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我要解药

上来几个士兵,就要绑上陈鲁。陈鲁想,这个王爷很有名的,原来也是无谋之辈,你不问一下我来自哪个大营?糊涂王爷,想死谁也救不了你,说:“你别忙,忙也白忙,你们捆不上我,也杀不死我。不信你就试试,王爷,绝不会弄污了你的地毯。”

王爷和众文武哈哈大笑:“那好吧,就试一下你的脖子有多硬,就在这砍了。”

进来两个高大的、身穿白色质孙服的刽子手。天朝的刽子手都穿红色,是为了吉祥,怕一些冤魂找上。这里的白色作为吉祥,刽子手也穿白色。

陈鲁想,他们过年也贴春联,不知道他们贴的是白色还是红色。他们认为白色吉祥、圣洁,那就是白色了。一排黑字写在白纸上,在大门框上一贴,哇,好怪啊,怎么看着也不像是春联啊!倒像是。想到这里,陈鲁不由自主地笑了。

大家都愣了,两个刽子手也愣了。感情这个人活够了,要砍脑壳了,他却笑了。刽子手拿起铁环厚背大砍刀就要动手。

陈鲁说:“停,停,你们往哪砍呢?不是砍脖子么?我又没跪着,你这一刀下去不成了腰斩了,我又不会跪,怎么办?”

刽子手也懵了,问:“是啊,怎么办?”

陈鲁说:“你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刽子手的,是贿赂来的吧?王爷,以后选刽子手的时候,选几个高个子、脑袋瓜子灵光点的,不要再选这样的废物了。”

一边说一边不慌不忙地搬过来一把椅子,向刽子手指了指椅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刽子手脸上露出笑容,竟然向陈鲁伸出了大拇指,这回轮着陈鲁懵了,我靠,晕。这个刽子手爬上椅子,站稳了,在陈鲁脖子后比了一下,说:“老兄,我可要砍了?”

陈鲁说:“你真啰嗦,你平时每砍一个人都这样吗?痛快点。”

刽子手抡圆了大砍刀,上面的铁环哗哗作响,一阵风声砍向陈鲁的脖子,在离脖子还有一寸的距离,大家听见咔嚓、叮叮当当的响声,火星四溅。刽子手在椅子上飞出去五丈多远,大刀脱手,把另一个刽子手的左臂齐肩砍下,血流如注。这两个刽子手倒地惨嚎。

大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是陈鲁打破沉寂:“还不快给他们治伤,再流一会儿血就没命了。王爷,这事不赖我,我没想到弄脏你的地毯,我老人家向来说话算话,这完全是一个意外。”

王爷醒过神来,感到这事很蹊跷,刚要说话,一个将军挺剑刺了上来。奥?匈奴人也有用剑的?

陈鲁说:“王爷,刽子手试过了,我老人家是杀不死的,自从我记事以来,这还是脾气最好的一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也算是给了王爷的面子了。再有试剑的,我老人家可就不客气了。我常说一句话,别惹我。”

王爷喝道:“退下!”

这个将军装作听不见,手捻剑诀,凌空跃起,一剑刺向陈鲁。刚才的一幕又出现了,不同的是,这位将军没有被甩出去,而是被陈鲁抓住了。陈鲁捡起他的佩剑,说:“我说过了,别惹我,别惹我,你特么的没脑子么?”说完拿剑就刺。

王爷赶忙说:“慢着,请先生手下留情。”

陈鲁松开手,再看这个久经战阵的将军已经瘫在了地上,他的惊疑超过了恐惧。这个民族非常迷信,他以为自己触犯了神灵,但是陈鲁还是拿剑对着他。

王爷接着说:“有什么事,先生尽管讲,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陈鲁把剑使劲地往地上一掼,当啷一声,只有剑柄露在外面,把大帐的文武吓得一哆嗦。

陈鲁把这个将军提起来,说:“就你这熊样,怎么上战场厮杀?尿了吧?让我老人家看一下,你的裤子湿了没有?明天再上阵,让你妈给你垫上一个尿不湿吧,滚吧,你妈让你回家吃奶呢。看王爷面,饶过你。”

这个将军连滚带爬回到了队列,留下了一连串的唏嘘声。陈鲁还是那句话:“我要解药。”

王爷说:“答剌,把解药找给先生。”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受熊不受敬,非得我老人家动粗,陈鲁想着,看着答剌,答剌答应着就往外走。陈鲁说:“我和你一起去,敢做手脚,杀你们全家。”说完随着答剌来到另一个大帐。

答剌说:“这个文袋是屯头王爷的,平时都由我亲自保管,他的东西都在这里,需要什么你自己找吧。”

陈鲁说:“都倒在地上。”

答剌哗啦一下子全部抖落出来。一个陈鲁熟悉的牛皮包赫然入目,陈鲁说:“果然是这个家伙。”拿起来闻了一下,说:“没错了,就这个,不用谢,告辞。”

说完扬长而去,打了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刚要上马一阵箭雨向他射来,他大吃一惊,怕伤着大青马,赶忙祭出青龙剑拨打羽箭,边打边退,箭越来越密集。

他左手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射出,一阵叮当作响,箭杆纷纷折断,他骑上马向大寨门奔去,这时一阵火把向他投来,这是他的软肋。他现在想到的就是赶快逃离,一拍大青马,但是毫无动静。他说,狗儿,走啊,没有反应。

陈鲁明白了,在大青马眼里这些是凡人,不能在他们眼前施展本领。陈鲁骂道:“狗儿,被你害死了。”

他勒住马看了一下,四周已经堆满了柴火,火越烧越旺。他突然想起水仙王的笔毫,迅速从文袋里掏出来,念动咒语,向空中抛去。

突然晴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一霎时狂风大作,大暴雨倾盆而下,隐隐夹杂着汹涌的波涛声,不像是大海,陈鲁听着像是奔流在高山峡谷中的大潞河。

这时大青马趁机跃出火阵,陈鲁回头看了一下,大火还在烧着,大雨只是给他浇出一条道来。他急速奔向营门,再也无人敢挡,走出几里地,想赶紧回到使团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