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玮领着三千精兵,来到了洛阳,这次随行的有郭洗,黑鹰七煞。三千精兵在洛阳城南驻扎后,冯玮和郭洗,黑鹰七煞及数十名随从进了洛阳楚王府。
冯玮进了楚王府,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在书房内,和郭洗分析局势。
“启禀王爷,陛下驾到。”门外内侍通传道。
“陛下来了?好,本王知道了,你们好生伺候,本王马上出来接驾。”
“诺”
冯玮一惊,怎么司马衷这么快来了,为什么是他亲自来找自己,而不是宣自己进皇宫,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冯玮的神情,郭洗看在眼里,他轻声说道:“王爷,不必忧虑,还是先见了陛下再说吧。”
“本王还没坐热,陛下就来了,郭先生随本王同去接驾吧”
“王爷,郭洗还是回避一下为好,王爷切记,谨言慎行。”
“郭先生的话,本王记下了。”
冯玮来到正厅,晋惠帝司马衷正在品茶。
“臣弟叩拜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平身,你这茶,不错。”司马衷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皇弟此次来洛阳,带了多少兵马?”
“陛下,臣弟所督荆州,地广人稀,兵源不足,只能抽调三千兵马,还请陛下恕罪!”
“才三千?”司马衷拿起茶杯说道:“好茶是好茶,可惜杯具了。”说完就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的很任性。
“陛下息怒!”冯玮吓得马上跪下了。
“息怒?你荆州有多少兵马,联会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联会不清楚!”
“陛下,臣弟知罪了,臣弟即刻命人回荆州调兵,请陛下给臣弟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将功折罪的机会,联当然会给你,联告诉你,汝南王在洛阳东郊的大营,足有7万精兵,你!带着你的三千护卫,去平乱吧!”
“陛下,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臣弟只有三千人,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那联不妨告诉你,这就是送死!”司马衷说完就走了。
“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啊!”冯玮苦苦的哀求,也唤不回司马衷的一个回头。
冯玮坐在椅子上,独自忧伤,他心里想起许闲了,如果听许闲的话,统领10万精兵进京,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王爷,陛下可是让王爷去诛杀汝南王?”郭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冯玮的身边,因为冯玮心里很不爽,所以假装没听到,继续发呆。
“王爷!”郭洗加大了音量,冯玮虽然不爽,但是也不好继续冷着他,只好应了他。
“是郭先生啊,本王刚才瞌睡了,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啊。”
“王爷说笑了,郭洗,见怪不怪了,王爷无须担忧汝南王,今夜便可去他大营,将他绑了见驾,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郭先生又有奇谋?”
“王爷,今夜便可知晓。”
冯玮听了郭洗的话,便领着三千兵马,准备去汝南王的大营了,可是郭洗却迟迟不来,冯玮这家伙又没胆量,只能忤在那,怨天尤人了。
郭洗终于来了,原来郭洗在楚王府找不到冯玮,问了府卫,才知道冯玮去了城南荆州兵大营,马上骑马赶过来,幸好及时赶上了。
“王爷,这是要去哪?”
冯玮极力压制住自己的不满情绪,微笑着说道:“郭先生,本王这是要去汝南王大营平乱,难道先生忘了此事?”
“王爷,郭洗可没有听说,汝南王叛乱了,王爷带这么多人去,汝南王又怎么会放心呢?”
“郭先生的意思是?”
“王爷,只带二三十名随从,就可以了。”
“郭先生,只带二三十名随从,一旦恶战,本王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爷认为,三千兵马,就能够抵挡得住汝南王的大军吗?王爷,有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啊,郭洗请王爷不要疑虑,此去汝南王大营,一定能平安归来。”
“郭先生可是同去?”
“王爷多虑了,郭洗当然随行。”
“既然郭先生如此自信,那么本王就赌一赌。”
冯玮一行人来到了汝南王的大营,听到营中兵士通传,汝南王马上将他们迎到了中军大帐。
“不知楚王来我军中,有何贵干?”汝南王边说边用手招呼冯玮,郭洗入座。
冯玮坐下后,郭洗便站在冯玮身后。冯玮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话了。
“皇叔祖,小王奉陛下之命,召皇叔祖进宫。”
汝南王眉头一皱,疑惑的说道:“既然是陛下之命,为何不见圣旨?”
“皇叔祖,陛下对你有些,,有些误会,小王,胆小,不敢说。”冯玮显出一幅无奈的样子。
汝南王笑了笑说道:“楚王,在本王军中,你大可放心直言。”
“皇叔祖,小王,替皇叔祖不值啊!”
“楚王,你这是什么意思,烦请说明白点!”
“皇叔祖,陛下听信谗言,说是皇叔祖引豫州兵进京,明为护驾,实为作乱,特令小王前来缉拿。”
汝南王听了,表情有些异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胆,竟敢来缉拿我家王爷!”
冯玮一听,原来是站立在汝南王身边的,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将,此时正拔出宝剑,怒目而视。
“皇叔祖,小王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陛下不知道,还请皇叔祖随小王进宫,和陛下当面解释为好,免得误会。”
汝南王示意身边的将军收好宝剑,然后说道:“楚王所言有理,本王准备一下,便随你等进宫。”
汝南王出了大帐,身后的将军走上前说“王爷,陛下深夜急召,恐怕凶险难料,不如明日再去。”
“本王自有分寸,你等休要多言。”
汝南王心想着,这一定是小人诬陷,只要见到陛下,一定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王爷手握大军,进可攻占洛阳,退可固守豫州,安能如此疲惫?”。
汝南王瞪了将军一眼,愤怒的说道:“本王如果再听到你说一句不忠之言,就不要怪本王,不讲情份!”
“皇叔祖,陛下的旨意是缉拿,得罪了。”冯玮示意身边的随从拿出了绳索。
“楚王不必为难,清者自清。”
汝南王被五花大绑着,随冯玮出了大营,一行人走到城外一处石桥时,发现前方一队人马走了过来,借看火光,冯玮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张华。
张华本来是去汝南王大营宣旨的,司马衷给了张华两道圣旨,一道是宣汝南王进宫,另一道是见机行事,处死汝南王。张华见汝南王已经被楚王绑了,心想,第一道圣旨用不上了。
“张华给楚王殿下行礼了。”
“张少傅不必多礼。”
“楚王殿下,陛下有旨,汝南王意图不轨,就地赐死!”
冯玮虽然知道,这次汝南王进宫是凶多吉少,但没想到张华来得这么快,司马衷这么狠,直接处死,还当着自己的面,冯玮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张少傅可有圣旨?”汝南王愤怒的质问张华,他怀疑张华有意阻止他面圣。
“当然有。”张华拿出圣旨,朝汝南王挥了挥。
汝南王不相信,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便一声怒吼,竟然震断了捆绑的绳索,众人一见,全都仓惶失措。
张华带的人,不过四五十人,为什么带这么点人,原来他和郭洗,是一样的想法,人少汝南王才会放心的离开大营。
冯玮本来就不想掺和,只好眼睁睁看着汝南王和张华的人缠斗,汝南王久经沙场,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张华带来的四五十人,竟然被汝南王赤手空拳给放倒了。
“哈哈哈,一群酒囊饭袋,张少傅,楚王,你们都随本王回营吧!待明日,本王查明今晚,这个事的真相,如果你们确实无心加害本王,本王就礼送各位回去。”
汝南王这个时候,还以为一切与司马衷无关,只是张华等一干奸臣的诡计,他还想着明日朝会,一定要奏请司马衷,依律判决张华等一干奸臣行刺皇亲,罪当处以极刑。
“皇叔祖,小王刚才去过了,就免了吧。”冯玮边说边拉了拉郭洗的袖子。
“怎么?楚王不愿意!莫非此事,楚王也有份?”
虽然心中怀疑张华与楚王,合谋加害自己,但是同为皇室宗亲,汝南王还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甚至觉得楚王一定是着了张华的道,被张华利用了。
“汝南王殿下误会了,我家王爷当然愿意随汝南王回大营了。”郭洗拍了一下冯玮的手,笑着说道。
郭洗为什么会同意冯玮随汝南王回大营,因为目前,冯玮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司马衷,去汝南王军中,反而可以避祸。冯玮之前绑了汝南王,又让汝南王遭到了张华的劫杀,虽然汝南王平安无事,但是汝南王军中的将领,肯定不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冯玮去了汝南王的大营,是不可能有好的招待了,甚至可能会限制自由,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冯玮听了郭洗的话,心里乱了,现在都已经撕破脸了,这时候还去汝南王大营,那不是羊入虎口吗?难道汝南王会饶恕一个要他命的人吗?不管那么多了,总之,先保命要紧。
“郭先生,谁说本王愿意了,幸亏本王早有准备,黑鹰七煞,上”
本来汝南王先前,只是怀疑楚王和张华合谋,听楚王这么一说,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合谋加害自己吧。
“楚王,就凭这七个跳梁小丑?哈哈”汝南王狂笑一阵,便朝冯玮飞过来,黑鹰七煞马上迎了上去。
汝南王与黑鹰七煞一交手,张华便趁机溜走了。
冯玮见黑鹰七煞快招架不住了,便对郭洗说“郭先生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王爷,如果我们走了,那么黑鹰七煞就必死无疑了。”
如果冯玮答应去汝南王的大营,那就平安无事,不答应还让手下的人围攻汝南王,这性质就变了。别说是黑鹰七煞性命难保,万一汝南王杀红了眼,多杀一个要自己命的楚王,也是有可能的。
“郭先生说的是。”冯玮拾起地上一把遗弃的宝剑,冲了过去。
“你们保护郭先生!”冯玮使出无意剑法,汝南王看得眼花瞭乱,两人激战十来个回合,冯玮便占了上风。汝南王知道,自己打不过冯玮,便闭上了眼睛,席地而坐。
“皇叔祖,小王得罪了。”冯玮见汝南王竟然坐以待毙,便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冯玮只求保命,并没有杀汝南王的想法。
“想不到楚王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本王心服口服。”
“皇叔祖,陛下一定是误会你了,咱们进宫,去向陛下解释吧。”
听了冯玮的话,汝南王摇了摇头,他不去了。
既然刚才楚王没有杀自己的意思,那么,今晚的事,绝不是张华一个人的主张。因为如果是张华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绝不会选一个心慈手软的楚王,来诱骗自己。楚王说是奉旨,张华也说是奉旨,难道真的是陛下容不下自己了吗?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许自己命该如此吧。
“楚王,你可愿意随本王回大营一趟?”
“这”冯玮有些犯难,在这里自己可以制服汝南王,到了他的大营,汝南王就可以凭借大军制服自己了。
郭洗见冯玮有些迟疑,走近说道:“王爷不必忧虑,汝南王殿下堂堂正正,绝非奸险之人。”
“郭先生,本王,”
“莫非,楚王不相信本王?”汝南王见冯玮还是一幅不愿意的样子,便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郭洗。
“汝南王殿下这是为何?”
“这位郭先生,本王希望你拿着这块令牌去大营,将本王营中的八大卫将军召来,本王有要事安排,切记,只能是八人,如果谁敢多带一兵一卒,本王就军法处置!”
郭洗觉得只凭一块令牌,恐怕不能完成汝南王交给自己的任务,便对汝南王说“汝南王殿下可否书信一封?”
“先生说的是。”汝南王扯下衣袖一角,咬破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