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二人站门口听见动静,眼不见地低头进屋,为主子准备沐浴的水。
沁婉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本以为宋江珩会自己去沐浴了,谁知一股力量突然将她软绵的身子抱了起来,径直的往浴间走。
沁婉一怔,回过神来,无力地抬眸看着他:“殿下。”
待身子进入浴桶之后,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撑着身子就要往外走,却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怎么?还要孤给你洗?”
“不不用了,奴婢不敢。”
原来是洗澡啊。
确实应该洗澡了,适才被那般折腾,身子早就大汗淋漓的,粘得难受,宋江珩也不例外,额头滲满了汗珠。
浴室里很快涌起薄雾,如梦似幻的,沁婉眼睫沾着露水,直直的看着宋江珩。
见主子半天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很快脱下仅剩的遮挡,露着一抹靓丽的春光走到了浴桶里。
吓得沁婉连连往后撤,直到贴上浴桶边缘,无路可退。
“殿殿下”
“怎么了?”宋江珩抬眸对上那张红透的脸颊。
这婢子还知道害羞?
他回过神来,转过身去,淡淡地开口:“愣着做什么?伺候孤沐浴。”
“哦。”听见主子的命令以后,沁婉回过神来上前伺候他沐浴。
这浴桶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容下两个人,宋江珩磕着眼眸趴在浴桶上,沁婉老老实实上前替他浇身沐浴。
结实的臂膀,肩宽腰窄,水流划过,无数的细珠沾在背间,他的背除了白了些,并没有很光滑。
背甲间,腰间隐隐约约能看得出一些曾经征战沙场的痕迹。
沁婉曾听于清朝说过,太子殿下十五岁便出征伐国,如今已经三年了。
昔日出征时是皇子,三载回来就成了太子。
可沁婉觉得他这个太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逸,反而危机四伏。
她正想得出神,主子一个转身直接吓懵了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风景,忽动的喉结,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簌簌往下。
她此刻有些不能呼吸了,脸红心跳的,手上的动作似乎颤抖了不少,虽然她已经和宋江珩发生了几次,可她是第一次清晰可见的看见他的身子。
尤其是看见身下那物隐隐地动着,她便能想起在床榻上被迫和宋江珩翻云覆雨的样子。
思绪到此,她手一抖,帕子便掉到水里,又急忙去捞,结果捞半天没捞到,头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宋江珩原本因为刚才这婢子的冒犯而生气,在看见她那张红彤彤的脸颊以后,愣住了神。
沁婉看见他伸过来的手,以为主子生气了,手不经意的抬起来想挡。
“挡什么?你流鼻血了!”
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沁婉伸手一摸,满手的鲜血。
这怎么会?
难怪感觉鼻子热热的,见主子要给自己擦,她连忙抢过帕子反过身去:“殿殿下,奴婢冒犯了,还请殿下恕罪。”
宋江珩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忍不住的逞笑。
这婢子真是
沁婉捂着鼻子擦了半天,等转过来的时候主子已经不在了。
这让她松了口气,出了浴室便看见桌上的白衣,这衣衫显然是替她准备的。
穿上衣衫,沁婉想出去逛逛谁知已经至黄昏了。
不知主子去了何处,这知府的宅院又大,她只好呆在院子的凉亭里乘凉。
夜幕降临,宋江珩没有回来,却来了薛若兰。
她是被凌风领进来的。
“婉姑娘。”
两人相互问好。
“薛小姐怎么来了?”
薛若兰向她说了薛康的事,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没有计较薛康的错,但是给他点了个醒,让他好好做官。
这事情这么一闹,薛若兰的婚事也当个闹剧结束了,而且福州的高门贵子听说她曾与太子殿下认识。
如今一个劲的上门提亲,都被薛若兰拒了,只因她已有心上人。
薛若兰从怀里拿出一只镯子交给了沁婉:“婉姑娘,知道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我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我在等他。”
薛若兰口中的这个他,就是薛若兰多年以前意外救的一个书生沈嘉明,半年前她刚从乡下回到薛府。
又遇到饿晕倒的沈嘉明,得知他的要进京赶考,钱财又被偷了,走投无路之下薛若兰收留了他一些时日。
郎才女貌,性情相合,两人的缘分纵使过了多年也未曾断过,临走时沈嘉明留下这镯子告诉她,等他沈嘉明金榜题名归来就娶她。
谁知春考过了一个月有余了,都不曾见他归来,她不奢求他能够真的状元及第,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谁知却遇到马靖提亲,她被逼嫁的事,原本她都想好大婚当日自裁的,可现在有了生机,她想等沈嘉明。
“婉姑娘,若他在,告诉他,我在等,若他有了心上人,那便不必打扰了。”
沁婉拿着隐隐温存的镯子,心里有些复杂:“你放心,若有机会我一定带到,倘若他真的一去不回了,薛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世上好男儿多,或许你还会遇到良缘的。”
薛若兰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我相信他。”
一句我相信他,就让一个女子等着他,倘若他真的三年五载不回来,那又能如何。
女子能有几个三年五载,年过半百的男人可以娶豆蔻年华的女子,可女子终究是禁不起时间的搓磨的。
待薛若兰走了以后,沁婉就坐在凉亭上搭着双脚,闭目凝神,脑袋空空的却又时而混乱不堪。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阵质问传来,沁婉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张俊朗却又冰冷的脸。
慌忙之下,身子没靠稳,差点一个跟头栽进了水里,还好一只手又将她拽了回来。
宋江珩撇开这个蠢笨婢子的手,径直地走回了房。
适才他找了许久都不见这个婢子,她倒好,悠闲地坐在这里,眼里还有他这个主子吗?
沁婉回过神来的时候,主子已经走了,她又赶忙追过去。
屋里,宋江珩早已经躺上了床。
这主子睡得真快!
沁婉调整好心情,上前询问:“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
床上人没回话。
沁婉:“”
好端端的又气了。
她再次出声,这次声音放柔了很多:“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