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珩不想在这些细致上过多的纠缠,沁婉受了伤,他心里很不好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她还活着,宋江珩发现自己不像以前那样了,他依赖这份感情,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
即便沁婉心里还存有芥蒂,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在,他有的是时间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太子殿下一向强硬,沁婉觉得没必要再这些小事情上和他争个输赢,索性就任宋江珩抱着。
反正她受伤,也跑累了。
怕他撑不住,宋江珩替她暂时包扎好伤口后,就上马带着她出了林子。
“王爷他怎么样了?殿下有没有救到王爷?”
刚才他们二人分开跑,不知道宋温璟那边什么情况。
“放心吧,皇叔没事,孤的人已经将皇叔救了。”
沁婉闻言,没在多问,出了林子,宋江珩就把她带进马车里,想要给她检查伤口,上药。
沁婉担心魏王爷伤得太重,想先去看看他的情况,毕竟王爷受伤是起因是因为她。
宋江珩有些不悦的拦住了她,双手撑在马车上,将沁婉围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
明明自己也受伤了,她却一直惦记别的男人,难道没有想过太子殿下会因为她而难过吗?
沁婉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似乎猜出了太子殿下的想法,声音有些沙哑:“殿下,王爷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我想去看看王爷怎么样了。”
要不是她让宋温璟来,怎么可能会让魏王受伤。
宋江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沉声问:“孤告诉你了,王爷他没事,有事也有太医在,你为什么不相信孤?”
“我没有。”沁婉垂下眼帘反驳他。
宋江珩偏不让她躲,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两人靠得很近,沁婉能感觉到太子殿下身上那股怒气,蓄势待发。
“既然担心别人受伤,为什么你不告诉孤?你若告诉孤,孤同样可以来帮你。”
可偏偏沁婉没有。
她在做这件事的事情首先就把太子殿下给撇开了。
“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我不想让殿下为难,而且殿下若是过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也会让沈家怀疑我的身份。”
“孤能猜到,他们也能。”宋江珩松手,但依旧将沁婉围在怀里。
“你的事就是孤的事,你若是出事了,你有考虑过孤的感受吗?”宋江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拿着沁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滚烫的气息拂在脸上,沁婉下意识的低头闪躲。
“我只是想自己去解决我和她的恩怨,也没有说要推开殿下,今日这事是我们大意了。”
原本早些探查过,这片林子里是没有野狼的。
“不是大意,婉儿,今日孤若是没有来,你想过后果嘛?”
沁婉闻言,没有作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许多话到了嘴里又反复的咽了下去。
明明四年前,她也曾问过太子殿下心里是否有她,可太子殿下用行动一次一次告诉她,太子殿下权衡利弊之下,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多年前的夜里,若不是李倜,她可能早被那些山匪凌辱致死了。
即便太子殿下事后也解释过,但那种痛一旦发生,不可能会磨灭的。
若是太子殿下多一些偏爱给她,她怎么可能会被沈家母女那样欺负。
到最后连辩驳的权利都没有,所以她恨沈姝芷,占了她的身份,却要害人。
她从未想过要太子殿下只心属于她一个人,从进宫开始,她便只想安分守己,只需要殿下一点点怜爱。
一点点就足够让她安享晚年,可惜不是,宫里的人太看得起她了,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明明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婢子,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宋江珩久久没有等到回应,他眼眸逐渐沉下,手不带犹豫的松开了她,然后匆匆离开了马车。
顿时,马车里除了一丝淡淡的香味,就只有沁婉一个人缩在车榻上,仰头凝神。
她看不懂殿下现在对她的这份爱是因为多年的愧疚,还是什么。
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和失而复得的东西都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那是爱。
可时间长了,冷静下来才发现那是出于私心的占有。
人一旦容易得到了,就会不懂得珍惜,沁婉自然也明白,太子殿下身处高位,向来许多东西他都可以呼之必得,可偏偏沁婉不是。
正因为她这种不屈服,让太子殿下有了一丝不同的感觉,也激起了人天生就有的征服欲。
不轮过去,至少现在沁婉要做的事情就是除掉沈姝芷。
本以为太子殿下今晚不会再过来了,索性她便靠着榻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股刺痛给疼醒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的熟悉的声音。
“孤弄疼你了?”宋江珩给她包扎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你忍着点。”
“太医在赶来的路上,魏王爷孤让人暂时先送到安全地方了。”
沁婉如梦初醒,连忙问:“王爷他”
“他没事,只是脚受了伤,不方便行动。”
其实是被狼咬了一口,但不是脚,是手,只是宋江珩不这样说的话,沁婉肯定会让他回去。
太子殿下不想,索性就让魏王回去,这样他也能留下来。
“殿下,你要不先回京吧。我这边有侍卫,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主要是沁婉不是要杀山贼,而是想和山贼谈判。
听见沁婉这话,宋江珩微微一怔:“你要赶孤走?”
“不是,殿下,只是觉得殿下在这里,万一被发现了,事情就暴露了。”
宋江珩才不听,他给沁婉处理了伤口,就又离开了马车。
沁婉以为他又生气了,谁知道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还端着一个碗。
“喝点粥吧。你受伤,所以只能暂时先吃清淡一点。”
沁婉拧着眉,一股粥味扑鼻而来,不知怎么的,她胸口一闷,顿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呕呕”
宋江珩连忙上前帮忙,又是递水,又是擦嘴的,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突然放下粥碗,抓着她的手臂,沉声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毕竟她和李倜在钊城生活这么多年,他们二人本就有情,所以发生些什么,他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