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解穴

陈鲁小声说:“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

神女笑了,说:“陈总制,我很奇怪,你是不是对人家佑佑做了什么,她几乎要了你的命,你怎么还这么赔小心?”

陈鲁也笑了,说:“我老人家就是这么没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办法,改不了了。她怎么样?”

“桃子一直在做她的工作,我有时候也敲边鼓,她似乎想通了不少。不像开始那么激烈了。但是我要多说一句,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

陈鲁说:“你这句话我没明白,她都明白什么?”

神女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吧?她知道你对她好。”

陈鲁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愤怒和委屈,我特么的什么时候对别人坏过。只在片刻时间,那边在喊他,他说:“今天晚上有些麻烦。”把金鹏和地仙的事讲了一遍。

神女说:“陈总制不用担心,你凭良心办事,佑佑如果真为这个恨你,那也是她的事。我再多说一句,想纵横寰宇,太婆婆妈妈的是不行的,供陈总制参考。”

陈鲁点点头,说:“这几天有人去骚扰吗?”

“没有,现在来看,还没人知道在我这里,既然金鹏已经知道了细节,他也一定会查到这里,我应该怎么办?”

陈鲁沉吟一会儿,说:“不管谁去问,你都死不认账,没人敢去查你,真有情况时,你就找我。”神女答应着退了下去。

晚上没有饭吃,大家接到命令,卯正吃饭,辰初时分开拔。

熄灯的梆子响过,大家休息,雨夹雪已经停了。陈鲁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听见有人喊自己。他细听一下,是韩一方,陈鲁一跃而起,没敢惊动别人,悄悄地来到韩一方说话的地方。

韩一方已经走了,一个口袋倒在地上,外面有一张字条:“田翁已带到,他的穴道被封,你自己给解开吧。如果一个时辰解不开,他就变成了渐鬼。以后不要再找我,不见。”

陈鲁不敢喊叫,怕被巡哨的士兵发现,把口袋悄悄地托起来,来到大帐。

他一边解口袋,一边说:“田翁,你也算有两下子,你已经是鬼了,怎么还能进我们的大营。我老人家真没看透你。你告诉我,你和那个老蛤蟆是什么关系?”

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说这是打晕了。解开口袋,把他放出来,头上还带着头罩。陈鲁暗乐,这韩一方毕竟是贼,够小心的。他又喊了几声田翁,一点声息也没有。

陈鲁猜测,这是点了哑穴。他拿出韩一方给的书,迅速翻着,从前翻到了最后,也没有看到哪个是管哑穴的。陈鲁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着急了,迅速走出大帐,纵身跃去,来到朵兰大帐外面,悄悄喊朵兰。

朵兰从议事大厅走了出来,刚要说话,陈鲁示意她噤声,她随着陈鲁来到大帐。陈鲁把事情讲了一遍。

朵兰看了一眼田翁,点点头,表示明白,说:“控制我们发声的是廉泉穴。这书上虽然没写着,但是这里画着图呢?阿德是名医,当了你那么多年老师,这方面都没教你一些?”

陈鲁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阿德是他的老师,而且看上去对阿德也非常熟悉,疑惑地看着朵兰。

朵兰说:“现在就不要再怀疑什么了,总之我是修仙者,寰宇十方的勾当我比你知道得多。快看书。”

陈鲁笑了,点点头。看了半天这张图,还是看不明白。

朵兰说:“不用看图了,这就有一个大活人,看到这个喉结没有?”

陈鲁走过来,两人都不用灯,陈鲁表示看见了。

朵兰说:“喉结在脖子的正中,你看这个舌骨的凹陷处就是廉泉穴,它是任脉和阴维脉的交汇处,把它点死,人就失去了语言功能。他这就是被点在这里,你再用力地恢复它,他的语言功能就恢复了。”

陈鲁不敢下手,说:“朵兰,你是医生,还是你来吧。我老人家没玩过这个,怕手头没准儿,一下子点死他。”

朵兰说:“我虽然知道位置,但是我没有你的功法,做不到。我在这看着,你动手吧。不妨事,不会死人的。”

陈鲁不管这些了,这本来就是鬼嘛,伸出拳头向找到的廉泉穴猛力一击,田翁像是被狂风吹了一样,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到了帐篷上,咕咚一声摔在地上。

韩六儿等人迅速跳起来。陈鲁赶紧走过去,示意他们噤声。

他们在暗处看不见东西,感觉里面还有一个人,想一想很可能是朵兰,都知趣地睡觉去了。

陈鲁心想,又完了,明天使团有事做了,嚼舌根子。朵兰还在那里笑呢。

陈鲁着急了,说:“别笑,你师祖说了,一个时辰解不开穴道就出事了,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韩六儿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睡觉,还没睡着,听两人说话,说是有差事,但是谁也不用蜡烛,心里疑惑,见惯了老大的神神叨叨,不管他们,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朵兰笑着说:“让你解穴是救人,你这一拳,直接把人打死了,解了穴还有什么用?”

走过去把田翁拖过来,告诉陈鲁用食指和中指,两指并拢,运用丹田之气在廉泉穴上用力地点一下。

陈鲁按照他说的做了一遍。田翁闷哼一声,不一会儿,说:“快把我的面罩揭开,你们是什么人,把我祸害死了。”

陈鲁说:“对不起了,老田,把你都祸害的变声了。”说着把他的面罩拿开了。

不等细看,陈鲁一下子呆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朵兰说:“陈大哥,怎么处理?显然还点着其他穴道呢。”

陈鲁一下子醒过神来,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这一嗓子把亲兵们又都喊醒了。

朵兰说:“你们接着睡吧。没你们事。”

说的轻巧,谁还能再睡了,韩六儿过来点上两个大风烛。看了一眼田翁,走了。

朵兰知道出了状况,打量一下这个人,乱蓬蓬的头发,但是黑头发,这就不是田翁了。他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年龄,脏兮兮的脸上,却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人还算是一个美男子。

朵兰说:“陈大哥,他不是田翁吧?”

陈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