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种射宴,宋江珩作为皇子,可去可不去,不过是皇家正常的乐节罢了。
只是三年未归,他又当了太子,自然是要去。
这射宴虽然是花神节的一部分,但还包括各种赛马,马球,比射等等。
“孤自然是要去。”
宋兆锦似乎有些高兴,两人缠着宋江珩聊了许久,这才离开。
临走时,沈姝芷一抹淡淡的眼色扫过沁婉,而后扫过宋江珩的脸上,见他神色依旧平淡,她才收回了视线,与宋兆锦一前一后出了燕台宫。
沈姝芷刚迈出步子,便听见宋兆锦回头朝她说话:“沈姐姐,这个婢子容貌美丽,看来皇兄是喜欢得紧啊。”
沈姝芷脸上并无任何不适:“五公主说的是,瑾姑娘确实生得美丽动人,有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在殿下身边伺候,自然对殿下百利无一害。”
宋兆锦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嫉妒,她回笑道:“是了,不过是长了一张讨喜的美人皮罢了,皇兄喜欢便用着,她一个身份卑贱的婢子,哪能和沈姐姐比,对吧?”
沈姝芷依旧笑脸相迎,见宋兆锦不再纠缠,心里似乎松了口气,脑袋里不知不觉想起刚才宋兆锦说的话。
上了马车,沈姝芷没了刚才洋溢的笑容,眉头蹙着,她总觉得三年不见,太子殿下似乎变了许多,变得多了一些烟火气。
尤其是今日她送香包的时候,她以为宋江珩不会收,结果出乎意料。
“小姐,五公主太过分了,居然拿那个婢子和您比。”
沈姝芷轻笑一声:“五公主本就是这个性格,又不是第一次了。”
枣儿摇摇头:“不过奴婢发现太子殿下似乎比以前更关心小姐了!”
“真的吗?”沈姝芷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若是以前宋江珩对她不冷不热的,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单是今日见,他关心起了自己,确实变了。
“那是自然,皇后娘娘喜欢小姐,太子殿下如今对小姐态度也不同昔日,说不定,不过多久太子殿下就娶小姐做太子妃了”
“不得胡言!”
沈姝芷虽然制止了丫鬟的妄言,但心里还是很在意宋江珩对她的看法的。
京里都传她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可传言终究是传言,她要从宋江珩的身上才能看出真假。
好在等到他回来了,一切都还有机会,至于那婢子,沈姝芷并没有太在意,男子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太子,她有这个容量去容忍太子宠幸其他的妾室。
燕台宫,两位主子刚走,沁婉有些难受,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
眼瞧着就要摔倒,宋江珩上前扶住了她,她便顺势地倒进他的怀里,像水一样,软绵绵的。
她脸色通红,嘴唇煞白,迷迷糊糊地唤着:“殿下”
身体的极限只能让她撑到现在,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宋江珩见她满额的冷汗,伸手去摸她的手,顿时沉了脸:“怎么这么冰?”
他再摸额头,发现像火烧一样,这个婢子冰火两重天。
沁婉想着这是白天,不合规矩,想站稳,身子却软得厉害,还冷得发抖。
雀儿在一旁,心领神会地解释:“殿下,婉姐姐适才去取冰,被五公主的婢子忘记,关在冰室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那冰室感受不同外面,只怕再晚一点,婉姐姐就要变成冰雕了!”
说实话,宋江珩觉得她已经像半块冰雕,身子发抖得厉害。
他蹙着眉,一把将她捞起来抱着,往华常殿去了。
这宫里的奴才们,看见此情景,纷纷快速背过身去,深怕都因此被挖了眼睛。
宋江珩的寝殿不像其他地方,室温适当,可即便如此,沁婉身子还是觉得冷,宋江珩半扶起她,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赵安连忙上前递上水,她伸手去接,手就像无根的树,瞬间地掉了下来,撒了宋江珩一身。
“殿下”赵安慌乱地叫着。
宋江珩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开口道:“再倒一杯。”
“是。”
赵安眼皮子跳地厉害,殿下这般注重规矩的人,今日沁婉将宋江珩的衣衫打脏,他都没有生气。
赵安再递上一杯,这次宋江珩接过给她喂了下去。
一杯水下去,沁婉依旧没有好,反而陷入了梦魇。
“别别殿下殿下”
沁婉连着唤了两声,她现在红着脸,声音又那般酥软,听起来像调情似的,诱惑人。
宋江珩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又一把将水杯扔给赵安:“出去。”
赵安:“”
“是”临走时,他又问:“殿下,可否要请太医过来给婉姑娘瞧瞧?”
一般宫女可没有这个资格可以让太医治病,可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这个婢子不一般。
“去叫于太医过来。”
“是。”
怀里的人儿梦呓越来越频繁,声音有些不清晰,他俯耳下去听,听见她软绵绵地唤着自己:“殿殿下奴婢奴婢受不住了饶了奴婢”
听得宋江珩耳根子都红了,这婢子,青天白日的说这种羞话。
他想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又担心她被捂死,咬了咬牙,厉声说:“再说,孤割了你的舌头。”
果然,怀里的人真的没有说了,下一秒又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嘴里还骂浑蛋,坏人什么的。
宋江珩以为在骂他,那只伸到她脖颈上的手又划到她的后背上,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别哭了,孤不割你舌头了。”
“乖一些”
这般哄着,宋江珩有些想笑,活了17年,他还从未哄过谁,倒是这婢子今日三番五次折腾他,他是又气又笑。
看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人儿,宋江珩思绪回笼,绷着脸色朝门口道:“今日冰室那几人找个恰当的理由,打发去慎刑司了。”
只听见窗外的人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开了。
半会儿功夫,于清朝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整顿了半天,于清朝脸色不太好。
“殿下,经过今日这么一折腾,婉姑娘伤了身子,恐怕日后是很难有孕了。”
宋江珩沉声道:“嗯,能保住身体便好。”
沁婉这会儿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迷糊了,她闭着眼,清晰地听见宋江珩的声音。
果真如她所想,她这样卑贱的身份,太子殿下是不会让她怀上孩子的,左右顾忌的是她这副身子还能不能好,能不能伺候他。
她一直明白,他留恋的只不过是她的身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