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软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陈矜和裴锦年同时出现,纯纯火星撞地球,修罗场。
陈矜长腿一迈,大步流星。过去就揽着桃软的肩朝自己靠拢,同时,明晃晃地向裴锦年宣告主权,攻击性很强。
“桃软是我老婆,我和我老婆离不离婚还轮不到你来管。裴锦年,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查查背后搅毁你订婚宴的人,说起这事,我还没跟你算总账呢!把我老婆的照片挂在大屏幕上几个意思?虽然这事不是你做的,但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裴锦年注意到陈矜的手,眼眸一眯,出言讥讽。
“你老婆?你配吗。”
说到配不配,陈矜亮出底气,“我不配,难道你配?我和我老婆是合法夫妻有证的,裴锦年,你算什么东西!”
这下,陈矜算弄明白了。
他说呢,最近一阵桃软想离婚的心越来越强烈,张口闭口有那方面的打算,原来都是裴锦年在挑拨离间搞的鬼!
陈矜嘴毒,一向如此。
他痛恨地说,“裴锦年,你真卑鄙,自己过得不痛快,感情波折就想着法地拆散我和我老婆,破坏我们的家庭,像你这种小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等着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吧你!”
陈矜一口一个‘老婆’喊得甜蜜,可对裴锦年深痛恶绝。
桃软都听在耳里。
她并不打算参与其中,或者说帮某一方,比起左右为难,还是冷眼旁观为好。
这是他们男人的战场。
十八层地狱,听着怪吓人,实际上有没有无人知晓。
裴锦年面无表情,“是吗。”
对他来说,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死人活着。
陈矜低声警告,“裴锦年,以后离我老婆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些话对裴锦年来说清汤寡水,不具有任何杀伤力。
所以,他蛮漫不经心,一副提不起任何兴趣,就好像压根没把陈矜的恐吓放在眼里。
“你先守住再说。”裴锦年说完不疾不徐地转身走了。
一拳捶在棉花上的感觉可真不好受,陈矜气得抓狂。
他怒骂对方背影,“道貌岸然!狗东西!桃软,你就是被他的外表给蛊惑了!”
桃软没应话,望着一处发呆,灵魂出窍。
陈矜气急反笑,捉着桃软的双肩,“你是傻了吗!他刚刚说什么你听见了吗?他说,‘你先守住再说’,他什么意思?无非在提醒我守住你,看住你。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他也想跟你在一起?他还喜欢你?他得不到你就想让你和我产生隔阂?!”
桃软回神,悠然拧眉道,“陈矜,你多想了。”
“我多想了?!他说这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况且,他都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打你的主意!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想死!”
陈矜年轻到底沉不住气。
裴锦年一句话就让他捉摸不透,原地爆炸。而裴锦年这人就爱话中有话。
显然,陈矜不是他的对手。
裴锦年轻蔑他很正常。
“说话啊!你给我说话!!”
每到关键时刻桃软就卡壳,她一不出声,陈矜容易心急,抓狂,暴躁症感觉。
其实,所有第一反应都是怕桃软跟裴锦年和好。
桃软受不了陈矜吵吵闹闹,本来就因吃药被裴锦年撞见心烦,现在烦上加烦。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吗,不是污蔑就是诬陷。”
“我……桃软,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问你,我没来之前你们俩聊的什么?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来找你?你是不是要跟他走?!回答我!”
“陈矜,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别像个疯子大喊大叫。”
“我不能冷静!我也冷静不了一点!我的老婆都快被别的男人勾搭走,你让我如何冷静?!我现在恨不得追上去手刃他!”
别说,陈矜真有可能。
桃软解释,“我下楼丢垃圾正巧遇见他了。至于裴锦年来这做什么我确实不知,可能路过。”
“还有吗!”
“没了。”
“……”
陈矜忽然抱住桃软,桃软被抱得措手不及,想要推开,但陈矜抱得很紧很紧,紧到她推不动就抬手锤了几下他的背。
“陈矜,你干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惦记我的老婆。为什么。他们找不到对象就要觊觎我的老婆吗。”陈矜闷闷不乐的声音在桃软头顶上方响起。
桃软:“……”
陈矜的自言自语给桃软整懵,整不会了。
“见不得我们俩好,真贱,劝你和我离婚。”陈矜又说。
桃软沉默了片刻,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
“不是他们劝,也不是他们觊觎你的老婆,陈矜,是我要和你离婚,你听清楚了,没有他们我们也会分开,这个道理你懂吗!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你讨厌我,恨我,我也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
桃软承认了。
她终于亲口承认了。
陈矜知道,可亲耳听桃软说出口还是身体一僵,死死地扣着桃软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合二为一永不分开。
“你,要跟我离婚。”
“嗯。”桃软承认。
陈矜像被重锤击中,心塌陷了一块,脑子嗡嗡作响。
他不甘心。
一想到和桃软离婚,桃软往后与自己毫不相干,再也没有一点关系牵扯,然后嫁给别的男人,他就难控制情绪。
更不甘心,他比裴锦年差哪了?
陈矜表现的偏执,“桃软,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离婚的,绝对不会!”
“陈矜,何必。”
“你别管!”
“……”
陈矜捧起桃软的脸,对上桃软复杂的眼神,他先是亲了亲桃软的嘴,短短一秒之内做出决定,一字坚定不移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慢慢培养感情。”
“没必要了陈矜。”
“有,我说有就有!”
桃软推开他叹了口气。
幼稚。
感情这种事是说培养就能培养的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晚了,太晚了。
如果陈矜早有这个觉悟,说不定会考虑和他好好过日子。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