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彦说着,一拳轰出。
然后,江小川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闪就倒飞了出去。
“卧槽,这货特么的会武功啊。”江小川摔得七荤八素,还吐出一口血来。
他本想着对方顶多有点拳脚功夫,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猛!
当真是出乎意料。
看着刘文彦又狰狞地走向江小川,邓建的魂都快被吓飞了,大喊着少爷快跑。
江小川突然惊喜地看着前面喊道:“淑云,你终于来了。”
刘文彦一愕,回头一望,才发现被江小川骗了。
“江小川,去死吧。”刘文彦说着,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又要动手。
只是他这一回头,江小川摸出一包石灰粉末对着刘文彦的脸撒了过去。
江小川一直想搞点防身的东西,但目前的条件,能搞掉石灰粉就还不错了。
为防不时之需,他就弄了一包放在身上,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啊,江小川,你竟然对我用石灰!”
刘文彦没想到江小川竟然这么阴险,挠着脸大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不想脸烂掉,就用油洗把脸!”江小川说完,然后拉着邓建拔腿就跑。
刘家下人们本想追,但见刘文彦惨不忍睹的惨样,顿时就心虚起来。
“赶紧给我找油来!”刘文彦朝下人们催促道。
用油洗了后,果然好受了许多!
倒不是江小川手下留情,而是凭借自己现在的地位,弄瞎刘文彦只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刘文彦不仅伤杀了前世的自己,更是打瘸了老爹的腿,还来讹诈江家,这个仇江小川很快会报!
“江小川,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刘文彦厉声大喊。
江小川隔着老远不屑的嘲讽:“谁弄死谁还未必说的准!”
放了狠话,拉着邓建跑了。
“少爷,刘文彦已经动了杀心,绝对不会放过您的,要不我们逃吧,别留在京城了。”离开现场后,邓建劝说道。
“哼,逃?干嘛要逃?我不要脸的吗?”江小川质问邓建,同时也心中无奈,自己太菜了哎,竟然被人家一拳打飞,如果会武功就好了。
要脸?
少爷还知道要脸?
要脸会口口声声公平对决,结果用石灰这样的暗器糊人家的脸?
邓建悻悻的咽了口唾沫,没敢搭茬。
江小川道:“这样,你去打听一下哪里可以招到
武功高强的护卫,以后我随时带个几个护卫出门,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没有武功,只能找护卫,江家现在也有些钱,护卫这种昂贵的岗位也养得起。
邓建的办事效率很高,晚上便打听到了消息。
“少爷,牙行那边我问过了,没有什么会武功的高手。只能说身体强壮的倒是能招一些。”
“光是身体强壮恐怕不行啊。”江小川摇了摇头,刘文彦的功夫他已经见证过了,要不是自己跑得快真被他三拳两脚打死了,所以必须也要找会武功的。
顺便,自己也可以跟着学一学。
找个护卫还能学武功,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邓建摸着下巴想了想:“护城十六卫正在招募新兵,待遇极好,有不少武道高手都会去参加遴选。”
“不过这些高手都桀骜不驯,高傲至极,就怕他们不屑给少爷您当护卫。”邓建摇头叹息。
护城卫那是京师护城军,在军中的地位极高。
对于志在仕途的武者来说,的确有不小的吸引力。
听完邓建的话,江小川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什么叫不屑给本少爷当护卫?
给自己当护卫很丢人吗?
但现在这个时代,身边没个高手保护自己的安全,恐怕再遇到刘文彦之类,自己只有被揍的份。
“行,明天就去护城卫那边看看,用钱不好使,那就以德服人,一定得给咱们江家招个高手护卫回来。”江小川说道。
邓建一听就翻白眼了,少爷你还会讲道德?
江季云得知以后也马上阻止,“儿子,护城卫地位何等尊崇,你去跟他们抢人,那不是惹麻烦吗?”
“就算不惹麻烦,此事传出去也要被笑掉大牙。”
“咱们算哪根葱啊?”
“现在连老马那个王八蛋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你了,你要是再闹点笑话出来,这辈子都别想再娶到媳妇了。”
江季云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儿子真是没指望了,成天想的都是些不靠谱的事。
颖儿也连忙劝说,“少爷,护城卫的军官都嚣张跋扈,还都出手狠辣,你去跟他们抢人,指不定又要挨揍。”
江小川淡然一笑,半点也不在乎,“放心,我自有分寸。”
见阻止不了,江季云只好随他去,等碰了壁他就老实了。
“邓建,颖儿,你们都陪少爷同去,一
定不能让少爷惹麻烦,不然我唯你们是问。”
“还有,尽量不要说你们是江家的人。”
避免丢人。
翌日,江小川到达护城左翎卫招募现场时,已经挤满了人。
有来报名的,也有看热闹的,因为入军考核有个挑战老兵的环节。
只要能在老兵手下坚持十招不倒就算是过关了。
这时,江小川注意到一个落魄的年轻人,衣着破烂,包袱也已经破旧不堪,甚至有一条腿还有点不利索,怕是受了伤。
不过年轻人目光坚毅,炯炯有神,特别是眉宇间,还隐隐透出锐利的锋芒。
江小川不由来了兴趣。
都有一只脚不利索了,还有信心前来应考,看来应该是有点身手的人。
此人本名楚阳,妥妥武道高手,梦想就是统御千军万马征战沙场。
他本来已经通过北衙禁军的考核,但因为没有钱孝敬当值差吏,就被取消了成绩。
楚阳气不过,当场与差吏起了冲突,脚就是在冲突中伤到的。
现在这南衙左翎卫的招募,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上前报了名,然后从怀中掏出半块烙饼,准备吃下补充点体力。
因为盘缠用尽,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半块烙饼就是准备好现在吃的。
只是这时,一个浑身破烂的小孩跑了过来,看着楚阳手里的半块饼直流口水。
同时伸出了脏兮兮小手,向楚阳乞讨。
楚阳僵住了,他已经饿了两天,不吃的话待会儿上台肯定会体力不支的。
但他心善,不忍拒绝小孩,犹豫了半晌,还是把饼递了过去。
自己则捂着肚子直咽口水。
小孩欢喜地接过就往嘴里塞,但下一秒就吐了出来,还把剩下的扔在地上,奶声奶气地埋怨道:“这都臭了你还吃?”
江小川这才注意到,原来那半块烙饼上已经开始发霉了。
见楚阳捡起就要往嘴里塞,江小川连忙上前阻止。
“这位兄弟,发霉的烙饼可不能吃,会中毒的。”江小川友善地提醒。
“呵。”楚阳惨然一笑,眼里满是无奈,“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不吃它补充点体力,待会儿怎么能打的赢。”
说完直接就把烙饼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江小川顿时生出了恻隐之心,对普罗大众来说,活着可真是不易。
可惜今天没有随
身带吃的,不然定要赠一些给他。
“连乞丐都不吃的东西你竟然都吃?还指望用它补充体力?真是够搞笑的。”突然,一个张狂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年轻世家公子就出现在楚阳面前。
此人正是张松,左翎卫副将张鹤龄之子,嗜赌成性。
仗着他爹的关系,这几天竟然在此摆赌桌坐庄,赌前来应考的人能不能通过。
考核的差吏都是他爹的手下,自然会暗想操作,所以这几天他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面对讥讽,楚阳冷笑:“此饼能为我充饥,能让我致胜,对我来说就是世间美味!”
张松闻言,哈哈大笑,看楚阳这模样,顿时感觉来了商机:“小子,信心很足嘛。冲你这份骨气,本公子就为你开一局!怎么样?”
楚阳现在身无分文,唯一有的就是自信,略微思考一下便道:“怎么开?”
张松道:“拿你能不能通过考核赌输赢,你若同意,到时候无论你输还是赢,我都会赏你二两银子。”
毕竟想开赌还是需要事主的同意。
楚阳一听,似乎自己没有任何损失:“既然如此,那你就开吧,不过我建议你赌我赢。”
“赌你赢?”闻言,张松顿时乐了:“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就赌这位叫花子大侠输赢,本公子站输庄,买它胜者皆以一赔十。”张松挥舞着手里的银票大喊。
楚阳有些气愤。
好心提醒他买自己赢,没想到却去做输的庄,还以一陪十,简直就是侮辱。
不过他赌什么也与自己没关系,就让他赌好了。
众人扫了楚阳一眼,皆是摇头。
这副凄惨的尊荣能赢才怪。
一众狂热的赌徒哄堂大笑出来。
“张公子,你看他跟个瘦竹竿似的,还瘸了一只脚,能打得赢才怪。”
“估计杀鸡都困难。”
“就是,这还用赌吗?他肯定必输无疑。”
……
“嫌少啊你们,好,那就一百倍,他要是赢了,本公子一赔一百。”见无人愿意下注,张松干脆增加了赔率。
不料,依然没有人愿意下注。
都认定了楚阳不堪一击,押他赢就是在给张松送钱。
张松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居然开不了局,搅了赌性。
于是他把气洒在了楚阳身上。
“你这个叫花子,这里是募兵现场,是你这种残废能来的
吗?”
“来人,把这些滥竽充数的,给我乱棍打出去。”
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看着也十分碍眼。
从张松一开口,楚阳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自己与人无碍,他硬是要来侮辱自己。
现在更是莫名奇妙地迁怒于自己,还要对自己动手,简直欺人太甚。
“这里也没有规定说不收伤残,你凭什么要赶我走?”楚阳握着拳头,压抑着愤怒问道。
“呵?凭什么?就凭我爹是张鹤龄。”张松趾高气扬地说道。
楚阳闻言顿时怔住了,竟然是左翎卫副将的儿子?
难怪他敢在此摆设赌桌,如此嚣张。
自己这回有大.麻烦了。
“张……张公子,还请原谅我的唐突,让我继续参加考核。”楚阳强忍着憋屈说道。
人家的爹是张鹤龄,未来护城卫总兵,他不得不暂时隐忍低头。
“好啊,没问题。”张松满口答应,“不过,既然这赌桌已经设了,就没有流局的道理。既然你那么笃定自己能胜出,那你先押注一百两赌你赢就行。”
众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还在想这张松今天怎么好说话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押一百两他自己赢,跟白送张松一百两有区别?
楚阳顿时脸色就变了,自己连饭都吃不起了,哪来一百两押注?
“对不起,我没有钱,能不能先欠着,等赢了以后我再补给你。”楚阳想了想说道。
张松闻言脸色骤冷,狞笑一声道:“我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没钱还想押注?想空手套本公子的钱?”
“不知调高地厚的东西,来人啊,给我打!”张松厉声命令。
几个甲士闻言,冲上来就要将楚阳制服。
楚阳早已双目喷火,一双铁拳捏得骨节噼啪响。
他想不明白,自己壮志满怀,想要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为何还要遭到这么多刁难?
这可是大梁国的最高战力之一,这里是他从小就向往的地方,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肮脏。
他一再低头,可对方却步步紧逼,直至逼入绝境,真是辱人太甚,欺人太甚!
积压了太多憋屈与愤怒,楚阳双目一红,就要爆发。
但眼下这种情况,要是这楚阳敢还手打张松,他就必死无疑了。
而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忽然响起:
“慢着!他这一百两,我替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