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方悦转身朝床边走去,爬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被骂流氓的某人不但不恼,反而看着她轻笑了声,指腹暧昧的摩挲着唇瓣。
方悦听到他的笑声,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沈钦北迈开两条长腿,自觉走向她,然后停在床边,俯下身,双手撑在柔软粉嫩的床单上,目光紧紧锁着她,深邃的眸里蕴着笑,“吃饭的时候,你思尔姐姐也骂我禽兽。”
他这样俯身靠近,一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方悦嗅到了他身上男士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身子不由往另一侧倾斜,跟他拉开距离,不忘吐槽他,“所以你是觉得很光荣吗?”还笑?
沈钦北脸上笑意更浓,故意使坏摸了下她的脸,“骂都骂了,我不做点什么,对不起你们送我的这两个词。”
方悦哪里经得了这个,被他撩得面红耳赤,用力推他肩,“你出去!”
与此同时,沈钦北抬手扯下了她紧裹的被子。
方悦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是该先夺回被子,还是先从床上逃走,沈钦北利落上了床,一手将她按倒躺下,然后再手一扬,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沈钦北将她往怀里捞,方悦挣扎着要起来,下一秒,上半身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制压,两条腿也被膝盖顶着动弹不得。
“别动,你差点踢到我那里。”沈钦北埋在她耳边,带着点柔软的哄,嗓音暗哑。
那里?方悦反应过来是哪里,吓得全身绷紧,纹丝不动。
沈钦北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半真半假地威胁她,“弄坏了是要负责的。”
方悦什么时候听过异性说这么刺激的话?尤其这个人还是沈钦北,她脸色顿时通红,耳根发热,同时全身缩得更紧,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个点,尽可能减少跟他身体上的接触。
沈钦北见她羞得不行的慌张样子,心里直发痒,像是猫尾巴在心尖上挠。
他故意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耳尖,“悦悦乖~”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方悦不禁撩,歪头企图将脸埋进枕头里。
呜呜呜,沈先生是真流氓。
“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许不吃饭。”沈钦北抓着她的手,一根根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都瘦了。”
方悦抽出自己的手,想说不要他管,沈钦北又蹭到她耳朵边,往她耳廓里呼着热气,“我会心疼。”
轰~
女孩残留的那一点点抗拒和倔强瞬时崩塌。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然后迷迷糊糊,感觉后腰被什么硌着不舒服,方悦睁开惺忪睡眼,缓了一会儿,意识过来那是什么后,睡意一下全无。
她转头偷偷看了眼从身后抱着她的男人,阖眼睡得正香,浓黑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剪影。
方悦试着松开他环在她身上的手臂,刚动一下,男人低沉的嗓音就从头顶落下来,“别动。”
方悦一动不敢动,沈钦北手臂收紧,将她抱了个满怀,“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就好了。”
就好了?意思是,这样抱着,是可以让他平复下来吗?方悦不确定,只能听他的。
但是,她怎么感觉,沈钦北的呼吸越来越重了呢?
果然她的判断是对的,因为下一秒,沈钦北便翻过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眼尾微红地盯着她。
“悦悦,我……”
男人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不仅眼眶红了,方悦看他额头和鼻尖都沁出一层细微的汗来。
虽然没经历过,可影视作品和小说看过不少,方悦多少也明白沈钦北现在这样是想干什么。
可是不可以,她跟沈先生这样算什么啊?方悦双手抗拒地抵在他胸口,本能地摇头,“不要。”
女孩闪躲的眼神里写满紧张、不安和害怕,沈钦北全部看在眼里。
实际上,此时此刻,他若是为了满足一记私欲霸王硬上弓,以方悦的小身板,可以说是毫无反抗的能力。
但是,他终是不舍得、也不愿意强迫她,低头猛地亲她一口后,强忍着难受下了床。
方悦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紧接着洗手间传来动静,听得方悦面红耳赤,随后沈钦北大概是意识到了,开了花洒,用水声掩盖过去。
吃过早餐,沈钦北主动提出带方悦去医院给方父拜年。
那天在机场被沈钦北逮住之后,方悦几乎被禁足了,活动范围仅限沈氏公馆,难得他还会主动提出带她出门。
方悦想要见爸爸,当然不会跟他赌气说不去,于是两个人穿戴好,一起乘车去医院了。
父亲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方悦跟他道了声新年快乐,将带来的鲜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
摆弄好鲜花后,方悦又坐在床边陪了他一会儿。
这次她在《权倾天下》这部戏里担任女三号,酬劳还算客观,她计划着,等拿到全部的酬劳,就去给爸爸找世界顶尖的医生专家过来给他治疗。
出去接电话的沈钦北走进来,站在她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上,望着床上的方父,诚恳地保证说:“新的一年,我会更疼爱悦悦的,伯父请放心。”
方悦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钦北低头朝她笑。
方悦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某些方面跟他心里那个女孩像,因此得到他的特别宠爱,还是应该为自己只能作为一个替身存在而感到悲哀。
女孩的每一次心动都是因为他,她那么喜欢沈钦北,可是沈钦北却只当她是某某的影子。
太讽刺了,方悦觉得太讽刺了,她起身跟父亲说了句“下次再来看您”后,转身出了病房。
走在通往电梯的走廊上,沈钦北长腿很快跟上来,伸手去牵她的手。
方悦沉默地将手拿开,躲开了他。
沈钦北侧眸看她一眼,心想,他已经发博澄清了和黎思尔的关系,又主动和好给了她台阶下,怎么还生气?
他一手扯住方悦,“要气到什么时候?嗯?”
方悦见他生气,同样气恼地微扬着下巴,“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作吧,可是沈先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沈钦北敛眉。
“那个女孩!”
“什么女孩?”
也是到现在,方悦回想起之前沈钦北跟她说的一些话,才越发觉得可疑。先前有一次,沈钦北给她剥虾吃,她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只有小女孩,当时方悦以为他口中的小女孩,指的是自己,其实根本不是吧。
他心里从头到尾就是那个小女孩。
方悦气呼呼地戳着他的胸口,“你别装了,就是你心里那个。”
“我心里那个,难道不是你吗?”沈钦北被气得失了理智,几乎是没做思考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说完他自己一愣。
他设想过无数种跟方悦表明心意的方式,唯独没想过是此刻这样。
尤其,方悦还不相信他,冷哼了一声,丢下几个生冷的词给他,“虚伪!骗子!嘴硬!”
方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沈钦北,电梯到了,她气呼呼地闯进去,把他关在电梯之外。
精心呵护的女孩,竟然用“虚伪!骗子!嘴硬!”这样的词语形容他?
沈钦北的思绪彻底乱了,脾气一压再压,离开医院后,坐上回程的车子,猛地拉上驾驶位车门,发动车子。
一路上,他再没跟方悦讲过一句话,方悦心想,果然戳中了他的心事,也转开脸一直看着车窗外面,车内气压极低。
到了沈公馆,方悦解了安全带推门下车,头也没回地进屋。
经过客厅时,方悦遇到过来给父亲和老板拜年的高佩真,她坐在那里陪高叔喝茶,见到她道了声新年快乐。
方悦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句,脸色不算好看地上楼回房。
随后,沈钦北也走进了客厅,周身携裹着一股冷意,整个人向外散发着一种戾气。
高佩真看看他,又抬头看看用力踩楼梯的方悦,猜方悦是因为沈钦北将她当作替身的事情闹脾气了。
“悦悦小姐跟你闹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沈钦北。
沈钦北脱了大衣扔给佣人,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莫名其妙。”
高叔给他倒了杯茶,沈钦北坐在沙发上,端起喝了两口,败败火。
听沈钦北的语气,他还不知道方悦因为什么生气?高佩真捏起茶杯又放下,犹豫着提醒他说:“悦悦她知道了。”
“知道什么?”
“那个女孩,你以前手机照片里的。”
沈钦北一年前参加游轮派对,站在甲板上打电话,突然风浪来袭,手机掉进了海里,后来再没找到,手机里那张照片从那之后也就没了。
虽说沈钦北是老板,高佩真无权过问老板的感情.事,但还是忍不住替方悦问一句,“你,只当悦悦是那个人的影子吗?”
“影子?”沈钦北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所有人包括方悦,都以为他当她是照片里女孩的替身吗?
他立即放下杯子上楼。
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直没有等到回应,沈钦北自觉推开门走了进去。
方悦抱着膝盖坐在飘窗那里,望着窗外发呆。
沈钦北走上前,摸摸她的发顶。
方悦没作声,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
沈钦北跟着坐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神情认真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照片里那个女孩,你相信我吗?”
方悦看着他,一颗心摇摆不定。
她不确定,沈钦北说的是事实,还是为了哄她乖乖留在他身边编造的谎言。
沈钦北似乎读出了她眼中的疑虑,现在手里又没有当初那张照片来给他做证明,那么他只能……
他的手温柔抚摸着她的脸,眉眼间满是柔情,“用一段你没有印象的记忆说服你相信,是太为难你,那么我们抛开过去,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从零开始好不好?”
方悦看着他,“从零开始?”
“是。”沈钦北笑着将她抱进怀中,“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追求你。”
“如果我表现好,你就让我当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