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辫男人身形之快,滚落的瞬间便高高跃起!
圆月弯刀从空中砍下!
陈拙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意!
鬼神臂闪电般将横刀换到左手,再一把抓向圆月弯刀!
咔嚓一声,鬼神臂死死的将圆月弯刀抓在掌心!爆起一串火花!陈拙闷哼一声,一股巨力从手臂上传来,鲜血冲上喉头,一口喷出!
陈拙带着痛楚,脸上浮现出惨笑,看着有些渗人!
“你输了!”三个字轻轻吐出,左手的横刀捅穿了碎辫男人的腹部!陈拙使劲一绞!再拔出刀身!
碎辫男人捧着腹部,连退五步,弯腰捂着腰上的刀口,一股股血水冒了出来,顺着手掌衣服滴落!
男人脸上痛色一闪而逝,紧盯陈拙,咬着牙:“你够狠!”
陈拙持刀杵在地上,嘴角上还有血沫子:“我那兄弟说你是四品,我才六品,反正打不赢,也就只能拼命了!”
碎辫男人看着陈拙,一把撕开衣袍,从袖子里拿出一瓶不知是什么药粉洒在伤口上...
就在陈拙两人受伤退开之时,那光头也动了!
一双拳头如同炮影,一拳击出,空气都发出爆音!拳速极快,一连串的直拳直取老木面门,老木左闪右避,留下一串拳影!
也不睁眼,也不出刀!
拳速越来越快,老木一退再退!
陈拙杵着横刀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自始至终,感受不到老木身上一点气劲爆发!
但偏偏就是如此,光头每一拳都擦着老木打出去,他似乎总能悬之又悬的避开!
终于!光头一拳击在老木侧头闪开后的巨树上!
砰的一声巨响,树上枝叶摇晃,无数树叶飘然落下!
光头顿了一瞬!就这么一瞬间!老木动了!
睁眼的瞬间,手中横刀出鞘!自下而上,一刀上撩!
陈拙甚至没看见刀身怎么出的鞘!横刀就已经回鞘!
只觉得眼前那刀光一闪,一道刀影闪现,破空而上!耀出两米多高!
光头捂着肚子,一脸的恐惧和不可置信!那只披了件褂子的大肚子上一道极细的血线浮现!
“你~~~!!!”光头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两百多斤的横肉轰然倒地!
肚子噗呲一声爆开,血水、肠子、肚子一瞬间全都爆了出来!
“屠山!!!”碎辫男人爆喝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一闪身到光头身边,一把将其抱起!
肠子还挂在腰上,男人也不顾许多,将那些东西全给他塞了回去,扯下光头那件褂子将其裹住,打了声口哨!
两匹骏马飞奔而来!
男人手中圆月弯刀紧握,死死地盯着陈拙两人。
陈拙此刻内息不稳,胸腔中痛得要命,硬撑着而已,实际上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震伤了!
而老木,那一刀之后,不知是力竭还是怎么,又闭上了双眼,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我记住你了!”碎辫男人抱着那叫屠山的光头翻身上马!
飞驰而去!
看着马蹄远去,陈拙像是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喉头一热,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但他却并不在乎,嘿嘿一笑,看向老木:“老木头,你他妈藏得够深的啊!今儿要是没你,我可就死定了!老子又欠你一条命!”
老木这才睁开眼看向陈拙,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在他手心写道:“你,不欠我的!”
“装逼犯,快,扶我起来,咱们得赶紧回去!”陈拙笑了笑,自己的兄弟很强,不管因为什么藏着,总归是好事!
不远处,萧小强和楼胖子、小狗子从一个小土堆后面冒了出来,急忙跑到两人这边。
陈拙愣了愣:“不是让你们跑吗?!”
“小狗子放不下老木,不肯走!”萧小强指了指小狗子。
小狗子鼻子一耸:“明明是你不让走!说什么一会儿要是拙哥死了,要给拙哥收尸!”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萧小强死不承认。
陈拙带着咳嗽,笑了笑:“好了,好了!反正没事儿了,多亏了老木!”
小狗子似乎哭过,脸上还挂着点鼻涕没擦干净:“嗯嗯,哥,我偷偷看你们打架呢,老木太厉害了!把那光头都打得开膛破肚了,他们怎么还把他救回去,救得活吗?”
陈拙看向老木:“那就要问问老木了,要是内脏没坏,问题不大,西域那边的医术跟我们不同,只要五脏六腑没坏,肚子缝上去,还能活的。”
“啊!这么厉害!老木,你把他五脏六腑打坏了没?”小狗子好奇地问道。
老木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
“老木说没有,这两个人都是四品,他的刀意能破开皮肉已经是极限了!”
陈拙点点头,他很清楚,四品武者一身铜皮铁骨,已经不是常人了。
“走吧,回去!”
五个人四匹马,萧小强背着陈拙,陈拙暗暗运转呼吸之术,内脏确实有些轻伤,还好,鬼神臂帮他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休养一两天的事情。
一路上,除了小狗子。剩下三人,虽然都没开口问,但时不时的就这么看老木一眼,那眼神...看得老木一阵不自在。
陈拙其实考虑得很多,他们这六人,只有老木最为神秘,但他又是哑巴,他不愿提及家里,众人只以为他是不愿意说,自然不好多问。
但现在看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被三人看得实在受不了,老木才拍了拍小狗子,用唇语转述给陈拙。
陈拙这才得知,原来老木是个孤儿,自小被师门收留,后来修成刀意,成为刀奴,但却被逐出师门,什么原因他还是没说,只不过当初发过誓,再不用刀意,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师门的事情,所以关于他师门的事情,他没怎么提。
倒是说,他成为孤儿之前就在西北一个山村,那一年边境上吐蕃军进犯,打秋风,一夜之间,屠光了整个村子。
他还是被他娘护在身下,用血抹得满身都是,他娘临死前让他千万不能动弹,一直装死到第三天,他就这么在屋子里,跟他的爹娘爷奶的尸体呆了三天!
三天后,直到尸体都臭了,他才哭出声来,这一哭就是一整天。
那一天起,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那一天起,他被师傅捡回了中原。
那一天起,他记住了那些吐蕃人!
从出来找到第一个探子起,他就知道这些是吐蕃人,这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