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那个男子骇了一跳,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唐裔男子,长相丑陋,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不过,尽管一副很是凶恶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神却温和淡泊,一眼望过去,让人心里就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与信任的感觉,这倒是与他的长相完全的格格不入了。
“同胞,一个或许能救你女儿的同胞。”唐云望着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脑海里浮现出这个中年男子的资料来。
这个中年男子叫做赵子恒,原本是唐国的一个专门研究能量传送阵的专家,是被全家掳到这里来的,现在在北城区专门做这个城区的传送阵维护工作的。
像这样的科技人才,血腥议会可是当做宝贝疙瘩的,所以,尽管这个赵子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而已,但对于他的保护也是极其严密的,所以,想轻易出入他的居所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恰恰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容易,所以,赵子恒才无比的惊骇,这家伙倒底有多厉害?怎么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所有人,潜入到他的居所中来?
另外,他来找自己,倒底是想要干什么?
“救我的女儿的同胞?”赵子恒愣住了,原本已经摁在了墙上警报器的手,却是迟迟没有摁下去——他只要摁下去,就会警铃大作,稍后,就会有无数如狼假虎的警卫冲进来,但唐云的话,无疑在这一瞬间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他迟疑了。
“子恒,不要摁警报,听听他要说什么。”那个女子惊喜交加地尖叫了一声,将赵子恒拽到了一旁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唐云,“你,你真的能救我们的女儿?”
“我可以试一试,在此之前,我也做过类似的尝试,救活过三个,所以,救你们的女儿,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唐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
不过心下也暗暗吃惊外面守卫的严密,刚才他也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潜入了这里,外面的警卫简直多得像蚂蚁一样,由此也看得出来,罪恶之城还是有头脑的,对于科技人才的保护力度还是相当大的。
“你说什么?你有过救活这样孩子的经验?”赵子恒与妻子对望了一眼,俱都大惊失声,如果他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可就是罪恶之城的神了。
“我确实能做到,不过,也只限于我自己亲自出手而已,这种维度空间的疾病,是一种无药可治的不可逆疾病,只要患上,就会引发心肺的异变,无论什么样的药物都无能为力,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唐云耸了耸肩膀道。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他能治,是因为他修习了太古毒经,并且还有黄金世界树提供的真气的帮助,但这种治疗方式却是不可复制的,短时间内,他也没有办法找到那样的药物去治疗这些罪恶之城中出生的孩子。
或许想救这里的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没得这种病之前送出去,不过……人还得面对现实。
“你,你真的能做到?”赵子恒欣喜若狂,扑过去,一把抓住了唐云的手问道,急切之间,甚至都忘了去问唐云是谁了。
“当然,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唐云的一张丑脸上泛起了令人心动的神彩与微笑来。
“你,你倒底是谁?想要什么?”赵子恒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还是先让我看看孩子的病吧,这可怜的小娃娃,为什么要出生在这里?”唐云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一声叹息,走到了那个孩子的身畔,半跪在床上,轻轻地握住了那个孩子的手,低下看了下去。
就看见,那孩子正张着小嘴巴,两眼无神,拼命地鼓动胸膛喘息着,可是,无论怎么喘息,都好像吸不进多少空气去,渐渐的,她的小脸蛋已经由通红变得苍白了起来,小手小脚也开始变得冰冷了起来。
“大师,快,快请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只要你们救得了她,无论是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赵子恒的老婆见到孩子如此惨状,儿是娘的心头肉,她实在承受不住了,“扑嗵”一声就跪了下去,痛哭失声道。
只不过,她刚刚跪倒一半,却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自己,让她无法再跪下去了。
却看见,唐云正伸手虚托住了她,嘴里微笑,“不必如此。”
同时,他握住了孩子的手,已经进入了内视状态,真气开始全面运作了起来,由太古毒经转化为治疗真气,开始进入了那个孩子的身体里去。
其实这种病虽然很可怕,但病因也极其简单,就是因为新生儿未成长成的心肺对异维度空间里的一种微生物水土不服,结果在生长过程中,那种微生物随着呼吸侵入到肺部去,直接落地生根,与肺部一起生长,当长到一定的程度时,自然就阻滞了孩子的呼吸功能,孩子也就因为窒息而亡了。
治疗起来也很简单,唐云只需要将自己的真气逐寸逐寸地将那异生物全部清除,包括深植生长在孩子肺部的每一个细胞里的根须全部清除就OK了。
不过,过程说起来简单,其实很是漫长,并且,错非是唐云,否则,又有哪一个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利用真气在内视的状态下进行这种分子级的治疗?
一个小时过去了,唐云始终就半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过,随着他的治疗,床上躺着的那个孩子脸上开始有了红润的颜色,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费力像是拉风箱一般,而是变得平缓了起来,而她的小手小脚也开始重新有了温度,一点儿点儿地开始恢复了正常。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唐云终于松开了手去,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微白,刚才的治疗,他的损耗也很巨大,不过,就算不是为了要达成自己的目标,他也无法忍心看着这个花儿一般的孩子就这样死去。
好在,治疗很成功,他如释重负地长松了口气。
至于为什么要治疗这个孩子,他当然有着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