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要再说那一晚

接下来几天,舒然医院,工作两头跑。她得上班,上次酒吧给她留下不小阴影,她害怕了。现在,父亲的医药费有着落,她不必再冒险,能找到安稳工作那是再好不过,找不到,舒然想了。大不了就拿着裴锦年给的那张卡凑合凑合……

舒然提着做好的饭菜去医院探望舒父,刚进医院大门,一辆显眼的大G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不等舒然主动挪身避让,从车上下来的裴茁出现在舒然面前,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双手插兜,悠闲,热情打着招呼,“嗨!前‘嫂嫂’!”

“……”

“是……你!有事吗。”

“我从大老远望去就像你。没事,我来医院给我妈拿点药。你来医院看你爹?”

舒然言简意赅,“是的。”

“你爹好点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比之前好多了。就是……”

“嗯?”

舒然捏紧手中的保温桶,局促,“我欠你的三百万,我会想办法在短时间内还你!”

“三百万罢了,不还也无妨!反正我又不缺钱。”

“不不不……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的钱我是一定要还的。只不过……我现在手头上没几个钱,等我攒点钱了,再分期还你,行吗。”

她蛮想把裴锦年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取点钱还给裴茁,但……又感觉多此一举了……

舒然执意如此,裴茁也没说什么,“先进去吧!”

“嗯……”

并肩同行,舒然问,“其实,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帮我。是因为……我是裴锦年的前妻吗。”

裴茁笑,他笑起来挺好看的,干净又清朗。

“差不多吧!”

“所以,你是认识我的。”

“废话!你是我哥的前妻,我当然认识你!”

“我已经和裴锦年离婚了。”

“我知道啊!”

舒然又说,“你此番回国是为了……继承人吗。”

“算是吧……但又不是。”

“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一向来如影去如风,我不喜欢被拘束,我喜欢自由的感觉!当年之所以出国留学就是因为他们管得太多,国外可比国内开放太多了!又暴力又充满激情,非常符合我的生活态度!近两年,我妈身体不好,我就回来看看。”

“哦哦。原来如此。”

“现在还对我有防备吗!”

舒然尴尬一笑。“毕竟你是裴锦年的弟弟,所以。”

“无妨。说说你吧!你为什么和我哥离婚!”

提及,舒然想到了未出世的孩子。黯然失色,一颗心千疮百孔。“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听说,我哥亲手打掉了你们俩的孩子?”

“嗯……”

“啧,我哥是狠!”

“不止狠,他没有心,对我更是无情无义!”

“离了也好!你还年轻,还能再寻得一处好人家!”

“我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已经没有再结婚的打算和念头了。我只想……说来你不信,等我爸出院,家里稳固下来,我就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去旅游世界!”

“哟……志同道合呀!要不要组个团,一起?”

面对裴茁的邀请,舒然摇头拒绝,“我和琪琪约好了。”

“琪琪?”

“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哦哦。结婚是挺麻烦的。我崇尚‘不婚主义’。”

“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没有这么多纠缠恩怨。”

裴茁一语道破。“你有这么多感慨,那你因为你遇见了裴锦年,遇见了我哥!你不能因为一个他就对别的男人失去了兴趣!我说了,你还年轻,还能再遇见新的爱情和生活。”

“不了,好累。”

她已经没有重新爱上一个人的精力了……

更何况——

舒然哂笑。

想爱人可以啊,但要彻底摆脱裴锦年。

裴锦年,他恶劣又如影随形。他不爱自己,但他恶心,时而占有自己满足他的私欲,爱上裴锦年的开始,确实是她自掘坟墓的倒计时。

接下来,舒然和裴茁又聊了好多。

从医院出来,舒然接到裴锦年的电话,她想都没想到,直接任由电话响。

回到出租房,舒然掏钥匙开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背后响起裴锦年的声音。

“哦,我没听见。”

为什么不惊讶裴锦年的出现,舒然料到了。

这两天他一直神出鬼没,曾多次在楼下堵她。

“是吗。”

“嗯。”

门开了,舒然自顾自往里走,裴锦年也跟了进去。

“有事吗。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估计快来月经了,恐怕跟你上不了床。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舒然把钥匙扔在桌上,一言一语确实冷漠。

“你见裴茁了。”

“嗯,医院偶遇。”

裴锦年阴鸷,“看来,你还是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了!”

舒然扯唇讥讽,抬头,这才发现裴锦年好像喝了一丢丢酒,脸红,眼黑,又暗。

“我倒觉得裴茁比你好十倍,百倍。”

“舒然,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我说的是实话。”

“贱吗。”

舒然此时的表情没反应,像一具机器人没有七情六欲,只有机械般的回应。

“我不贱怎么会和你结婚?又会恬不知耻怀上你的孩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挺贱的。你不贱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舒然,你是真的想挨操。”

舒然苍凉一笑,“来呗!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副身体吗!大不了给你!不过你也不嫌脏!那晚我在酒吧也不知道——”

“闭嘴!”

“……”

裴锦年一声怒火犹如被激怒的野兽,暴躁又狂怒,下一秒随时随刻就会冲过来弄死自己的模样。

舒然怔愣,她也没想到裴锦年反应这么大。

所以,他是抵触的。

毕竟,他对自己是占有欲,不是爱。爱是心疼,占有欲是,他的东西被人碰了,他不高兴,他觉得晦气。

不用猜,百分百后者。

想到那个晚上,舒然被人欺负未遂的场景,裴锦年每每午夜都会悔恨万分的存在。

他后悔,后悔为什么拿舒然去试探裴茁的态度。

舒然默默垂下眼眸,像坏掉的布娃娃,没有了往日灵气和蓬勃。“裴锦年,我——”

“……”

裴锦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从背后抱住舒然。

舒然身体瞬间僵硬。

“别说了。我们不要再说那一晚行不行。”裴锦年语气是那般沙哑,都快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