也没说什么,只让她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请到韩任彬的事这两天先不要说出去。

阮欣皱着眉道:“是李总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许岚语气不太好,“铁了心的要抱阮书雅大腿,不愿意放过这根高枝,不过这事你不用管了,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结束和许岚的通话,阮欣心情有些烦躁,傅司砚推门进来,打量了下她脸色,以为许岚跟她说了撤回的那两条消息,问道:“你领导没说什么吧?”

阮欣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

傅司砚道:“昨天岳父打电话来,想让你带着我回一趟阮家。”

阮欣一听是阮德业打电话让她回去,想也没想,直接回绝,“不去,以后他打电话给你你不要接。”

傅司砚嗯了一声,把手机递给她。

“干嘛呀?”

“我接他电话,是因为敬他是你的父亲,如果你因此不开心,就亲自把他的手机号在我这里删除拉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接他的电话。”

阮欣愣了下,“你不怕得罪他?”

傅司砚目光凝在她身上,意味不明道:“以前怕,现在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