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 三年前的真相

翌日。

陆曜走了,温言和陆家二老一起望着那架军机越飞越远,离别的伤感才凸显出来。

尤其是林英说了句:“要是有选择,我真不想咱们曜儿当军人。”

陆万林望着那架飞机,喃喃自语道:“哪家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军?但是没有军人保卫祖国,谁来维持这太平盛世?”

温言鼻尖微酸,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想起盛西决的那些话,都是接下来她要面对的问题。

因为一旦开战……生死就是一场赌注。

……

凌晨1点,温言被手机振动吵醒,看到屏幕亮起的号码——110?

对方一口西北口音,“您好,请问您是盛西决的家属吗?”

“……”盛西决?他怎么了?

十几分钟后。

温言是让警卫室的人开车送自己去的警局。

在警局见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白色衬衫上还染了不少血的男人,难以相信向来温润儒雅的盛西决竟会在酒店与人打架。

盛西决一副狼狈样,眼镜被打碎了,近视眼的他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根本没认出门口的人是温言,他不停的拍桌大吼:“让陆曜过来!让他过来!老子要跟他拼了!背地里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将盛西决保释出来后,温言拧开一瓶矿泉水,直接冲他的脸泼过去。

盛西决被冷水泼醒,看到面前的女人,立刻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温言把他叫住:“回去继续打架吗?”

仅有的自尊心,不想被这个女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盛西决连头都不曾回,继续往前走。

温言大步追上去,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他的身份证和房卡,“你的东西。”

盛西决接到手里,眼底却全是悲愤,“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可怜?”

当他抬起头,墨色眼底明显泛着泪光。

“知道吗?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离开了盛家,被白家在北城封杀,连盛世也被他们逼的倒闭了,我现在负债累累,一无所有。”盛西决自嘲的笑道:“我甚至连房费都续不起,跟那些人打架也是因为受不了他们的冷眼,过于敏感才起了冲突,还是我先动的手,回去帮我好好谢谢你的好老公,因为我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赐。”

“你觉得只是因为陆曜吗?”温言注视着他,“你败就败在太过自信上,白家那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女儿成为笑话?当你向白菲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自己从此在北城绝对没有容身之处,可你非但不知收敛,还招摇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白菲离婚了!至于盛世,是你野心太大,非要拍国内首个限制级电视剧,那种题材搬上荧幕在Z国都有些难,你还妄想做网剧!”

“是!我是野心大!我是太过自信!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让陆曜钻了空子!找人拍下那些照片发给白菲,再让白菲过去找你问责,他摇身一变护花使者,而我盛西决就是一个负心的渣男!”

盛西决冷笑道:“跟这种男人生活在一起你不觉得恐怖吗?时时刻刻都在被算计,完全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中!难道这就是你温言想要的幸福生活?”

临走前他说:“我会找到证据证明给你看的!我迟早都会把他的真面目摆到你面前!证明你的选择是错的!”

……

陆曜得到消息,盛西决回北城了,临走前在酒店还跟人打了一架,是温言保释的。

他还知道了最近有黑客黑进了军方档案库,试图查关于自己的资料。

晏宋说黑客明显是两伙人,其中一个IP暴露出在国内,另外一伙人的IP地址在国外不停改变,根本查不到具体国家。

“四哥,我怀疑这些人是南襄的。”晏宋嘴里含着烟卷,将电脑屏幕转到了他面前,“你瞧,一个是搜你的讯息,一个是搜你的代号,很明显是两伙人,后来搜代号的人绝对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才会黑进档案库查你的资料。”

陆曜轻瞟了眼,“继续查,先把国内的给我揪出来。”

“我尽力。”毕竟国内这个太狡猾了,只暴露了国内的IP,但具体哪个城市,太难查到。

“盛西决回北城了,继续派人盯着他。”

“四哥怀疑是盛西决?”

陆曜的眼神很冷漠:“不是怀疑,就是单纯看不惯他。”

*

陆曜走后的第三天,西北迎来了年后第一场大暴雨。

雷电轰鸣,瓢泼大雨冲塌了不少的房屋,受前阵子地震的影响,一些房屋都已成了危楼,还未迁移的居民当晚在政府的帮助下全部住进了酒店。

温言看完新闻难以入眠,因为,她胆子虽大,唯独怕雷电声。

一道道响雷不断响起,在纽约那晚被人贩子绑走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晚也是雷雨天,看到出租车司机越行越偏远,意识到不对劲后的她,首先是要打电话给盛西决,司机发觉到后,立刻停车将她的手机夺走。

她趁机下车疯跑,在那样漆黑的雨夜里,是雷电不断照亮周围的环境,一个个笑容□□的男人将她堵住,把她拉进废弃的厂房里,像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任凭她躲。

每次躲起来被找到,身上的衣服都会少一件,直到那些人玩腻了游戏,将她手脚绑住,一个个的脱掉裤子,不断说着羞辱性的话语,她只要挣扎,就会被打一巴掌。

那一晚,她挨了十几个耳光。

一边被打,一边被那些人撕去衣服,她哭的越厉害,那些人笑的就越兴奋,还有人拿起手机录制下她被玩弄的视频。

那一刻,恍如炼狱。

当她陷入绝望中时,那些男人突然停手,一个个的提上裤子,又将她的眼睛蒙住。

她听到那些男人叫着K哥,还称赞着今晚狩猎到的货很好。

温言知道,“货”指的就是自己。

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剩下恐惧,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都聊了什么,只记得身上突然被披上了衣服,很浓的一股烟味。

身体被抱起,再到被扔在床上被男人压住,她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男人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抵哑着嗓音:“二选一,出去被他们轮流玩,留下来只被我一个人玩。”

她哭哑了嗓音,求他放了自己,她还说自己马上就要跟男友结婚,求他不要毁了自己的人生。

结果,还是没能躲过。

更可笑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在她耳边说:“甜心,我别无选择。”

甚至,在将她占有时,他还许诺:“我会对你负责。”

直到现在温言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别无选择?

他明明是那些人的老大,第二天也有故意将她放走,可为什么那晚还要对她做出那种残忍的事?

负责?他要如何负责?自己的人生自那晚后就再摆脱不了的噩梦,闭上眼睛都是那一整晚的疼痛。

失去了爱人,留下了终身的阴影,只一句负责和别无选择就能盖过他的罪行?

……

温言不想继续回忆,给陆曜发去了微信,“四哥,我很想你。”

陆曜给她发来了视频邀请,看到她脸色不太好,以为是经期疼痛:“很疼?”

“我害怕打雷。”她侧躺着身子,手脚冰凉,眼眶中明显泛着泪光:“那晚过后我就很怕打雷,每次打雷我都会想起在纽约那晚。”

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晚,陆曜正想安慰。

她却咬着牙说:“如果可以,我想找到那个男人,再亲手杀了他。”

杀了他……

陆曜片刻的失神后,又听到她问:“四哥,你会帮我吗?”

温言眼神期盼的看着他:“帮我找到那个男人,我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她第一次显露出对那场意外,最真实的憎恨情绪,曾经的她都是将这种情绪掩埋,绝对不会像今晚这样直白的讲出来。

她能讲出来,表示自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获得了她的信任和依赖。

“我帮你。”陆曜的嗓音有些乏力,“找到他,把他亲手送到你面前。”

……

陆曜喝了不少的酒,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雷声,那晚温言的哭声再次响彻在耳边。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放了我。”

“我马上就要跟男朋友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们很相爱。”

“求你不要毁了我,求求你。”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说,他就越是停不下来……

尚珺彦推门而入,看到茶几上的空酒瓶,眉宇微拧:“又喝酒?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不是我说你,媳妇儿都有了,就别总惦记着那一场露水情缘了。”

知道这男人几年前在纽约执行任务没管住自己的心,做了件特别禽兽的事,当时他还特意回了纽约,要找那个女人负责,找了两三个月,连个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有。

后来回国后还让纽约那边的人一直查那个女人的下落。

“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看上温家这个姑娘了?跟哥们我说实话,是不是长的像你惦记的那个女人?”尚珺彦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能让他突然决定结婚,肯定跟那个女人有关。

陆曜慵懒的倚躺在沙发上,唇边笑意轻嘲,“不是像,她就是。”

“……”尚珺彦第一反应是他在说醉话,“醉了?”

他冷冷一笑:“你看我像醉了?”

“真是同一人?”

“要不是同一人,我会这样费尽心机的把她抢到手?你什么时候见我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在温家见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她,她跟三年前一样美,美的让我根本放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