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明显有惊恐之色,如此大的老鼠,如果成千上万的朝她们冲来,在这密封的情况下,后果可想而知。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就做出一个决定。
不等我们几个开口,唐柔已经向前跨出一步,只见她双掌齐伸,手心处多了两道六甲神符,这是奇门之术,也是逆天禁法。
“天乙之神所在宫,大将宜居击对冲。假令值符居离九,天英坐取击天蓬。”
“破。”
在她咒语念毕,一道令我惊叹的环形火墙出现。
在唐柔的心神控制下,前面奔腾而来的黑色涌潮铺天盖地,狰狞嘴脸摩擦着彼此,不分你我,疯魔般龇牙狂啸。
这一幕令我愕然大惊,场面恐怖,堪比国外灾难大片还要吓人。
王胖子惊呆了,手里的剑都忘记了刺出去。
“不是,我说魂一,咱们好好的跑这里来干什么?又是大象又是老鼠,还特么来了一大群。”
“你靠后,离远点。”我没回答他为什么自找麻烦,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
王胖子乖乖退后,退后之前还拉了漆氏一把,漆氏想了想,也后退五步,在这种密封的环境下,想要出去,只能一路向前。
我立于唐柔左手,神色之中多了一丝惊叹,唐柔若是能修炼大道真阳,她的实力一定还会提高,眼前的火墙温度极高,可以透过热浪清晰的看到一群狗崽大小的黑鼠龇牙低吼。
毫不犹豫,当即掐指作法,以唐柔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太久,我必须在她力竭之前加以支援。
而我能支援的唯一办法,便是作法。
“天地五行,阴阳生形。地破九宫,八方藏灵。盘符神在,乘上鬼英。坎冲克日,干时锁云。雷电风雨,天罡天命。六甲相合,鬼怪妖精。吾为神将,劫杀听令。”
“大道真君,急急如律令。”
“轰。”
随着我咒语念毕,一道无形气浪凭空而起,将唐柔祭出的火墙强行推向黑压压的鼠军。所过之处,皮开肉绽,焦味扑鼻。
直到十分钟后,这股气势才消减无形。
王胖子惊恐,用以看待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我。“卧槽,张家神棍大法就是牛逼。”
我轻笑一声。“走吧。”
我们所过之处,一片焦黑。
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被炭化的老鼠,轻轻一踩,便荡起烟尘。
漆氏说的没错,通道拐道处确实有个老鼠洞,只是这个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目测之下,只比猫洞大上一些。
“你说刚才咱们杀死的那头白象,是从哪冒出来的?”王胖子快跑几步,上前嘀咕了一句。
“通道两侧因该还有暗门。”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话,在我刚说完,左右两侧就各开启两道暗门,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洪水。
我大喝一声。“退后。”
作法已经来不急了,只能急催灵气猛灌双肩,立于两道洪流之中。心神震荡,御水之术当即生效。
虽然抵挡了两条水流倒灌通道,但这两股气势十分恐怖,唐柔等人根本帮不上忙。
唐柔呼喊。“大壮,你去前方探路,看看有没有出口。”
“咔咔咔。”
王胖子尚未来得急答话,我们所站的地方忽然塌陷。
漆氏眼疾手快,瞬间将唐柔抓住,我跟王胖子离她们较远,她无法及时救援,眼看着我们掉了下去。
水流声在耳边响起,稀薄的烟雾缭绕在空气中,浸湿了我的脸颊,下落的速度极快,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就听到噗通一声,我跟王胖子已经掉进了下方深潭里。
在我落水的刹那间,便有无数盏日光灯骤然亮起,照的我们刺目生疼,只有一片白芒,过了发大一会,才看清楚眼前有什么。
这是一处极深,面积当有一公里左右的巨大深潭,在深潭边缘有一条圆形走廊。上面站了不少人。
不等我从深水中跳出,深潭两侧的走廊里已经分散成三股小队,除了五个人穿着白大褂外,其余人无一例外皆是手中端着枪支,穿着迷彩服。
在五个白大褂中,有一个穿着灰子布鞋,戴着眼睛,头发较长,眼神阴骘冷暗,正盯着我。身边个子较矮一点的白褂男子,低声朝此人说了什么,那人瞳孔一缩,朝矮个子白大褂下了一道命令。
我这时才发现,深潭两边围着透明玻璃,他们说话我根本听不到。
王胖子在扑腾了几下后,朝我游了过来,他也看到了深潭外圈的走廊上站满了人。
我将王胖子抓起,御水而立。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此时多了一处透明的平台,这自然是我所为。
玻璃外的白大褂,皱了皱眉头,见我可以御水而立,似乎有些惊讶,但他们很快就听到眼镜男下达了命令。
虽然听不到,却能通过他的口型大概猜测出,此人下的是,开枪的命令。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布下一道灵气屏障将自己跟王胖子缠绕。
火线化作一道道流星火石,从四面八方密集喷射,溅起的稀薄烟雾,飘荡在水面上,很快将这里笼罩在死神的眸光中。
呯呯呯。
子弹在灵气屏障上溅起一朵朵透明水花,只是眨眼间,便如马蜂窝一般将屏障四周镶嵌成密不透风的铜墙。
这堵铜墙居然是用子弹组成。
我额头冒汗,心神高度集中,再次催发水气在屏障四周凝成一道水墙。
然而,子弹组成的铜墙在一点一点朝我逼近,我顶多还能坚持三分钟。
这是我的极限,如果三分钟内,想不到办法脱困,我跟王胖子必死无疑。
怎么办?
如果我会大挪移术就好了!
就在我思考的空隙里,上方传来唐柔的呼喊。
她的声音立马引来了枪林弹雨,此时无法发声,心神高度集中抵制着外面呼啸而来的子弹,不能受任何干扰,王胖子呼喊,让唐柔她们不要管我们,自己逃命去。
在生死关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
是一串咒语。
咒语深奥难懂,我从十岁开始,一直在参悟。九年时间,硬是没有理解一个字。
这就是张家的大挪移术。
子弹已经贴紧我跟王胖子的脸皮,只需再进一点,我们就会被这些子弹打成筛子。估计连个人形都不会留下。
如此密集,比筛子的孔洞还要来得拥挤三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与王胖子的尖叫。
“他们换上了导弹,狗日的既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玩了,这次真的死定了,我王大壮还没娶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