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杀了文安邦之后,就将身上带着的一小瓶火油,浇在文安邦身上。
然后点着火,把文安邦给烧了。
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冯玮离开后,破庙内发生的事。
刘渊一点都不慌,他藏在破庙外的一棵树上,一直等到庙里的黑烟消散了,才再次进入破庙。
看到地上的,一滩黑色灰迹,刘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刘渊知道,冯玮躲在哪个山洞疗伤。
也估算过,冯玮疗伤所需要的时间。
冯玮身体恢复后,就走出山洞,本着对文青见的情义,他还是想去破庙,看看文安邦的情况。
可当冯玮走进破庙时,只有地上的一滩黑迹,和满庙的烧焦味道。
“楚王殿下,总算找到你了,快离开这。”刘渊慌慌张张的出现在庙门口。
冯玮走出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问了,快走吧。”
“你不说清楚,本王不会走。”
刘渊十分焦虑的说道:“楚王殿下,刚才我赶到庙里,就见九灵宫的主人,死在里面。”
“那他人呢?怎么不在里面了。”
“楚王殿下,九灵宫的主人,是不是你杀的?”
“算是吧。”
“那还不快走,等着他的门人,来找你麻烦吗?”
冯玮听着也对,于是赶紧和刘渊下了山。
到了山脚,冯玮又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把庙里的人,藏起来了。”
“楚王殿下,你杀了九灵宫的主人,这下闯大祸了。下官,为防消息走漏,所以一把火,把他烧了。”
“那现在,他一死,你的家人怎么办?”
刘渊却说道:“下官的家人,已经救出来了,今天上山的时候,听到两个樵夫在谈话,说是山的南边,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人的声音。”
“莫非你的家人,被九灵宫,就关在那个山洞里?”
“正是,下官不敢贸然行动,观察了老半天,才趁中午吃饭的时候,打伤守卫,救出了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难怪你今天,没有按约定的时间,赶到破庙,原来是去救家人了。”
“正是,下官一救出家人,就马上赶来破庙了,却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是九灵宫的主人。下官大胆猜测,应该是楚王殿下做的,便给楚王殿下,清理了现场。”
文安邦的九灵宫身份,以及他今天的死,对冯玮的影响都很大。
所以,这个时候,刘渊说的话,哪怕真有漏洞,冯玮也发现不了。
“这事,本王,可得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刘渊把文安邦烧了,冯玮还真有可能,被九灵宫的门人找到,毕竟,那个疗伤的山洞,并不是很隐蔽。
“应该是下官,谢谢楚王殿下才是。现在,下官的家人,已经安顿好了,该是下官,报答楚王殿下恩情的时候了。”
冯玮听了刘渊这句话,才从低落,沉闷的心情中,缓了过来。
自己来找刘渊,可是为了劝降邺城的成都王。不能因私废公,得马上振作起来。
“刘渊,本王只需要你,写一封劝降信,给成都王,就可以了。”
刘渊却不认同,他说道:“只是一封信,怕是劝降不了成都王,下官有一计,可以骗开邺城的大门。”
冯玮也明白,仅凭刘渊的一封信,只能让成都王相信,没有援兵了。
但是,想要劝成都王投降,还得费点时间。
因为冯玮上次,找刘渊借过兵,刘渊拒绝了一次。
所以,冯玮又不好再提,借刘渊兵的事了。
如果刘渊愿意出兵,那这事就简单多了。
“刘渊,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出来听听。”
刘渊小声对冯玮说了一些话后,冯玮表示同意。
“好,刘大都督,本王就依你之计行事。”
邺城之外,东海王的十万州郡联兵,损失惨重。
连一直主张强攻邺城的,幽州刺史王浚,都要求退兵休整了。
东海王在营帐中,情绪低落,问着王衍道:“王军司,咱们,还剩多少兵马?”
军司王衍回答道:“连日攻城,折损兵马,已经超过了五万人。”
“什么?都过了一半了,,,本王之前就说过,强攻伤亡太大,,你们,,,你们非逼着本王下令,,唉,,”
幽州刺史王浚不满的说道:“盟主,攻城,哪会没有伤亡,不过,本官听说,还有人,把自己的人留在后方,舍不得拿出来。”
王浚指的就是司马越,光想着让别人家的兵,去攻城送命。
东海王司马越知道,王浚这是责怪自己。
“王大人,本王的近卫,是新招来的新兵,让他们去攻城,他们也不会啊。”
“哼!本官刚刚收到幽州,送来的紧急公文,慕容部趁本官南下平乱之际,吞并了宇文部。本官得马上返回幽州,失陪了。”
王浚说完,就气冲冲的,出了营帐,领着自己的兵马,返回幽州了。
王浚一走,东海王司马越的兵力,就更少了。
军司王衍建议道:“王爷,咱们不如,先退守邯郸城,休整一段时间,等时机到了,再来攻取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却不同意,说道:“咱们伤亡惨重,那邺城守军,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趁,邺城守军疲惫之际,一鼓作气,拿下邺城,以后,怕是会更难了。”
王衍知道东海王司马越不甘心,于是劝说道:“王爷,王大人的兵马一走,咱们现在,可战之兵,只有2万多人了,如果再战,不能攻下邺城,那王爷的盟主威名,谁来维护?”
东海王司马越,十万州郡联兵,攻城损失了5万多,王浚又带走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下2万多人了。
“罢了,罢了,本王,,命该如此啊,传令大军,退守邯郸城。”
“诺。”
东海王司马越退守邯郸城之后,邺城的守军,军心大振。
这是成都王连续吃败仗后的,第一次胜利。
成都王在大殿,召集了众人商议,如何对付,楚王的人马。
参军崔旷说道:“王爷,虽然咱们打退了东海王的十万大军,但是,咱们的损失,也很大,已经只有1万多弟兄了。”
成都王一听,刚才还喜悦的表情,一下变的愁容满面了。
4万人,损失了2万多人,只剩下1万多人了。
“各位,本王还有刘渊,刘大都督的3万骑兵,只要刘大都督一到,就能很快,打败楚王的大军。”
邺城外面,现在已经没有兵马了。冯玮的兵马在濮阳城,东海王司马越的兵马,在邯郸城。
参军崔旷对刘渊,不抱什么希望,便劝说道:“王爷,大势已去,不如,趁现在城外,没有围城的敌军,王爷轻装简行,离开邺城,前去长安,投奔河涧王。”
公孙战在洛阳吃过张方的亏,坚决反对说道:“王爷,万万不可,如果王爷现在,去投奔河涧王,必然要向河涧王低头。”
公孙战见成都王没有回话,继续说道:“虽然河涧王现在,仍然控制着洛阳,看似强大。但是,将来,一定会失败。到时候,王爷又得低头一次,不如,现在就投降楚王,就只需要低一次头。”
成都王听后,很不高兴,这两个人,已经开始谋划,向谁投降了。
“二位,本王尚有一万多兵马,邺城粮草,尚可支撑数年,又有刘大都督的,3万骑兵相助,何必,急着投降呢?”
成都王说完,就离开了大殿,回到房间,正在恼火时。
忽然卫兵来报,说是刘渊的3万骑兵,已经到了邺城之外了。
成都王急忙跑到城楼上,一看,城下果然是刘渊,领着3万骑兵过来了。
公孙战听到消息,赶紧过来拦住成都王说道:“王爷,刘渊在我们被东海王大军围困之时,不出兵帮我们解围,如今围城的兵马,已经退去,刘渊这时候才来,居心叵测,不能让他进城啊。”
成都王本来就对公孙战刚才的投降论述不满,这下见到刘渊的3万骑兵,哪里还听得进公孙战的话。
“公孙将军,刘大都督,远道而来,本王不能失了礼数。”
成都王绕过公孙战,就下去准备打开城门,迎接刘渊的大军进城。
成都王刚到城门处,又遇到了参军崔旷。
崔旷劝说道:“王爷,刘渊的3万骑兵,应该驻扎在城外,万万不可让他们进城。”
“崔参军,你也不让本王,迎接刘大都督进城?”
“王爷,刘渊的3万骑兵,从离石出发,本来早就该到了,可是,他们游荡不前,故意拖延,这不是真的要相助王爷,而是要拼光我们的兵力,借我们之手,重创围城的兵马。”
“崔参军,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本王,不想就这么低头。本王,要为自己赌一次。”
成都王坚持要打开城门,崔旷也阻止不了,只能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成都王打开城门后,刘渊的大军就进了邺城。
成都王还没有和刘渊,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就发现,楚王就在进城的骑兵之中。
“来人,,快,,快”
成都王的命令,还没有发出。
骑兵的弯刀,已经架在了成都王的脖子上。
城内的守军,本来还有一个信念支撑,那就是刘渊的3万援兵。
如今援兵也变了,他们再也撑不住了。
于是,在公孙战的带领下,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
冯玮坐上邺城的主殿,望着被绑着的成都王,想起了自己答应宋施霖的话。
“来人,给成都王松绑。”
成都王松了绑,两手活动活动后,说道:“楚王,你不用假慈悲,要杀要剐,本王等着呢!”
“皇弟,你误会了,本王,与你是兄弟,又怎么会加害你呢?只是,你触犯了刑律,,,,不过,本王会向陛下求情,希望陛下,可以从轻发落。”
成都王对冯玮的话,理都不理。歪着脑袋,看向房梁,就像个叛逆期的少年。
“把成都王,送去北院,好好侍候。”
“诺。”
成都王走了之后,公孙战进来了。
“罪将,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快快请起,公孙将军,别来无恙。”
公孙战自觉惭愧,不敢正面看冯玮。
“让楚王殿下,见笑了。”
“公孙将军,本王,从来不取笑英雄。本王决定,让你留在邺城,保护成都王,不过,邺城原有的驻军,全部调去濮阳城,本王,另拨5千人马,供你差使。”
冯玮这样安排,就不怕,成都王,公孙战,再有叛逆之心了。
有公孙战在邺城留守,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加害成都王的。
这样冯玮对宋施霖,也有了交待。
“谢楚王殿下。”
过了几天后,东海王司马越也领兵来到邺城。
东海王觉得,公孙战是降将,不能独自在邺城留守,两人商议后,冯玮便加派周璃,领亲信兵卫5千,与公孙战一起,留守邺城。
又过了十来天,刘渊将3万骑兵撤出了邺城,回了离石。
东海王司马越,与楚王司马玮,一起发出了讨伐河涧王的檄文。
河涧王担心留守洛阳的张方,会背叛自己。
于是命令张方,把惠帝司马衷带到了长安城,并派重兵,把守潼关,负隅顽抗。
冯玮与东海王司马越,见邺城已经平定,成都王已经软禁,就离开了邺城。
东海王司马越率军去晋阳城,准备与并州刺史司马腾,合兵一处,向西渡过黄河,攻打关中长安。
冯玮则率军南下,准备经过荥阳后,再去洛阳,由潼关进兵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