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回到长安城,向河涧王汇报了,去冯玮大营,和谈失败的事。
“王爷,楚王说,攻打潼关,不是因为张方将军,屠杀了洛阳楚王府,而是为了,,,为了什么天下公义。”
河涧王这下慌了,又后悔了,白白杀了一个大将。
正想叫人拿下李含问罪,又见门外一个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武关被荆州兵,攻破了。”
河涧王大惊失色,这下可怎么得了。
“武关也丢了,这下,,本王的长安城,是保不住了。”
李含刚刚还绷紧的神经,被这条消息给救了。
凭李含对河涧王的了解,刚才河涧王听到邹平的话,神色极为阴冷,这可是杀人的信号。
“王爷,想要保住长安城,其实也不难。”
河涧王脸色一变,忙问道:“李含,你真有办法,保住长安城?”
“王爷,东海王部将,梁臣,乃是李含昔日的好友,王爷若是向东海王投降,可以通过梁将军,谈谈条件?”
河涧王想了想,楚王因为张方的事,肯定不会善待自己。
不如向东海王投降,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李含,你可有把握?”
“王爷放心,东海王与楚王,两方人马,来夺取长安。他们一定,都想获得这件大功。”
“李含,你的意思是,把长安城,献给东海王?”
“王爷说的对,现在楚王的荆州兵,已经攻破了武关。如果我们不向东海王投降,东海王绝对没有机会进入长安。东海王贪功,必然会答应王爷的条件。”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只要东海王,答应本王,终生富贵,并且不再追究本王的罪责,本王就愿意,向东海王投降。”
李含听到河涧王,这些不切实际的条件,却很爽快的答应了。
因为李含要保命,领了这个差事,就可以离开长安城。
如果李含就这么走了,不就变成了,河涧王的党羽。
为了前途,李含决定把河涧王,卖给东海王。
东海王司马越兄弟俩,正急着,楚王又要抢了大功了。
李含一到,东海王司马越,赶紧出营门迎接。
“李将军,李将军啊。”
东海王一边走,一边笑,一边呼喊着李含。
“东海王殿下,李含不过是,一个待罪之人,怎么敢劳您,亲自出门迎接。”
“唉,李将军言重了,本王,对将军,那是仰慕已久啊。”
东海王司马越,拉着李含的手,笑说道:“知道将军要来,特令人温好薄酒,请将军品鉴。”
“东海王殿下,太客气了。”
两人进了大帐,李含与东海王帐下文武,一起喝酒吃肉。
直到李含微醉之时,东海王才问道:“李将军,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啊?”
李含定了定酒意,说道:“特来,迎接东海王殿下,进入长安城。”
“长安城,城高池深,又有重兵守卫,本王,如何进得去啊?”
“东海王殿下,楚王帐下的荆州兵,已经攻破了武关。长安城只有1万多守军,我家王爷,想投降楚王,说楚王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李含见东海王脸色疑重,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可李含却认为,东海王殿下,是陛下皇叔,又与我家王爷同辈,向东海王殿下投降,才不失尊严。若向楚王投降,岂不是叔叔投降了侄儿,恐为天下人笑柄。”
“哈哈哈哈哈,李将军,本王,与楚王,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啊,哈哈哈。”
东海王说的越轻松,就越是在意。
何况,长安城还有惠帝司马衷,谁先进了长安城,谁就是迎接天子的第一人。
李含摸清了门路,继续说道:“我家王爷,太过偏执,李含此次前来,就是为东海王殿下引路,沿途城池关隘的守将,李含已经打过招呼了,东海王殿下的大军,可以快速,直达长安城下。”
“如此,本王就代朝廷,谢谢李将军了。”
在李含的运作下,东海王的大军,直接到了长安城下。
李含又对东海王说道:“我家王爷,经营长安,已经多年,东海王殿下进城后,希望可以善待我家王爷,不可以让长安城的将士,百姓,看到我家王爷的窘态。”
东海王心里转了转,河涧王在长安经营多年,投降后得尽快押回洛阳,不能让长安城的人,有机会接触他,以免生出乱子。
“好,本王答应李将军,事成之后,以王侯的车驾,送河涧王去洛阳居住。”
李含听了,心里又有了小计。
“我家王爷,并不愿意投降东海王殿下,反复之间,如果出了变故,希望东海王殿下,以大局为重。”
李含是担心,河涧王知道了他的谎言,故意提醒东海王,河涧王喜欢,反复自己的决定。
这是暗示东海王,为了大局,采取最稳妥的办法。也就是进城,就控制住河涧王。
“李将军放心,本王知道怎么做。”
“多谢东海王殿下。”
李含进了长安城后,谎称东海王答应了,河涧王的所有条件,还供他王侯的车驾,去洛阳居住。
河涧王大喜,打开城门,迎接东海王的大军,进入长安城。
东海王趁河涧王在城门囗迎接之时,就让手下人马,绑了河涧王。
“东海王,本王好心相迎,你为什么还要绑了本王?”
东海王冷笑一声,说道:“因为,你劫掠天子,罪大恶极,本该当场处死!不过,本王念在同为皇室宗亲的份上,暂且将你,押往洛阳待审。”
“你,,司马越,,你个骗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梁臣将军,河涧王,就由你负责,押往洛阳。”
梁臣立即领命道:“王爷放心,末将一定将河涧王,平安送到洛阳城。”
东海王司马越进入长安城后,不敢在长安城久留,于是,马上安排车驾,恭迎惠帝司马衷回洛阳城。
河涧王一倒,帐下的将士,也在李含的游说下,纷份向东海王投降。
冯玮得知,东海王已经攻下长安的消息时,感到很意外。
于是让人传令给陆进,将兵马原路退回荆州。
冯玮领着大军,在潼关外面,等候迎接,惠帝司马衷的车驾。
东海王司马越,急着走出河涧王的势力范围,命令士兵,加速行军。
李含对东海王说道:“东海王殿下,李含思念故主,想去见我家王爷一面。”
东海王笑说道:“李将军,真乃性情中人,快去吧,等河涧王进了长安城,你想再见他,可就难了。”
李含于是快马,去追河涧王的车驾。
终于在渑池,追到了河涧王的车驾,却没有和河涧王说话。
而是找到梁臣说道:“梁将军,你可知道,东海王殿下,为什么派你来押送河涧王吗?”
梁臣一脸的懵圈,表示不知道。
“因为东海王殿下,最看重的人,就是你,所以才把这件最棘手的事,交给你来办。”
“李将军,押送河涧王,算不得棘手。”
李含把梁臣拉到一旁,说道:“梁将军,你可知道,欺辱天子,是何罪吗?那可是死罪!东海王殿下,念及宗室情义,不忍亲自下手,就是让你来背这个骂名啊。”
梁臣好像听明白了,是让自己替东海王杀了河涧王,然后背上杀河涧王的骂名。
“李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含一脸真诚的告诉梁臣道:“你可知道,为何,让我这个新人,来给你传话?梁将军要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东海王殿下,养你何用?”
梁臣想了想,河涧王确实是死罪,但又怕杀了他,不好向朝廷交待,于是想出了一个计划。
“李将军,如果河涧王畏罪自杀,可否向我家王爷交差?”
李含一听,这梁臣粗枝大叶的,还挺有主意的。
“只要是死的,东海王殿下,就满意了。”
“那好办,梁臣今夜,就办妥此事。”
李含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梁将军,切记,东海王殿下,没有授意你杀了河涧王,绝对不能有损他的名声。”
“李将军放心,此等事,梁臣一定办得干净利落,绝不会扯到,我家王爷身上。”
冯玮在潼关等到了惠帝司马衷。
“臣弟,给陛下行礼了。”
司马衷,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东海王司马越,又火急火燎的赶路,司马衷的壮态,更虚弱了。
“皇弟,,,起来吧,,,回洛阳,,,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