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夏夏的眼睛

华年给夏夏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恐怖的故事。

刚才那个医生没有欺骗夏夏,但是却有两个很关键的信息没有告诉她。

第一,医院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已经关闭,具体原因没有人知道。

让周围居民感到奇怪的是,就算医院关闭后,每天依旧能像往日那样,看到里面有人晃动,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第二点,那个医生本身就有问题。

他和一般意义上的鬼不同,是一种能够在白天活动,对阳光也不是那么畏惧的存在。

华年在故事里没有具体说医生是什么东西。

只是告诉夏夏能够刺痛左眼的人和物品,大多来自青柠私立大学。

医生所说的夜校和普通校区划分也都是真的。

只不过能够进入废校的方法,并不是继续朝医生指的方向走。

华年似乎一直在被什么人追赶,他说到这里就匆匆离开。

最后只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说如果对方想要找到青柠私立大学,可以在晚上拨通这个电话。

电影播放到这里以后,屏幕画面出现了短暂卡顿,重新恢复后,屏幕里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沈茗淮皱起了眉头,视线落在黑掉的屏幕上。

人为剪辑掉了一段?

还是电影里的人不想让我看到中间发生的事情?

一片漆黑当中,夏夏拿着自己的手机,背着包,在小巷里摸索。

她最终停留的地方正是白天来过的那所医院。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短短的说了三个字后就立刻挂断:“我到了。”

十几分钟后,医院左侧的一扇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有个穿着白大褂的高瘦医生冲她招手。

夏夏翻入医院后,医生让她躲在柜子里换上一套护士的衣服,然后带领她走出房间。

眼前的画面非常诡异,也很有那位华年导演的风格。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的在挂号,有的在等药,还有的打着石膏,缓步移动,一切都和正常的医院一样。

仅有的不同在于,医院里没有开灯,所有病人和医生的活动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

黑暗似乎对他们影响并不大。

他们就好像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黑暗中移动的身形,不过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投影罢了。

“过来。”

高瘦医生带着夏夏进入手术室,然后锁上了门。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正进入那所学校的方法了吧?”

夏夏取下口罩,深深吸了口气。

男医生也取下了口罩,这个高瘦男人正是华年。

他抓着夏夏的胳膊,走到手术台旁边。

眼前的手术台和正常手术台不同,也不知道是专门用来做哪一类手术的。

“真正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华年拿起盘子里锋利的手术刀:“挖下夏夏的左眼,为它找一个新的主人。”

他的声音有些吓人,夏夏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不小心碰到了手术台。

有些不可置信:“你要挖我的眼睛?”

“不,是夏夏的眼睛。”

“你不是夏夏,只是一个困在她身体里的受害者,我会还给你自由,但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我。”

“那个医生说的不错,你真的是个疯子!”

夏夏提着包朝外面走去:“让开,我要走了!”

“就算看到了外面那些人影你依旧不相信吗?”

“那些在黑暗中正常活动的人影,我相信你要比我清楚,你应该一直……”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能够看到什么?”

夏夏想要朝房门走,但却被华年拦住。

“我不是你,但我了解你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我是夏夏的亲哥哥!”

听到华年这么说,夏夏停下了脚步,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开口。

“可我从来没有在夏夏家里见过她的哥哥。”

“夏夏”这句话等于变相承认,她不是夏夏。

“你的左眼只能看到死人,死人才会出现在那所房子里。”

“而我,早在夏夏发疯前,就逃了出来。”

华年情绪激动,在他就要吐露出真相的时候,画面突然再次中断。

凌晨一点,在完全漆黑的私人放映厅里看恐怖片。

看到一半画面突然中断,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但此时放映厅里的观众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

“怎么回事?能不能行了?网管!”

“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何绍跟着关常林吵闹,在场唯有一个人表现的非常奇怪,那就是坐在沈茗淮旁边的瞎子男人。

放映厅里鬼哭狼嚎,阴风四起,瞎子男人却保持着自己的姿势。

一直低垂着头,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足足等了三分钟,电影才恢复正常。

只是电影里的画面又换了一个地方。

画质也变得清晰了一点,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在一段电影里剪切了另外一部电影的部分镜头。

朝着四周扫了一眼。

放映室里没有人,正在观看的电影却自己发生变化,这放映厅里隐藏的那一位恐怕是察觉到了威胁,想要刻意隐藏某些东西。

对方越想隐藏,沈茗淮就越要深挖到底。

在她自己看来,只有知根知底,才能真正找出线索。

电影中的场景变为一座别墅,夏夏平躺在餐桌上,她的脸上包裹着纱布,将左眼给遮住。

一个微微驼背的男人站在餐桌旁边,他脸上也蒙着纱布,同样是遮住了左眼。

男人静静注视着夏夏,几秒过后,夏夏被纱布包裹的眼眶开始渗血。

那洁白得纱布慢慢被血液浸湿,就像是一朵红色的花开在了眼眶当中。

“眼睛更换第二个星期了,为什么还是不行?我们是亲兄妹,血型完全一致,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排异反应?”

男人愈发急躁,每当夏夏的眼眶冒出鲜血,他脸上的纱布也会在同时间被血液浸湿,就好像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某种呼应一般。

眼部神经特别多,此时疼起来真的要命。

男人身体打颤,手紧紧抓着桌子边角。

“比昨天更疼了,伤口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打开客厅里的柜子,里面是各种医疗用品。

而在男人移动的整个过程中,夏夏就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