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桃软拎着换洗衣服过来。
桃佳木喜出望外,几步上前,“姐……你……你来了。”欣喜若狂后的局促不安。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桃软面前低头,翘首以盼着桃软的责怪,可是……并没有。
“嗯。”
桃软很淡的一声回应,说,“这是干净的衣服。”
“谢,谢谢姐。”
“嗯。”
“……”
之后,桃软也没在跟桃佳木说话,弄着手上活。
很明显,姐弟俩生疏了。
桃软在忙她的,期间,头也不抬,桃佳木内心何等煎熬,曾好几次欲要张嘴,都……一一咽下去,“姐,我……”
“我去看看陈矜。”
桃佳木表情非常复杂,“他,有什么好看的……”
“咯吱——”
桃软已经走人把门关上。
剩下桃佳木,他一脸悔不当初,一拳锤在墙上。
…
桃软的到来令陈矜很开心。
他一笑,脸挤在一起,青青紫紫的伤就会显得臃肿,脑袋还缠了一圈白色绷带,看着男人痴情地傻笑,桃软莫名鼻尖一酸,她极力掩饰最真实的情绪,假装很忙,忙东忙西。
低头,眼眶已潮湿。
她眨了眨眼,试图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
她,心疼了。
心疼陈矜的伤。
更是心疼他被裴锦年和桃佳木合力打得手无寸铁。
其实,他可以打回去。
就因为一句,‘佳木,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消消气,那你打我。打完,我不会怪你。’就是这一句,瞬间让桃软泪奔。
陈矜真傻。陶嘉怡出车祸根本和他毫无关系,他背了黑锅,也是执拗的桃佳木让自己知道,她,可以不去想他和柳絮儿错误的一晚,只是……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
想着想着,桃软不知不觉哑了音,“我买了水果,香蕉,苹果,还有葡萄。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洗一点。”
“只要是你洗的我都爱吃。”
“就葡萄吧。”
“嗯嗯!”
桃软速去速回,葡萄洗来,陈矜借着手脚不便耍着滑头,“桃软,你喂我呗!我手受伤了。”
“陈矜!”
“喂喂我嘛!又不是让你亲我。”陈矜凑近桃软。
桃软躲避,“不合适。”
在医院卿卿我我不合适。
倒也不怕被柳絮儿看见,她和陈矜的婚姻就是柳絮儿一手造成的,论谁是‘插足’‘小三’,她想,柳絮儿更有话语权。
“桃软,我都看见了。”陈矜牛头不对马嘴。
“嗯?”
“昨天打架,我昏迷的前一秒,我看见你哭了。哭得很伤心。是为我流的眼泪吗。”
“……”
桃软嘴硬,“不是。”
“那你哭什么?为谁哭?”
“为——”
“你要是敢说为裴锦年伤心落泪,桃软,我会在医院操死你。不!是立刻马上!”
桃软:“……”
虎狼之词!
陈矜脑子装的都是……黄色颜料吗!随时随地发-情、
更何况还受着伤!
桃软就差把葡萄砸在陈矜脸上,真真切切恼羞成怒,“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
“……”
桃软发火,像猫炸毛,陈矜歪头就亲了上去。
女人僵住。
陈矜脸上都围了绷带,除了嘴能动,其他部分都膈应着桃软,蹭在脸上很不舒服。
这一吻不长,短短数秒,说是吻,不如是蜻蜓点水。
陈矜与桃软额头相抵,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吞吐的气息喷洒在桃软脸上,温温的,热热的,又有股淡淡的茉莉花茶,是陈矜刚才喝了的缘故。
他低哑,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迷惑,引诱。
“嗯?是不是担心我。”
一抹绯红爬上了耳根处。
伴随着男人二遍询问,桃软软得一塌糊涂。
她不想自欺欺人。
她还爱着陈矜。
爱的深沉,无法自拔。
她想随心而欲,而不是克制,控制对陈矜的感情。
桃软很小声,“嗯……”
得到想要答案,陈矜情欲激上头,男人眼尾一片猩红,望桃软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浑身上下的血管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更有什么东西挠着他,愈演愈烈。
“爱死你了。”
陈矜狠狠扣着桃软的下颌热吻纠缠,爱不释手。
“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桃软措手不及,陈矜的吻很凶,带着攻城略地,所到之处皆让桃软泛起颤抖。
此时此景,桃软脑中一片空白,有的便是顺从地闭上眼,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很快,桃软被陈矜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
男人得到桃软的回应,扣紧,身体某一处僵硬。
简单的吻已经不能够满足陈矜,他的手开始不规矩。
“陈,陈矜……”
桃软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男人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闯入的柳絮儿看见这一幕,她要炸开了!
—
咖啡厅,舒然被裴锦年光明正大强行带走,车一路直奔医院,中间,薛琪琪只能眼巴巴无能为力……她一弱女子哪里是裴锦年的对手?更何况,裴锦年手下还有保镖跟随!
孩子是舒然的命,是她的一切,是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的小生命!她被带走时的号啕大哭,跪地求饶等等……薛琪琪眼睛都红了,随后,像做出某种决定,牙一咬,她赶紧在路边拦截一辆出租车,然后去了舒然被抓走前说的位置……
找裴夫人!
告诉裴夫人舒然怀孕了!
…
“不要,不要!裴锦年,我求求你了,裴锦年……”
舒然一路都在恳求裴锦年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颈部和脸部哭得通红,都发不出来声音。
尽管如此,裴锦年一脸冷漠,“舒然,你想也想到,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生下孩子。”
“裴锦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不要——”
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舒然还妄想逃跑,却让身后的医生制止拉回去,她挣扎得太厉害,以至于一头还撞在了墙上,医生们面面相觑,无从下手。
舒然的抵抗让裴锦年已然没了耐心,心烦意乱。
“用麻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