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二、鳞甲兵

陈鲁还是没敢动,一直在观战。这时他突然感觉北面红光一闪,有的鳞甲兵从后面偷袭,被鬼符击倒一些,但是也冲进来几个,拉走了两匹马和两个士兵。陈鲁赶紧施救,敌兵知道他的手段,没敢纠缠,丢下人畜,跑了回去。

陈鲁还是不敢出营,在这里死死守护。秀秀害怕了,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鲁,朵兰只好跟着秀秀,说:“秀秀,去照顾一下哈三吧,看他有没有伤着。”秀秀装作听不见。

双方谁也不主动进攻,就这么僵持着,马上就要到五更了。突然,敌兵阵地上吹起了呜呜咽咽的号角声,鳞甲兵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

陈鲁判断,这是天亮前的最后一击,也是最惨烈的一击。他要保护大营,保护天使,保护两位美女。他果断下令也速他们退回来。但是也速他们的退路已经被敌人堵死了。

所有的火把都已经熄灭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周围全是白惨惨的眼睛。众将士都抱着必死决心。这时候还抱着生的希望,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人到了临危关头反而都淡定了,只有一个想法,拼了一个就值过。杀掉一个没白死,多杀一个就多赚一个。

鳞甲兵就像风一样飘了过来,使团官兵一声令下,一阵箭雨,射倒一些。其他的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无所畏惧地冲了上来。

也速大喊:“兄弟们,拼了。”双方展开混战。

陈鲁看这是要全军覆灭啊。看大营暂时安全,飞身跃起,右脚直接踢出天步五重,迅雷不及掩耳,把那个将官击到空中。陈鲁又是凌空一跃,一掌把他拍晕,立在空中大喊:“贼兵们,你们老大已经被我拿下,退下。”

鳞甲兵一下了懵了,一声号角,纷纷后退。陈鲁把大将军向地上狠狠一掼,一声巨响,仿佛是三军号炮。将军血肉横飞,粉身碎骨了。

陈鲁五重功法不减,又拍出天步七重,平地卷起巨浪,被橙色光拦腰切断,上段水柱散出无数道银光,像千万只利箭射向敌人,一片惨嚎声,敌人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陈鲁这是没办法,他把大营几乎放弃了。这时他听见了大营的打斗声,他大喊:“赶快回援大营。”纵身飞回。

有一队鳞甲兵已经冲进了中军大帐,秀秀和朵兰也在和他们持刀对峙。也速退了回来,大喊:“一个也不要放走。”

这一句令士气大振,这往往都是胜利者喊出的口号。这无疑在向自己人宣示:我们胜利了。

大家都手持刀剑冲了上去,一将拼命,十将难敌。一阵火铳声和喊杀声,鳞甲兵吓了一跳,又加上老大被干掉了,一声号角响起,他们仓皇出逃。

大家缓过神来,周围的亮眼睛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亮了,李达下令,清点人马,刚刚完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射进了密林。又是一片惊呼声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陈鲁赶紧跑出中军大帐,也一下子呆住了,哪里有什么鳞甲兵,到处都是巨蟒的尸体,都是一搂粗、一丈多长的巨蟒,空气中弥漫着熏人欲欧的血腥气。

胡春报告,我军死十一人,伤三人,马六匹,加上一匹骆驼,幸好没有伤着宝马。李达听完,痛悼不已,没说话,看着陈鲁。

陈鲁还是那句话:“放心吧大人,只要我子诚不死,一定会把使团带回去。”

李达无语瘫坐在椅子上。哈三走了过来,说:“两位大人,此地不可久留,先走出这里,再做道理。”

朵兰说:“我们不熟悉路径,怕落入陷阱。”

秀秀看了一眼哈三,说:“哈将军,你没事吧?”

哈三说:“我倒没事,你怎么样?”

秀秀说:“没问题,要不是陈大人,我们都死有葬身之地了,快谢谢陈大人吧。”

哈三早看到秀秀和陈鲁腻歪歪的,心里不舒服,说:“三更半夜的,你也敢一个人乱走?”

秀秀说:“人有三急嘛,我怎么不能在这些爷们儿面前出恭吧?”

哈三说:“那也应该找一个人陪着啊?”

秀秀说:“朵兰姐姐倒是女的,我还得保护她呢,还有谁?我倒想让陈大人陪我去,过后还不得听你闹!”

这话算是怼到祖坟上了。大家听着,都感觉有道理,也感觉好笑,但是谁也没敢笑。陈鲁没回话,早就盼着有人说句公道话呢,还是这个秀秀,说出了他陈鲁的心声。

这样看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其实有人在护侍着秀秀去出恭,这一定是朵兰安排的。可惜了两位将士,已经葬身蟒腹了。

哈三心里有气,说:“乱打比方,陈大人是我们的上司,怎么敢指使陈大人,不懂规矩!”

李达说:“跑题了,你们那点破事一会儿去大帐外面掰扯去,大家都在议事呢。”

陈鲁同意朵兰的建议,也不管尸首了,先忍着,看看再说,免得再落入陷阱。

李达下令,原地待命,也不用做饭,将士们回到大帐,在这血腥气中睡着了。当然这也包括陈鲁,他可以几天不睡,但睡起来就是昏天黑地,不分昼夜,鼾声如雷。

韩六儿把他摇醒了,说有一个人要见天使。哈三没敢让他进大营,请示大人。

陈鲁赶紧过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大营门口站着,符道对他够不成威胁,哈三他们也都放心了,并没有做什么戒备。

老者看见陈鲁过来,说:“见过大人。”说的是蒙古话。

陈鲁有几分疑惑,问道:“你见我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老者说:“我来给大人带道。”

陈鲁说:“我和你并不熟,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说条件吧。”

“五十两金子。”

“带到哪里?”

老者笑着说:“带到该到的地方。”

陈鲁已经有了根基,暗暗点头,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打歪主意?”

老者又笑了,说:“大人为尊为爷,谁敢打什么歪主意!”

这明明在提示陈鲁,他知道你是尊爷,而这老者是属下,说:“信你。”

老者说:“你去安排,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年岁大了,不同于年轻时候,那时候几千里都走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