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则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这一次倒是好得多了,不过还是有些脚软的感觉,好像灵魂和身体处于分离状态。
唐云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刚才的那场冰火相激的极限爆炸。
好在内视了一圈儿之后,结果并不算太坏,这也是因为爆炸的力量几乎大部分都被黄金世界树这种专吸各种能量的怪胎给吸收过去了,所以,并没有在他体内造成多大的破坏力。否则的话,现在他已经完蛋了。
而经过了那场爆炸之后,体内的至阳之火倒是奇迹般地消停了下去,大概经历了一番释放之后,它也有些累了,再次进入了休眠状态。
但经过了这一轮的刺激之后,他陡然间发现,至阳之火隐隐间再度膨胀了一轮,几乎塞满了整个膻中穴,也让他心底下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至阳之火越旺,他的死期就越快临近了。
没有当场挂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他的这一招终究还是起了作用,起码至阳之火将秦霜体内的至阴之气吸引出来不少,虽然在他自己体内爆炸,但也令至至阴之气有了一些损失,现在已经重新龟缩回去了膻中穴深处,短期内,只要不受刺激,应该不会再次发作了。看现在秦霜已经醒了过来,就已经知道她的状态了。
不过令唐云一直疑惑不解的是,季英林那小子是怎么知道秦霜是至阴之体的?并且凭什么秦霜发病的这两次,他恰好都在身边,尤其是第二次,他居然能够精准地测算出来?而他又是怎么平抑了秦霜的第一次发作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小云哥,你怎么样了?你太傻了,为了救我,你险些就把自己给炸死了……”秦霜抱着他的腰哭泣道,精致的脸蛋儿哭成了一个小花猫。
“傻丫头,没事儿,放心吧。嗯?你知道这个过程?”唐云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道,不过转而吃了一惊,倒是没想到,秦霜不是修行中人,不会内视,居然也知道了整个过程?
“发生在我身体里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感觉到胸口处特别冰,冰得我整个人意识都僵化了起来,再然后,我就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很温暖的气体在我身体来回游荡,而我胸口处那团冰冷的气旋一瞬间好像变得十分愤怒,直接冲了出去,跟那股温暖的气体对撞在了一起,眼看就要爆炸了,我心想着,这一次恐怕完蛋了。
可是没想到,那股温暖的气体突然间向着外面就退了出去,然后,我的身体里那股冰冷的感觉就在逐渐消失,我也重新温暖了起来,就又活过来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天啊,你满身是血地倒在这里,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好像炸裂了,当时都要把我吓死了。不过,之后你身上就涌起了一种淡淡的金色光芒,你的伤口居然自动痊愈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应该都知道了。”秦霜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也听得唐云心头恍然。
不得不说,这一次黄金世界树再建奇功啊,他心头一阵慨然。如果没有黄金世界树,自己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那老树。想当初,自己可是百般不信任那株老树呢。
“没事的,放心吧,你小云哥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这辈子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享福享得大了去了。”唐云哈哈大笑道,重新运转心法,恢复了几分气力,神完气足地跳下床来。
“呸,谁,谁要跟着你这个花心大少呀,不要脸!”秦霜脸红红地打了他一下,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少——她哪里舍得真打唐云?
“霜霜,你先去洗漱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跟小云说。”此刻,旁边的秦泽淳轻咳了一声道。
“啊……”秦霜这才惊醒了过来,当着老爸老妈的面儿抱着唐云,好像有些不太雅观啊,登时脸红红地跑掉了。
“要不,我也去洗洗,我这身上又是血腥味又是汗臭味儿的。”唐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咧嘴笑道。
“你这小坏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旁边的赵婉蓉就瞪起了眼睛来,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秦霜去洗澡他也洗,还没结婚呢,并且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话,这小子想死么?
不过,这个亲昵的举动也间接地证明了,她开始接受唐云了,否则的话,她至多是礼节性的疏离而已,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亲昵如家人般的举动。
“冤枉啊岳母大人,我就是干净一下,以示尊重,哪有像您想得那么多啊?再说,您家这么大,也不至于就一个洗漱间吧?”唐云嬉皮笑脸地道。
“谁是你岳母?给些阳光就灿烂,蹬鼻子上脸。”赵婉蓉瞪了他一眼,一指凳子,“给我坐下,有些话,我必须问清楚。”
“您这是要三堂会审啊,别待会儿再来个大刑伺候啊。”唐云苦起了一张脸来,转头望向了秦泽淳,秦泽淳明显惧内,转过头去假装没看着。
“什么三堂会审,我就问你一句话,霜霜在你心里,倒底是什么位置?”赵婉蓉瞪起了眼睛问道。
“最重要的位置。”唐云正正颜色,脱口而出。
“那些你惦记着的其他的女孩子呢?”赵婉蓉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也重要”唐云摸了摸鼻子,见赵婉蓉的脸色变了,赶紧又补了一句,“不过都不如霜霜重要。”
“你们原谅我吧,善意的欺骗有时候真的是必须的。”唐云在心下间向着某些人开始道歉。
赵婉蓉恶狠狠地盯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来,“小混球儿,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敢对霜霜有半点不负责任,有半点不好,我不管你是不是修行中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阿姨,您放心吧,我的命已经跟霜霜的命拴在一起了,敢对她不好,就相当于对我自己不负责任啊。”唐云心下间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最后的狠话,也喻示着这位岳母大人的关应该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