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顷刻之间转身。
苏见真红着双眼，看着杨临。
那目光和苏望月竟如出一辙。
“杨临，我要走了。谢谢你，让我这不该存在的一生有了些许意义。”
苏见真说道，来到杨临面前。
同样靠在杨临怀中：
“神土的事情我帮不上你了，不过以你的手段，即便是没有我，你一样也能做到很好。”
苏见真轻声说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临问道。
杨临感觉到心头发闷。
这忽然之间的转变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苏见真摇摇头，但并未解释，只是说道；“我来只是跟你告个别，只是可惜，没能早点遇到你。”
说完，苏见真也夺步虚空，随着苏望月的消失的方向而去。
杨临愣在原地，下意识的就要追过去。
“别纠结了，即便是你去，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这是好事。”道爷似乎感知到杨临心思，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杨临问道。
“他们只是本身就是苏照心斩出的两种执念，而当她们明悟自己的来历，自然就要融合为一。”道爷回应。
杨临眉头一皱。
“这么说，她们就是苏照心？可为何他们的长相会有差距？”杨临问道。
“相由心生，心中持什么念，便是什么相。”道爷解释。
杨临沉默下来。
但这结果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尤其是想到苏望月和苏见真两人的眼神，杨临心中更是生出莫名烦闷。
“傻不傻，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他们只是融合了，又不是消失了。”可就在这时，道爷忽然说道。
杨临眉心一紧：“什么意思？”
“你想想，苏照心是你的女人，现在他们融合了，到时候自然也有办法分开，这么一想，你是不是还有点小激动呢？”
道爷侃侃而谈。
杨临：……
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真的合适吗？
不过杨临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但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三人还能分开……
半个时辰后。
杨青鸾带着苏照心和涂山婧再度从虚空上下来。
“搞定。”
杨青鸾轻笑一声：“以后他们两个就交给你了。”
杨临沉吟：“姑姑，你确定搞定了？”
杨青鸾微微抬头：“看他们样子你就知道了。真是，不出手还翻天了。”
杨青鸾说着，脸上挂着一抹极为满意的表情。
杨临这才将目光看向两人。
不得不说，此时两人虽然依旧冷漠，但彼此间却并未针对。
“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姑姑我啊，得去干一件大事。”
杨青鸾说完，转身离开。
等杨青鸾身影消失，杨临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两人：“两位……”
“闭嘴！跟我去见个人。”
涂山婧直接打断。
“不巧，我也想带你见个人。”
苏照心缓缓抬头说道。
杨临：……
片刻之后，杨临和苏照心身影来到慈航剑斋。
一个老妪已经在等待两人。
“姑姑。”苏照心轻轻开口。
老妪轻轻点头，而后看向杨临：“见过杨公子。”
杨临连忙还礼：“前辈客气了。”
老妪轻笑，似乎是对于杨临的态度很满意，轻声道：“跟我走走吧。”
杨临不敢拒绝，也无法拒绝。
两人行走在剑斋之上，来到一片飞瀑之前。
“杨公子知道我们和涂山的恩怨吗？”老妪问道。
“知道一些。”杨临回应。
“那你觉得是谁错了？”老妪看向杨临，直勾勾的盯着他，刚才还带着几分浊气的目光中，忽然就生出精光。
杨临沉吟。
这话他没法接。
他自然也明白老妪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自己这问题。
多半是因为自己是当代天命。
“前辈，恕我直言，这事不好评论。”杨临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
老妪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杨临竟会这么回答。
但随即，眼中浮现一抹不满：“你倒是滑头。要是老身一定要给说出谁错了呢？”
杨临：……
果然，有点咄咄逼人啊。
“如果要是一定说谁错了，那你们都错了。”索性，杨临也不再回避，开口说道。
下一瞬，老妪脸上出现一层寒霜。
见状，杨临连忙又说道：“前辈，恕我直言，这件事你问我本身就是错，你们也好，涂山也好，当年的事情于我来说，我都是局外人。”
老妪盯着杨临，一言不发。
“前辈问我，不过是因为我承载了天命传承，或许我的定义对你们而言会有一些意义。但是抱歉，这件事我无法决断。”
杨临接着说道。
老妪的目光虽然尽是威胁，但杨临还是遵循内心。
正如道爷所说，这件事不过是个引子，真正引发两族大战的，是那两人离开时带走了一些东西。
那才是关键。
再者，他们就算是想找人评理，也不应该找自己。
九代的锅，他不背。
“诶，你说的有道理，是老身偏执了。既然这件事你说不上来，那就说说另一件事。”老妪话锋一转：
“你准备什么时候提亲？”
杨临表情呆滞，猛地抬头看向对方。
这么突然的吗？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逃避，但现在老妪提到这个问题，还是让杨临有点措手不及。
见杨临不回应，老妪接着问道：“怎么？你想不认账？”
杨临：……
叹息一声，杨临看向对方：“前辈，我没想不认账。但以前辈之能，想必早已感觉到，这天人界已经岌岌可危。六界欲亡天人界，瓜分天人本源，而我首当其冲。所以，还请前辈见谅，在这件事解决之前，杨临怕是有心无力。”
杨临极为诚恳，而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他很清楚，六界的威胁不除，自己便永无宁日。
老妪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等你解决了这事之后去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的事苏丫头不会参与了。”
杨临微微蹙眉：“前辈要带照心离开？”
老妪点点头：“相信你也知道了，这丫头修炼的功法出了点叉子，我要带她回去解决。”
杨临眉心一沉。
不是已经融合了吗？
什么叫出了点叉子？
“不过放心，问题不大。”
“倒是你。虽然你承载天命，但其实对我们这种存在而言，并没有什么优越感。你对苏丫头做过的事，不会藏太久，到时候恐怕会有人找你麻烦。”
老妪说道。
杨临面色一凝。
他听得出来，老妪的话不是威胁，而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