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嘴里却说道,“老弟你太客气了,你老爸是做大生意的人,也是咱们五十一区的名人,手眼通天,整治这几个小崽子,能有什么问题?”
站起身来,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本快要烂掉的电话号码本,向着唐云和胖子走了过去,而旁边的两个警员早已经从旁边的角落里拿出了两把沉甸甸的长柄木锤子。
“小子,给你开开眼,这叫敲木鱼,你也别怨我,谁叫你刚才那么嚣张呢?况且还得罪了林公子,实在对不起了。”徐警官接过了那个长柄木锤子,在手里掂了掂,阴阴地一笑道。
旁边的两个警察就抓住了唐云,将厚厚的电话号码本放在了他的胸口上,就等着徐警官一锤子落下,把这个嚣张的小子打得满口吐血。
这一招很阴毒,外面根本验不出伤来,但一锤子下去,就算是再强壮的人,凶狠的震荡力也足以让他吐血,如果多来几锤子的话,那人可就废掉了,内脏搞不好都会被震得暗伤,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隐疾,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别,别打他,要打就打我,刚才是我出手打人的。”胖子很够哥们地叫了起来,不过声音有些哆嗦,身上的肥肉也在颤,明显是被吓到了。
这倒也难怪,无论如何,他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而已,还是头一次进警局,不害怕才是怪事——像唐云这种怪胎还是不常见的。
“当然有你的份儿,小子,挨打不用着急,马上就轮到你了。”徐警官哈哈狂笑,脸色骤然间就是一寒,高高地抡起了手里的木锤。
远处的林飞扬也满脸得意的快感盯着唐云,虽然他并不知道今天浑身发痒出了那么大的丑是为哪般,不过,这并不妨碍将他的这股邪火泄到唐云身上,妈的,还敢跟他抢妞?简直就是找死。更何况,之前唐云还打过他,今天一定要搞得他生死不能。
不过,令他十分愤怒的是,自始至终,唐云的脸色都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指,在他脸上,居然看不到半点害怕的表情,这也让林飞扬报复的快感不是那么畅快,更是有些出离愤怒了。
那边厢,徐警官怒吼了一声,“小崽子,我打死你!”木锤子带着凛厉的风声,就已经恶狠狠地抡了下去,旁边的胖子已经闭起了眼睛,“老大完了!”
“砰!”一锤砸下,凄厉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砰”,这恶狠狠地一锤子居然并没有砸中唐云的胸口,却是直接砸在了旁边正控制着唐云的那个家伙的脸上。
登时,那家伙就来了个满脸开花,鼻梁骨都被打断了,鲜血四外喷溅,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捂着脸就倒在了地上。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徐警官也当场惊呆了,拎着满是鲜血的大锤子,瞠目结舌。他刚才明明是奔着唐云的胸口去的,怎么一锤子就抡在了下属的脸上了?这也偏得有些太离谱儿了吧?
远处正坐在那里等着看好戏的林飞扬也傻了,我靠,这老徐的手难道长到南天门上去了么?也太歪了吧,简直比男足还臭啊!
旁边的胖子小意地睁开了眼睛,而后,小得跟绿豆似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晕,啥情况?徐警官一下变成正义使者了么?怎么没打老大,反倒把自己的下属打了个满脸开花?
而此刻,唐云缓缓地收回了腿去,咧开了嘴巴,“徐警官,你好像砸偏了。”
徐警官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妈的,居然是这小子在搞鬼,难怪刚才自己抡锤子的时候感觉腿上麻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手段,但绝对是他弄的,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偏得这样厉害?
“小王八蛋,我打死你!”徐警官怒吼着,再次抡起了大锤。
可就在他刚要再砸下去的时候,“哐”的一声,大铁门就被踹开了,门外就闯进来十几个人,带头的人,是一个中年警官,肩上扛着亮闪闪的一杠两星,那是掌管整条街府所有警所的警署警司,对于一个街府里所有警员中最大的官了。
此刻,他脸色严峻,眼中有着火山将爆发前般的暴怒,甚至都能看到闪烁的火星!
而他身畔,则跟着两个身着黑西服手拎公文包的人,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戴着眼镜,神色严肃古板,不苟言笑,气质阴冷,胸前别着一个名牌,上面写着,花海市五十一区十九街监察署警务监督处。
“你,你们,啊?李警司?”徐警官张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带头的人,居然就是十九街街府警署的老大,李啸天李警司!
而当他转头望向旁边的那两个气质阴沉的人时,刚才吸进去的一口凉气瞬间化做了寒冷,寒彻了他的心肺,天哪,那居然是十九区街监察署专门进行警务监督的人。
监察署,可是垂直管理部门,连街府议长还有街长都不鸟,甚至议长都要敬着他们,牛叉得要命。因为他们手握监察大权,随时向上密报,并且,这些人都属疯狗的,一旦咬到谁,不把谁咬死是誓不罢休的。
除非别犯在他们的手里,一旦被他们抓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都没用,必定会一查到底,直到把你查得死去活来为止!
这一次,居然被他们抓到了现形……徐警官只觉得天塌了,自己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完蛋了。
一群人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望向了这边,而李警司身后则闪出了一个人来,肩上扛着的是一杠一星,徐警官如何不认得?那分明就是自己的直接顶头上司,翠云警所所长,赵显达。
“赵,赵所,这件事情是误会,误会……”徐警官满头大汗地解释道。
“误会你买了个表!”赵显达暴怒之下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上去就是恶狠狠地一个大嘴巴,“啪”地一声脆响,打得徐警官原地转了个圈儿,警帽都飞了,鼻血也飙了出来,晕头转向,扶着窗台才能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