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矜性子犟,还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任何人的话都不好使,哪怕徐一周嘴皮子磨破了陈矜也两耳不闻。
“陈矜,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要你管。”偏偏,陈矜语气还冲得不行。
徐一周:“……”
徐一周一头黑线,要不是桃软给他打电话,他,才懒得管陈矜。
真不知道他在拽什么。
虽然但是,吐槽归吐槽,“柳絮儿你解决得如何?”
提起‘柳絮儿’,陈矜双目熊熊烈火,恨得牙痒痒,“那贱人,我暂时还弄不了她!”
她手里掌握的线索,以及那晚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要不是这些吊着陈矜,陈矜早就快刀斩乱麻,收拾了她!
“好吧。需要我帮忙吗?”徐一周自告奋勇。
“不!”
“……”
徐一周望着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陈矜,这样既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有损身体,“陈矜,纸包不住火,早晚会露馅。你还不如向桃软坦白,说不定……桃软心软原谅你一次!”
“还不是拜你所赐!”这话陈矜可谓是‘咬牙切齿’。
徐一周说得那么轻松,容易,他犯的小事吗?!
不是!
他是出轨,出轨!!
“……”
徐一周哑口无言。
他一脸懊恼,悔恨。
但凡当时他再坚持一下,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罪祸来源——万彩蝶。
越说越气,男人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出去!”
他现在只想静一静。
一堆烂事,还有阴魂不散,甩都甩不掉的柳絮儿,以及无法面对的桃软,陈矜现在真想杀人!
“是桃软给我打的电话。”
“桃软?”
“嗯。她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情况。然后我就来了。”
“我死不了一点!”
陈矜和柳絮儿那荒唐,错误的一晚,徐一周指定脱不了关系,奈何他是有心力不足,他何尝不想替陈矜出点力?但好像……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叩叩——”
“小少爷,少夫人回来了!”门外响起月亮的声音。
桃软回来了!
黑笔,文件夹一扔,陈矜眼中泛光,瞬间来了精神气!
他起身。
徐一周紧跟其后,“陈矜,桃软还是挺担心你的。”
“用你说!桃软是我老婆,她不关心我,难不成关心你?!真是搞笑!这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
徐一周被怼得窝囊,憋屈,但他是罪有应得。
楼下,桃软和桃佳木在客厅跟月亮说话,陈矜一个闪现闪上前。
他依然腆着一副嘴脸,“桃软,你回来了。”
桃软望着嬉皮笑脸的陈矜,冷不丁一句,“你这不是好好的。”电话里,月亮把陈矜说得要死不活,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还真以为陈矜断水绝食,也是怕出事才回来。
搞半天是苦肉计。
陈矜委屈,小手扒拉着桃软,“我真的挺难受的,但你一回来我就好了。”
“……”
桃软懒得搭他腔,越过陈矜来到徐一周面前。
“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回去。”
“嗯好。佳木,你去送送。”
桃佳木点头,“我是桃软的弟弟桃佳木,哥,你怎么称呼。”
“叫我徐一周就好。”
…
接下来,桃软去哪陈矜跟哪。
桃软有些烦。
她上个厕所都不得安宁。
“陈矜,你有话就说。”
卫生间,陈矜趴在门缝上,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带着讨好,可怜,一瞬不瞬盯着洗手的桃软,他语气万是不敢重一点,就差跪地上给她磕头道歉。
“老婆……你还在生我气是不是。”
洗着手,桃软陷入回忆。
一个小时前。
医院。
“不行,母体太虚弱,而且孩子月份太小了,如果强行打掉会有危险。我的建议是,能留下来就留下来。”医生说。
桃软坐那摸着腹部,她满脸复杂,“太小了是吗。”
“对,怀孕不到一个月是不可以流产的,但可以药物流产。如果药物流产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严重的话影响二次生育,所以不建议。”
“……”
这下,桃软彻底没了头绪。
孩子不能打。
这下怎么办?
一旁裴锦年眼眸又深又暗,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说,听着桃软一声接一声叹息,男人抿唇,尔尔两秒。
下一秒,他拉起桃软。
出来,桃软无奈。
“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孩子……实在不行,等月份大了我再来做掉……”
“生下。”
桃软,“?”
靠着窗户,裴锦年在抽烟,他特意背对桃软。
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把孩子生下来。”
桃软嗓音闷闷的,“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孩子生下来也没有爸爸。”
“有,以后我来当。”
“……”
桃软脑海‘嗡’的一声炸开了,如同烟花,五花八门。
“你疯了吗。”
烟蒂摁灭,裴锦年转头,眼尾转瞬即逝地猩红。
“把孩子生下来。”
桃软握紧拳头,“裴锦年,本来我腹中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并不是因为你才来医院打掉这个孩子!而是在我深思熟虑之下,我才决定拿掉。现在孩子月份小打不了,大不了我再等一段时间。”
“桃软,流产对身体不好。别胡来。”
“我知道。”
“嗯。”
“但总比你来当孩子的爸爸这件事更加荒谬!”
他凭什么当孩子的爸爸?就凭他满口胡诌吗!他想当,她就会同意?她同意,舒然就会同意?!还是说,她和裴锦年完完全全是一癫公癫婆!
裴锦年语出惊人,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疯了,真是疯了!
可裴锦年看上去不像是说着玩的,非常认真,“我最近有和舒然离婚的打算。”
“……”
这,桃软不好评价。
多说一句就是对裴锦年和舒然婚姻的拆散。
等烟味散得差不多,裴锦年双手插兜来到桃软面前,他望着桃软,此时,男人高大肢体笼罩着女人娇小身形。
“我和她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娶她不过权衡之计。”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那是你和舒然之间的事。”
“当然和你有关系。桃软,照顾好孩子,赶紧和陈矜离婚,剩下的都交给我。”
裴锦年该不会以为——
桃软目光一顿,“就算我和陈矜离婚了,你和舒然也一别两宽。裴锦年,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孩子,大不了我向陈矜坦白。孩子是陈家的种,决不能随随便便认人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