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轻,手臂箍着?她,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血液低低细细地跳着?。
耳边她低喊:“阿年?……”
“看起来,沫沫一点也不想我。”充耳不闻她语气里刻意?想安抚的意?味,鼻梁蹭她的脸,亲了亲,挪动着?压在她的面前,“你和他都做了什么……嗯?”
苏南沫抵在他怀中,被?他呼吸喘在脸畔,有?说不出的阴沉,却又拂得两颊温热,无奈地回抱住他非要顺起毛:“……又不止我和他两个人,还?有?他的两个朋友,我们一起去?了鬼屋,然后吃了顿西餐,就回来了。”
我们?
许初年?的毛反而炸的更?厉害,狠狠堵住她的嘴。
疼痛猝然间袭来,一开始还?能忍,直到舌尖被?他咬着?更?蛮横地咀嚼,她才痛的哀叫:“唔!”他却不放,力道?也在加大,失控地越发肆意?,她一口气憋闷在心里,难受地扭了扭,见?身上的人纹丝不动,愠怒地狠咬下他的舌。
许初年?毫无防备,痛的身体一震,松开了她。
她满腔怒火,急促地吸着?气,舌尖麻刺刺的疼,便?挣扎了一下,意?料之?中没有?挣脱开,冷声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还?以为你变好了,结果你还?是这样。”
“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感受?!”
许初年?的脸阴沉至极,她不怕,直直地和他对视,舌头是真疼,就听他语气深冷,又压的低:“那我的呢?”
他眼眶就发红,喘了喘,然后求救一样死死地抱住她,扁着?嘴抽颤着?,深抵进她的脸,视线里覆上模糊的水雾,犹如受伤的孩子,几?乎要哭了,他狂乱地收紧双臂,明明是哀求:“我好想你……我想你了,沫沫,我真的忍不住。”
没得到她的回应,心里的难过浓得化不开,抵住她鼻尖,缓缓厮磨,细弱的喊了一声:“沫沫……”冰唇贴着?她的:“我们以前都好好的,无论我怎么粘着?你,你都不会说我。”
“为什么现在变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更?紧,抱着?唯一的浮木。
天花板下一片安静。
苏南沫终于深吸一口气,“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你那时候还?没现在严重,直到医生跟我说,你的病到三十五岁就彻底不会好,我才意?识到,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了。”她说:“我不能再纵容你,这是在害你。”
“我会去?工作,会参加聚会,这都是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她说着?,身上的人却再支撑不住,抬起头瞪视,一颗心沉沉地坠下去?,坠进刺骨的黑暗里。
他一把?捧住她的脸,急切地从齿间咬出字来:“沫沫!!!”
苏南沫却是平静,看着?他胸腔起伏的渐快,说道?:“阿年?,我知道?你其实?想囚禁我,想让我每天只看见?你,可如果真的那样了……我只会讨厌你。”
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撞着?骨头,撞得生疼的,撕裂着?剧痛,甚至喘不过气,瞳孔猩红的濒临癫狂,压抑而扭曲:“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声音沙哑,断断续续的抽起呜鸣,霍然起床,将台灯一把?挥开,嘴里还?喃喃:“不行……”然后冲到厨房里拔起菜刀,再大步走过来。
他抿唇俯视着?她,刀尖烁着?寒光。
那刃面的光亮的刺目,苏南沫立刻僵住,看到的是上次他自残的情形,犹如噩梦交重,被?殷红的血汩汩地染红,她气急败坏地撑起自己,叫道?:“阿年?!”那刀尖便?对向他的颈子。
他两边的颊在抖着?,激烈地吼:“你刚刚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我没听到!!”刀尖就没入白肤里,刺出一丝血,他眼瞳则全是血红。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沫沫,你别?想丢下我。”
苏南沫紧盯着?那个刀尖,听到这话呆了呆,心疼又气地爬到床畔,站在地毯上,抬手小心地握住他执刀的手,触到冰冷僵硬,直接握牢了他:“我知道?,我也没想丢下你。”
她顿了顿,试着?轻轻唤:“乖……阿年?,不要伤害自己。”
他只是睁大了眼,望进她瞳仁里坦然明亮,心微微一晃,好半晌,才将菜刀放在离她很远的床头柜上,他低头揽住她,红着?眼期期艾艾的道?:“那沫沫就不要再变了,不要说那些,要离开我之?类的话……”
她身子发着?僵,还?沉浸在后怕里,静默地闻着?他的气息,“嗯”了一声,他这才笑了,满心不断地涌出欢喜,猛地抱起她放上床去?,一起团在了被?子里,就紧紧抱着?,在那香暖脸颊蹭的最是欢:“我爱你,沫沫,我只爱你。”
渐渐地,他掀起眼皮,可怜巴巴的瞅着?她,那睫毛长长的,扫过她的心,轻易地绽开酥麻的电流。
许初年?凶猛地扑过去?,重新含住她的脸:“沫沫,不要工作好不好,我的钱都给你……”齿尖磨着?肉,咬出浅浅的粉痕:“我有?好多的钱,只要沫沫陪我。”
她便?将脸低了低,揽住他的背往下拍抚:“乖,先睡吧,明天再说。”
不管怎么样,工作绝对不能丢,她不会依靠任何人而生活,那样的日子让她过得不踏实?。
许初年?也不再逼她。
她的心在扑通鲜活地跳,他满足地翘起唇角,略直起身,从她脸颊向下着?魔地吻,吸汲着?每一缕清甜,捏住了她的手又欲动:“沫沫……”
那像是一场梦,尽头处的白光闪瞬,舒惬地要融成水。
直到后来,终于被?顺毛的满足了,蜷成小小的窝进她的怀里。
苏南沫也松了口气,伸着?手按住被?子简单地擦拭,拍下他的脑袋:“好了,睡觉。”他便?过来亲亲她,乖了不少。
“好。”
到了第二天,一段震动声响起。
苏南沫眯了眯眼,阳光透过窗户横在眼前,循着?声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嗡嗡地震,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插上了充电线,电格是满的,她懒洋洋地拔掉那线,贴着?耳朵接听,咕哝着?:“喂……”声音软软糯糯,显然是睡眼惺忪,男人不由得扬起唇,旋即又压住,低沉的问:“苏南沫,你在哪?”
她整个人一愣,看了一眼屏幕,才想起来今天要去?他公司,捂住嘴悄悄的说:“你等等。”
正在阿年?的怀里,身上被?他修长的四肢缠住,于是拎起他手臂,尤为缓慢地挪到旁边,起床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奔进卫生间,关上门,才对着?电话里说:“我看看定位。”
昨天太困,都忘了问阿年?这里是哪。
结果用地图里的定位一看,是离别?墅区不太远的居民区,以这种环境,不会是阿年?租来的吧……尽乱花钱,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她离开后,床上的男人耳朵轻轻动了动,双臂还?空空的搂着?,他缓慢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苏南沫将地址写进短信里发出去?,便?抬头打量,卫生间狭小,洗漱台上放着?整齐的情侣塑料杯,还?有?卡通情侣的牙刷,连毛巾都是配对的,一切都是崭新。
她将自己洗漱整理?,清爽地推开了门,而那人坐在床边,阴沉地注视着?她,唇红肤白,头发略微地茸乱,倒减弱了身上的戾气:“你要去?哪?”
经?过昨晚,她怎么也不敢说实?话,便?面不改色的哄:“当然是去?看阿爸了,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我先走了。”
连充电器都不敢过去?拿,生怕一接近他就被?抓住,苏南沫匆匆地出去?关上防盗门,脚步声渐去?渐远,他怔怔地坐在那不动弹,随后起床跑到窗前拉开窗子。
晨风吹过树梢,枝叶间透来淡白的日光,洒在身上只有?寒冷。
不过一会,就见?她从楼道?里出来,穿着?那身旧衣服,偶尔低头回复短信,脚步越发快地走到小区外面,直至消失不见?。
抓住栏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还?在不住地用力。
“沫沫……”
是根本没将他的话当回事。
许初年?的嘴角轻搐着?,放下手离开。
他回到卧室,淡淡的光照在墙上,窗明几?净,躺回床抱住她用过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香味,他蜷起自己,沉沉地盯着?远处的墙。
——被?锁段落替换番外——
“你顶着?一个吴家少奶奶的名头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你连她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如今她回来了,你该让位了。”
男人阴冷的嗓音回荡在客厅中,还?在一句一句说着?,女人似是被?激怒,不甘心的大喊:“可我真的爱你,那你告诉我,我究竟哪一点不如她!”哽了哽,悲戚万分的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男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动,顿了一会,依然冷酷:“那就不要了。”
“……”
一声轻叹。
霍沅头疼的拧紧了炼乳盖子,将做好的三明治仔细地切成两个对等三角,再摆上新鲜的果片,以及温热柔软的土豆泥,最终淋上蜂蜜。
他端着?盘子缓缓进了客厅,沙发上乌黑的脑袋,走近了能见?她长发披肩,侧脸洁白,看着?电视剧正在出神,连他走近都听不到,甚至兀自地抱紧了枕头,倾身想要看清楚剧里的主角。
没成想镜头却是转向男主。
霍沅立刻上前关掉电视,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伸手一揽,“姝姝,不准看了。”捧起她的脸将她视线拉回到自己身上,温柔地搓搓她下巴,语气回柔:“要吃饭了,肚肚不饿?”他叠词用的自然,刻意?逗得小姑娘红了额头,一副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他的复杂模样。
可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会改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