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脑海挥之不去陈矜毫不犹豫选择桃软的场景，她在一旁就像跳梁小丑，尤其回想她怕陈矜选自己而说的那些心口不一的话，柳絮儿就社死。
“你有在听我说话？”
“……”
真想找一块豆腐撞死！肯定会被桃软取笑吧……
她当时确实笑了。
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吧……
“……”
自己在庆幸什么。陈矜心里只有桃软，他们都结婚了。
“……”
柳絮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半天没反应，陈矜放下笔直接喊名字，“柳絮儿。”
“！”
突然闯入的声音将柳絮儿从回忆拉回现实，与陈矜四目相对，柳絮儿慌不择路。
“工作时间开小差，走神？”
“对……对不起陈矜！我，我昨晚没太睡好……”柳絮儿立马心虚低头，脸赫然羞红。
“不睡觉你做什么。”
“在……在想人。”
陈矜也就顺着问下去，“想人？”
“嗯……”
她很轻声，又偷瞥陈矜反应，而陈矜在说完这话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投入工作。
柳絮儿虚惊一场。
还好陈矜没有批评自己，这要换作是陈总的话，不然肯定死翘翘！说不定会记过，然后在总考核的时候不通过。
总考核……
临开口之前，柳絮儿特意酝酿一番，“陈矜，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讲。”
“就是……在最终考核，我想知道我最后的去留是由陈总决定还是你，如果是你的话，我希望……”柳絮儿适当点到为止，接下来的话她用眼神来表达，而陈矜也成功get到。
“替你说两句好话？”
“嗯……”
承认之后，柳絮儿又迫不及待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她认真道，“当然，如果考核不通过的话，我也不会说强行留下来，只是相比较其他公司，我觉得你这边发展更好一点，而且我也不算走后门，毕竟当初能留下来确实靠我自己。”
陈矜听了若有所思。
“你想留下来不是不可以，哪怕你最后没有通过。”
“真的吗！”
“嗯。”
柳絮儿眼里一喜，继而腼腆坦露，“陈矜，能和你一起共事我很开心，知足，也是我的荣幸。”而且有你这句话，考核结果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陈矜也没再说什么。
他和柳絮儿相识一场，又是同一所大学出来，秘书谁当不是当，柳絮儿就柳絮儿吧，后续如有不便那就再调。
柳絮儿电话响了。
看见备注，她下意识把电话递给陈矜。
“是方总身边的秘书。既然已经和其他公司合作了，还给我打电话做干什么？是来看我们笑话，还是觉得好欺负？陈矜，我要不然直接挂了吧！”
陈矜却说，“接。”
“好吧……”
柳絮儿特意开了免提。
柳絮儿先开的口，“您好。我是陈矜的秘书。您这边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
表明来意，柳絮儿生气。
“他们肯定是故意的！觉得落井下石很好玩是吗！陈矜，你猜这是谁的主意？要我说，肯定是……裴锦年！他抢走了我们的项目偷着乐不就行了，还……还让主办方邀请你也过去庆祝！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比起情绪激动的柳絮儿，陈矜倒显得沉稳许多。
“去一趟也没什么。”
刚好他涉世不深，多融入一些圈子，结交一些新人新伙伴儿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是不是裴锦年的主意，呵，从一开始他就赢了！
结婚证在手，他拿什么跟自己挣？！一切都是徒劳！
柳絮儿蛮在意裴锦年抢走了合作，“可是……反正，我就是觉得憋屈！”
“你准备一下。”
“陈矜，你真的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
“我……我就怕你去了他们会拿项目的事取笑你……”
“倒也不敢公然挑衅。”
“他们表明面上对你客客气气，可私底下谁又知道呢！”
“无所谓。”
柳絮儿看向真就一脸无所谓的陈矜，她点头。
“陈矜，我陪你一起。”
“不用。”
柳絮儿一愣，反应过来，“你是要和少夫人一起？”
陈矜挑眉，“不然和你一起出席让她在家里待着？”
柳絮儿哑口无言。
很快，她笑着说，“嗯……有少夫人陪你一起，那也挺好的，最起码比我合适多了。”
可不就是桃软嘛，她身为陈矜的妻子，少夫人，像出席这么重要的场所当然得是正宫，至于自己哪凉快呆哪去。
“陈矜，冒昧问一下，你……和少夫人在一起多久了?”
“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嘛。”
陈矜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上班时间，你觉得你和我谈这些私事合适吗？”
“对，对不起……是我僭越了。下次不会了。”
“快一年了。”陈矜忽然说。
一年吗……时间也不久。
柳絮儿一脸羡慕，“咱俩年龄相仿，看看你，再看看我。你事业有成，也成家立业，而我……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
更别说养家糊口，连养活自己都成一件难事。
“你不要拿我跟你比，起步点不一样。”陈矜非常清醒。
柳絮儿赞同。
“是的。可惜我父母都没什么文化，一辈子打工人，我也是。相比之下，少夫人就不一样了。她家境肯定不错，几次聊天就可以看出少夫人气质与众不同，说话也温柔谦和，不像我，一天到晚嬉皮笑脸也总是笨手笨脚的，还好陈矜你不嫌弃我，不然……我真的要自卑死。”
“不要拿她和你比。不是我打击你，没有可比性。”
“……”
“桃软是桃软，在我心里她独一无二。你确实不及她万分之一。”
“……”
柳絮儿咬唇。
“是……是吗。”
“你觉得呢？”
“……”
柳絮儿脸色尽失。
除了赔笑还是赔笑，勉为其难为自己博回一点颜面。
“陈矜，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
“别再跟我扯一些与工作无关紧要的话题。还有，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装可怜，只会让我觉得你矫情。如果是桃软的话，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