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矜下班路过幼儿园,脑海鬼神差使划过一张稚嫩又‘熟悉’的脸,开车的陈叔表示,“果果小姐要是知道您能来接她放学,想必大小姐会非常高兴。”
话语间,车停在幼儿园门口,陆续小朋友一一出来,陈矜没下车,隔着窗户,他注视得认真。
没一会儿,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陈叔纳闷,“奇怪,怎么不见大小姐出来?难道被少夫人接走了?”
陈矜也没瞧见‘他’,“她”。
不等陈叔下车一探究竟,庄莓莓牵着蒋熠从里面出来,女人脸色不大好,步伐很快,以至于小家伙儿跟不上,踉踉跄跄的,看见她们母子俩一前一后,陈矜双眼如狼似虎般深邃。
他终于知道徐一周口中说的‘长得很像一个人’是谁,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是他陈矜本人!
柳絮儿带着陈果果出来。
陈叔还没喊出声,柳絮儿松开陈果果,她一把拽住庄莓莓的手臂,“今天不跪下来给我女儿道歉,我跟你没完!”
“果果妈妈,这完全是误会一场。”草莓老师说。
“我家果果哭成这样,你跟我说是误会?!”
“果果妈妈……”
“你给我闭嘴!等我解决完他们俩,再把你这个不称职的老师开除掉!”
草莓老师吓得脸发白。
“陈少夫人……”
庄莓莓忍无可忍,“陈少夫人,你不觉得你有些蛮不讲理,纠缠不清吗!”
“给我女儿道歉!”
“我儿子已经道过歉了!”
“跪下来道歉!”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站住!今天不下跪道歉,哪都不能去!”
“放开我!”
“给我女儿道歉!”
“……”
庄莓莓和柳絮儿拉扯,包子见庄莓莓被欺负,上前用脚踹柳絮儿,“你这个坏女人!放开我妈妈!”
“死开!”
“包子!”
柳絮儿毫无人性地推开小家伙儿,还好一旁陈叔扶住,不然小家伙儿就被柳絮儿推倒在地。
庄莓莓一怒之下直接扇了柳絮儿一巴掌,就是这一巴掌让柳絮儿变得理智全无。
“你居然还敢打我!!”
她像泼妇骂街一样要去撕庄莓莓的脸,扯她头发,巴掌落下之前,她抬起的手被陈矜一把攥住。
“放开我!谁啊……陈……陈矜!陈矜,你来得正好!就是她,还有那个小杂种!他骂你女儿丑,还欺负果果!”
陈果果看见陈矜,又开始哭,“爸爸,蒋熠欺负我!蒋熠说果果长得丑!”
“本来就丑……”蒋熠说完,飞快跑到庄莓莓怀里。
“儿子,没事吧?”
小家伙摇摇头,然后对身后的陈叔说,“谢谢叔叔。”
这一幕,陈矜自有判断。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柳絮儿不可置信,“陈矜,他欺负果果!欺负你的女儿!你居然还怪我闹?!”
说完,柳絮儿电话响了。
她不顾理睬,还是陈叔打破僵局,“少夫人,您电话响了。会不会是老夫人。”
柳絮儿这才接起电话。
【想我了吗。】
听见这道挥之不去,如同梦魇缠着她的男音,柳絮儿瞬间脸色惨白心虚,不顾眼下,她连忙遮掩着手机去到一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他!
是那晚睡她的男人!确切来说是果果的亲生父亲!
【没钱花了。我的女儿现在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公主,按理说,她妈妈不会差钱吧!六点之前,我要一百万!】
对方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一百万,“一百万?!你疯了吗!再说了,我前后不是给你账户上打了二十万过去吗!”
【我不管。六点之前我要是见不到钱,柳絮儿,我会把陈果果的真实身世告诉陈夫人!你也不想……】
“你敢!”
【没有我不敢的!】
柳絮儿彻底慌了,她好不容易带着果果过上今天这种生活,决不能,决不能被他几句话轻易摧毁!
“这笔金额太大了,最起码给我三天时间准备!”
【好,三天就三天!宝贝,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声‘宝贝’把柳絮儿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
陈矜示意陈叔把果果抱到上车,陈果果上车前也不忘告状,“爸爸,蒋熠欺负我!你一定要替果果好好教训他!”
庄莓莓护着儿子,呼吸急促,“你……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分一毫,我不会放过你!”
“桃软。”
“什……什么?!”
“没什么。”
陈矜转过身。
包子突然从庄莓莓怀中钻出来,“包子!”
“叔叔,你的女儿好不讲理,她本来就长得丑。”
这话把庄莓莓惊到了,“包子!快回来!”
陈矜转身,饶有兴味望着身高不到他膝盖的包子。
“是吗。”
“果果本来就没有小美长得漂亮!她是丑八怪!”
“包子!”庄莓莓几步上前拉回包子,二话不说对他头拍了一下,特别清脆的一声,小家伙儿当即抱着脑袋瘪嘴。
本来就是!
陈果果本来就没有小美长得漂亮!她就是丑八怪!
庄莓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窘迫地红。
“我……我儿子胡说八道的!还请陈少看在我儿子年龄小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当然,回去我也会好好管教他。”
“桃软。”
庄莓莓一愣。
又是桃软。
他在叫谁?
是……是自己吗!
还有。
桃,桃软?桃软是谁?
庄莓莓的反应全都落在陈矜眼里,男人眼尾一划而过的失落,很快,遮掩起来。
陈矜转身离开。
庄莓莓忽然开口,“你说的桃软是谁!我认识吗!或者,你……认识我吗!”
“你觉得桃软是谁?”
庄莓莓的脑袋悠然一刺,她捂着脑袋,神情好似很痛苦。“我……我不知道桃软是谁!我叫庄莓莓,这是我儿子蒋熠。陈……陈矜,我们认识吗?”
陈矜意外。
“你认识我?”
‘千万不要和陈矜来往,他很危险。’关键时刻,庄莓莓脑海闪过蒋澈的话,她立马摇头否认,“不……不认识!”
“桃软,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
回去的路上,包括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庄莓莓脑海反复重复陈矜那句,‘桃软,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桃软,桃软是谁?
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