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果然是有赫赫的敌军来犯,不过好在程子风等人早有准备,不但是没能让赫赫的敌军得逞,反而还将所有来敌全部歼灭。这一仗,可以说是打的非常漂亮!
不过,苏惜月却是忧心忡忡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自己该当如何呢?难道这两国的战事,当真就是要一触即发吗?
次日,程子风倒是带来了一个对她来说,不错坏的消息!
瑞王并没有因为昨日的敌军偷袭一事,而大动干戈,既没有下令大举侵犯赫赫,也没有让人上报朝廷。
苏惜月听了,便知道瑞王也是无心于战事的。否则,依着他的性子,断不会如此。
苏惜月再次将手覆上了程子风的手背,这一次,苏惜月竟然是表情有了些喜色!
少顷,苏惜月道,“程世子,看来,边关的战事,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月儿,你是说莫西华城会将大军撤走?”
“他不得不撤!”
苏惜月笑着说完了,眼前似乎是又浮现出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赫赫,内乱了!
平息战乱,少说,莫西华城也要上几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战后的整顿等等,一时半会儿,他定然是抽不出身来与大庆为敌了。只是,自己真的可以放心地回到瑞王的身边吗?
莫西华城的狡猾和手段,她是知道的。他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
苏惜月送走了程子风,便从良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将要遭遇的未来!自从她的魂魄归位后,再加上莫西华城解了她身上的锁情术和锁巫术,她的预见之力,已是长达数月之后了!只要是自己想看,甚至是还能看得更远!只不过,能预见的未来,就不是未来,所以,她才会格外地小心,再次通过程子风,看了一眼安州的未来。
“良辰、美景,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启程。”
“夫人,我们要去哪儿?”
“是呀,夫人,我们就这样走了?难道不通知程世子一声吗?”
苏惜月摇摇头,“如果告诉他了,我们还能走得了吗?”
“可是这院中的护卫?”
“无妨,他们愿意跟着,就跟着罢。左右与我们也是无碍的。”
良辰雇了一辆马车,三人再次上路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止是她们三人了。
数日之后,到了一处看似还算是和平安宁的小镇上。良辰拿了银子买下了一处两进的院子。她们三人住在后院儿,那些护卫则是住在了前院儿。
说起来,这些护卫一开始还只是远远地跟着,一日后,便直接跟了上来,直接称呼苏惜月为夫人。苏惜月知道,他们定是得了程子风的命令,不放心自己了。
一行人在这里安了家,苏惜月每日就是作画练字,偶尔,还会做做女红。良辰和美景,则是负责了膳房和一些起居的工作,日子虽然是过的比以前忙碌了一些,倒也是自在!
“夫人,您怎么又想起来要盘下一间铺子了?难不成,您真的是打算在这儿长住了?”良辰不解道。
“自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盘下这间铺子?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只是靠着那些积蓄过日子,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苏惜月说完,便继续是低头看起了帐本儿。
而良辰则是小声嘟囔道,“夫人想的也太过长远了吧?咱们现在手头上可是有着几万两的银票呢?哪能吃得完?”
苏惜月听了扑哧一笑,“你这丫头。这里头可是有一大部分,是人家程世子的,你也好意思用人家的银子一辈子?”
“那有什么?大不了让王爷还他就是了。”
话一出口,良辰的身子就僵了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对面的美景则是直接就白了她一眼,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要提到王爷?
而苏惜月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身子略僵了僵,再恢复如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美景一把将良辰给拖了出去,“你怎么回事?明知道夫人思念王爷,你还要这样说?你这不是在故意惹夫人伤心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美景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就往外走。走了两步,看了一眼还僵在那里的良辰,一跺脚,“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陪我去做饭。”
“哦,来了!”
苏惜月在屋子里,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外面二人说话的声音?将手里的帐本放下,微微抬起了头,长叹一声,唇角泛起了一抹苦笑,她和瑞王的缘分,怕也就是到此了吧?
她可以预见到别人的未来,却是无法看见自己和他的将来!这就是命运!上天赐给了她这样惊人的天赋,却也同时,留给了她太多的遗憾。至少,与瑞王,这一生,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即便是有,她也只能是躲!
三生三世的锁情,她躲不过,就只能是选择了这种方式,至少,不会因为自己,伤了瑞王,害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想想在这里的平淡生活,也许,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吧!
瑞王,明熙,想他么?怎么可能不想?每天晚上午夜梦回,自己都是被痛醒的!每次,都会梦到瑞王死在了莫西华城的剑下,每次,都是自己就站在他们的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长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虽然是梦,却是出奇的真实,苏惜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常常做这个梦?难道是因为自己无法预见到他的未来,所以,上天才给了她另一个启示吗?
也许,就是为了提醒她,不要再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不要!否则,就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和痛苦!
苏惜月的右手下意识地就扶上了自己的左胸,有些痛,有些紧,就连呼吸也是有些困难了!为什么?是因为那个梦?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瑞王了?
苏惜月不清楚,只是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触,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