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一十九、沙哑女声

胡中一不敢再嘚瑟了,也是躬身一揖,说:“请使君到里面奉茶,还不知道使君法驾到此,有何贵干?”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也使用了官场语言。

朵兰摆摆手,表示不进去了,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大家都说不知道。朵兰看不出他们与一点点真诚,心里暗自叹息,告辞而去。

刚到云端,一人候在那里,竟然是新任的黄中一。她对朵兰深施一礼,说:“属下在这里谢过陈总制,也谢过使君。我怀疑这件事是我的前任黄中一的儿子黄博干的。”

朵兰的大脑灵光一闪,这就说得通了,她使劲点点头,说:“难得你还记念我们的好,也有这个头脑,将来还得进步。”

黄中一摇摇头说:“他们其实也都想到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陈总制还没出事,他们很可能要捉拿黄博归案。属下说一句不知道轻重的话,使君不应该把事情在那里讲出来。你快去吧,我担心这里会有人透过话去。”

朵兰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闯下大祸,万一他们杀了这些人灭口,那我朵兰就是第一罪人,我虽不杀伯人,伯仁因我而死。她赶紧问:“黄博住在哪里?还有原来文中一、丰中一,他们的孩子都住在哪里?”

黄中一一一答复。朵兰躬身一揖,说:“你是义士,放心,会有好报的,有事情我们联系。”互相设定咒语,朵兰告辞,向黄博府上奔去。

朵兰到了地方,看是一片片高大的建筑,像楼房又看不到有二楼的样子。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看大门口有来往巡查的士兵,一个个高大威猛。她感觉不对,意识到这是常玲国,这些兵是大象。

她在衣烈河和这些高大的畜生交过手。当然是他的夫君打架。那时候朵兰还在装模作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们哪里知道她能夜视,把常玲和那些象兵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常玲的样子还清晰地记在大脑里。

她懵了,这怎么成了黄博的府上。她点头叹息,想起了自己的夫君,快了,自己离疯掉还有半步之遥。她打算和神女甄对一下,转念一想,放弃了。

也许是自己记错了地方。高个子的也不一定就是大象。海怪比他们还要高出一倍不止。她走过去,说:“这里是不是常玲国?”

这些人早都在注意着她,疑惑地看着她,点点头。朵兰说:“我和你们大王是故人,我这就去见她。”

这个人说了一声稍候,派人去喊话。很快里面传出来请进。朵兰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常玲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这么痛快就让进了,那一定还算认识自己这位故人。

朵兰随着一个将军走进大殿,一个人候在那里,说:“大王在客厅候着。”朵兰心里疑惑,她知道是自己吗?她认识我吗?在朵兰的印象里,她们并未谋面,只不过朵兰看过她而已。

“见过使君。”朵兰一脚刚刚踏进客厅,有人说话,朵兰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有些沙哑,不像常玲声音那么清脆。

朵兰顾不上打量客厅,赶紧看眼前的人,感觉还有几分那个模样,只是比那时候胖了许多,眼睛也没有那时候有神。两人施了一个平礼。朵兰说:“你认识我?”

常玲笑了,说:“使君好健忘啊?在衣烈河我们见过面的。”

朵兰点点头,说:“这么说你知道我要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来,自从你进来以后,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是你。有何指教?尽管说,绝无二话。”常玲很干脆,很豪爽。

朵兰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沉吟了一会儿,只好说:“黄博是你什么人?请恕我说话唐突。”

常玲腼腆地一笑,说:“让使君见笑了,那是拙夫。”

朵兰快灵魂出窍了,这是怎么说,真是贼窝子吗?看常玲这样,似乎并不知情。朵兰不好撕破脸皮,说:“我想和尊夫说几句话可以吗?”

“哦,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拙夫不在家。你们知道老爷去哪里了吗?去问一下相国。”常玲积极配合,赶紧吩咐下人。

朵兰心里比较满意。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在常玲耳边嘀咕了几句。常玲笑骂道:“这事有什么藏藏掖掖的,退下。”然后对朵兰说:“在封二家里,离这不远,也就是五百里,要不要我把他叫回来?”

这一次颠覆了朵兰的世界观,她不喜欢沙哑的声音,尤其是女人。声音是女人的武器,有力武器,是不是能俘获男人的高端秘密武器。但是朵兰第一次感觉沙哑的声音也很悦耳。常玲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

朵兰说:“那就不用了,我正好也想到封二家。”然后问了一下地址,和黄中一告诉的一样,朵兰告辞,向东飞去。

这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水草相连,绵延不绝。朵兰无心欣赏景致,很快来到了封二的府上,在一座大庄院外面降落尘埃。

没等朵兰说话,一队士兵跑过来,立正站好,带队的将军过来,向朵兰敬礼,说:“使君大人,这是我家主人给你的信,让你按着信的指示去做。”

朵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信看了一眼,大意是天使就在他的手上,他不会伤害他们的,只有一个条件,拿陈子诚来换人,晚来一天杀掉两人,三天不到,全部杀掉。

看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这不是天使,也告诉了朵兰一个信息,官兵们都还活着。朵兰再不废话,突然祭出青龙剑,一声长啸,这个军官被劈作两半。

朵兰喝道:挡我者死。青龙剑在前面开路,她冲了进去。里面已经列好阵势,一个人在房顶上摇着扇子,看着朵兰。

朵兰哈哈大笑,喊道:“这是什么季节,你还在……”说到这里感觉不对。他本来是想学一下陈子诚,忽悠。可是这里真的很热,自己穿得太厚,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她想再忽悠几句,可是没有词儿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忽悠的,说话幽默、风趣,这是天生的,当然也有后天的培养,读书较多,大脑里有东西,谈古论今,挥洒自如,口吐莲花,毒舌频出。是智慧的象征,说得更确切一些,是睿智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