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听见有人在呻吟,低头看时,阿沙黑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在半睡半醒之间。
陈鲁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他自己爬过来的,还是自己的功法作用。
“老弟已经胜出,可喜可贺。”是支疯子的声音。
陈鲁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这两个功法放在一起,他敢保证,寰宇十方没有敌手。
他回头看一下,支秋枫的属下们都在远远地站着,噤若寒蝉。陈鲁开始怕金孜等人对朵兰下手,现在放心了。
支秋枫喊道:“都过来拜见陈总制。”
这是一种认可,是发自肺腑的认可。大家过来拜见,陈鲁说都起来吧,一边说着一边看阿沙黑,说:“阿沙黑,你怎么不站起来?”
阿沙黑摇摇头,眼泪流了下来。
支秋枫喝道:“有什么好流泪的,输给天步九重和照世玉杯不丢人。不单单是你,即使是我亲自上阵也得一败涂地,有可能不被废去功法。”
陈鲁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阿沙黑废掉了功法?这事不赖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支秋枫说:“这话我信,陈总制初次使用这两样功法,不知道其中利害。阿沙黑已经成了废人,活着也是凡夫俗子,再也难进修仙界了,死了就是世间轮回,这也是命。”
陈鲁明白,不能有什么怜悯之心,自己要是败了,也是同样的下场,一定会尸骨无存,金家兄弟在此,得把我砍成肉酱。
他真的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否则打死也不会让朵兰跟来。
现在来看,凭支秋枫的为人,即使自己败了,他们也不会为难朵兰的。
陈鲁看见了双合行者,指着他看着支秋枫。
支秋枫沉吟了一下,说:“这就是一气化双峰,都是我的弟子,也让他在寰宇十方拜金元为师,谁知道他搞小动作,被早早处死了,魂魄被我接上山来,准备合一,主要是对付你。
现在我倒有一个建议,把他们两人就合二为一吧,你们带走,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当然是一个最好的办法,让卓南来不可能,他上不来牧马山。
支秋枫看陈鲁点头,把手一挥,双合行者过来拜谢支秋枫和陈鲁。支秋枫把手一推,双合行者向阿沙黑飘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陈鲁看阿沙黑发生了变化,他虽然还跪在地上,但是已经直起了身子,一反刚才的颓唐,双目炯炯有神。
陈鲁吃了一惊,以为支秋枫使诈,说:“怎么回事?”
支秋枫摆摆手说:“陈总制对我应该有个了解吧?他就是废人了,不信你就再上手段。”
陈鲁身在敌窝,当然要多长一个心眼,说:“我不是对你支疯子不放心,而是……呵呵……”走过去又点了阿沙黑的穴道,刚要转身,朵兰大喊一声:“夫君小心。”
陈鲁听到后面有动静,赶紧躲避,一道黑气又追了过来,陈鲁纵身跃起,一声惨叫,陈鲁吃了一惊,跌落尘埃。
他赶紧回头看时,金元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朵兰杀气腾腾,和金孜对峙。
陈鲁站起来,刚要出手,那边支秋枫已经出手,把金孜的戒灵鞭打落在地,看了一眼金元,惋惜地说道:“已经没了魂魄,你们自己想办法吧。金孜,你们真够下作!”
大家都七嘴八舌骂金元下作。陈鲁大怒,特么的,虎无伤人心,人有害虎意。
他念动咒语,刚要说话,支秋枫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不中用的,在我们这里你们是不能和别人联络的。”
朵兰喊道:“夫君,镇海珠。”
陈鲁功法高超,有镇海珠,问题就不大了。
他念动咒语,卓南的声音传来:“制爷胜了。可喜可贺。咦,制爷在牧马山,请指示。”
陈鲁喝道:“把金元的魂魄堵北海眼。”一声遵命,没了声音。大家赶紧过来磕头。
陈鲁阴沉着脸没说话。朵兰走过来,要说什么,陈鲁摆摆手。
支秋枫说:“下一步就是我和圣母的事了,陈总制要插手吗?”这是在试探。
陈鲁说:“我老人家负责任地告诉你,没兴趣,就怕到时候由不得我。”
“陈总制果然是明白人,那就候教了,我想也不定是我们的人,是你们的人不让你置身事外也为可知。”支秋枫表示理解。
陈鲁也说:“支疯子果然是明白人。你们什么时候下山。”
“今天你已经大战一场,一旦被围殴,岂不是我的罪过。你先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然后告诉我。”
朵兰过去想拉着阿沙黑,一道红光冲向阿沙黑,陈鲁和朵兰都大惊失色,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陈鲁勃然大怒:“支疯子,你这个无耻小人,你……”
他的话音未落,陈鲁的面前闪出一道黄光,迅速扩大,大家都笼罩在黄光之下。
杏黄旗!陈鲁判断,情急之下,陈鲁就要祭出照世玉杯。但是很快,黄光不见了,一切照旧。
“姓方的,你想置我于不义吗?”支秋枫一声怒喝。
方仙尊站在金孜的旁边,空空的袖子晃晃荡荡的。不知道为什么,陈鲁又生出几分愧疚。
朵兰看在眼里,拉了他一下。
陈鲁喝道:“方仙尊,好手段,真不知道在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你是怎么逃脱的?”
咯咯……
“陈子诚,你可爱之处就在这里,傻傻的,傻得让人心疼。别人把你卖了,你还给别人验钞呢。我不想多说,大堂山见。”
得,又多了一个对手。
朵兰本来想在下山途中干掉阿沙黑,现在改了主意,她觉得阿沙黑应该知道点什么,最起码知道方仙尊的秘密,否则,方仙尊不可能要干掉他。
只有一个解释,杀人灭口。
陈鲁拉着朵兰,祭出照世玉杯,回到地面。
陈鲁发现,牧马山上打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山下竟然浑然不觉,不觉心下骇然。
这才知道这牧马山高不可测。
朵兰赶紧为陈鲁包扎伤口。好在不是被对方所伤,而是在坠落地面时为坚石划伤,划出了一个口子。
在那时,陈鲁不想被对方发现。这是比武,不是平常的打斗,一点小事可能就会添乱,反转本来已经铁定的事实。
毕竟阿沙黑并没有流血。
大家吃过饭,圣母决定,撤回大堂山。
天步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