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回来了。”看见千月,那个中年男子就露出了笑容,他就是千月的父亲,千正阳!
“不是回来,只是路过,看看你而已。”千月板着脸孔说道。
“那也是回家嘛,怎么,还在跟爸爸生气么?”千正阳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揽住了女儿的肩膀。
“哼!”,千月甩开了他的手,靠在墙边,抱起了肩膀望着他,也让千正阳哭笑不得。
“千月,不要闹了,爸爸想跟你好好谈谈。”千正阳叹了口气,走过来站在她的对面柔声说道,面色已经严肃了起来。
“还能谈什么?不外乎就是拿我的幸福与未来作为换取你利益的筹码而已,你有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女儿么?还是只当做一盆能在未来某一个时刻换钱用的名贵兰花?”千月语利如刀,字字诛心。
千正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息也粗重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控制着情绪,缓缓地说道,“月月,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有抵触情绪,我能理解,不过,你还是要从大局着想,因为这件事情关乎到我们千家的未来。如果千家没有未来,皮之不存,毛必不附,身为家庭成员的一份子,你也同样不会有任何未来。所以,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
“我的责任和义务就是替家族嫁给一座冰冷的雕像,是么?”千月愤怒地尖叫了起来。
“月月,我怎样说你才能明白?不过就是六年而已,六年过后,你依旧是自由之身。如果,你若不去,不仅家族将失去气运难以为继,最重要的是,以后我们这一系将无法执掌家族,而你也无法继承家主之位了!”千正阳苦口婆心地劝道。
“爸,我不明白,你这难道真的是为了我么?如果真的为了我,你居然就要牺牲女儿六年最美好的年华与光阴,我扔在深山之中那座所谓破神庙里?这是封建迷信,我不去,我永远都不要去!”千月尖叫道。
“够了,族长之女侍神,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无论谁都不能动摇,你不能这样自私!”千正阳怒喝道。
“如果我不去呢?”千月抬头死死地盯着千正阳。
“那我就绑着你去!”千正阳声音转冷,酷若冰寒。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涉及祖制与传承,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必须执行的。
“爸,难道你不知道去过神庙的女人,最后都是什么样的结果吗?最后有哪一个活过三十岁的?全都死掉了!就算我继承族长之位又有何用?你难道就这样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千月满眼都是泪水,开始打起了亲情牌。
“那都是例外,证明她们的身体弱,而你不同,你天赋过人,自幼修习我们家传的一气诀,已经初窥门径,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千正阳避开了千月的目光,深深地深了口气道。
“不会有事?呵呵,呵呵,呵呵……”千月不停地冷笑,看父亲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事实上,这件事情千正阳确实没有信心,只有祈祷。
“这件事情不必多说,今年暑假,高二结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不会管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珍惜吧。”千正阳避开了她的目光,长长叹息道。
“如果,我要是挑战祖制呢?”千月咬了咬牙,豁地抬头问道。
“挑战祖制?”千正阳一愣,喝了一声,“你这是找死!”
“我宁愿找死,为未来一博,也不愿意独守神庙,出来后依旧早死!”千月冷声道。
“千月,不要再胡闹了,没有人会陪你进去送死,况且,陪你进去送死之前,他还要过家族这一关。”千正阳摇头道,根本不相信,女儿这还是在胡闹。
“那也未必。如果我找到了,怎么办?”千月扬眉说道。
“那我就以家主之名,给你争取这次机会!”千正阳眼神冷冷地道,神色表明他根本不相信女儿做不到。
“好,一言为定。”千月咬牙道。
“一言为定!给你三个月时间,或是玩儿,或是找人,总之,珍惜吧。”千正阳道,语气的底处却有一丝悲凉与无奈,没办法,这是祖制,他身为家主,无法抗拒!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周六。
周六上午,刘凯就兴匆匆地来找唐云了,居然还很是得瑟显摆地把家里的一辆沃尔沃开了出来,说起来这车倒也不便宜,将近四十万,是胖子老妈的车子,正好老妈去逛街了,还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所以他偷着就把车开出来了。
一见着刘凯,唐云就乐了,这小子打扮得那叫一个光鲜利落,里面是雪白的白衬衫,扎着个红领带,外面是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好像还打了发胶,就算是苍蝇落上去也要滑脚。皮鞋锃亮,都能当镜子用了,靠在车子旁边,抱着肩膀,还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自我感觉酷得要死要活的。
“打扮得这么利索,你还真准备去表白啊?”唐云乐道。
“必须的啊,今天我要让我的女神大吃一惊。”刘凯仰起了一张胖脸,满眼期待和坚毅的光芒,胖脸映着阳光,闪出了锃亮的一层油。
“你别大哭一场就行。”唐云耸了耸肩膀,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切,你把哥看成什么人了?咱可是爷们。”刘凯撇嘴道,打了个响指,“上车!”
“我说你有驾照么?听说现在交通警察查得可是很严的。”唐云系上了安全带,不放心地转头看了刘凯一眼。
“没事儿,你就放心吧,我偷了老爸的驾照出来的,我跟他长得基本上一样,都是这么强壮,他用的还是年轻时的照片,就更像了。”刘凯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得了吧,你那叫强壮?是虚胖好不好?”唐云翻了个白眼儿道,这小子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打击我……”胖子将车子打着了火,车尾潇洒地一摆,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