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蝉鸣阵阵,斑驳的光影透过纸窗打在地板上。
宋江珩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发现那婢子回来,顿时神情紧绷了起来。
这婢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还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吗?
思绪到此,他快速地整装起身,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只听一声响。
简春在看见男人的那一刻手里端着的碗瞬间掉了下来,他身上自带的那种威压让她喘不过气来,眼神中的致冷似乎将她定在原地。
可很快她就抑制住心里的恐惧,想要上一步上前,突然房梁上跳下两个身影阻挡了简春的去路。
“殿下,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简春没有听错,他他居然是殿下,能称为殿下的除了王公贵子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她扑通跪地哀求:“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还有婉姑娘,她她们二人被知府大人的婚轿带走了,若”
话未说完,眼前的男人就溜没影了。
宋江珩原本有三分怒气,现在是七分!
这个婢子真是蠢笨,一个不注意就着了道!
凌风二人急忙追上去:“殿下可是要去马府。”
“嗯。”宋江珩摩擦着手上的扳指,脸色十分难看:“知府大人婚宴,如何不去讨一杯喜酒。”
薛府大院,陈妈妈在看见宋江珩平安的走了出来,身边还带了几个侍卫顿时傻了眼,眼睛揉了揉确定没看错,急急忙忙地跑去后院,毕竟刀剑无眼,她可不想上去挨刀子!
出了薛府宋江珩直接坐上准备好的马车前往马府。
今日马府喜宴,连纳两个妾室,本来妾室是不会有这些繁文缛节的,一般只需要从侧门抬进去便是。
可年过半百的马靖觉得需要点喜冲冲晦气,也顾不上什么伦理道德,办了场盛大的婚宴。
这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纷纷前来道贺,不是非来不可,只是老虎不在此,猴子称霸王。
马靖背后有宫里人撑腰,底下的官再有怨气也不敢得罪,甚至不少下官员还学了他的风靡邪气。
底下的人私下贪财好色不济数,今日逼死一个女子,明日拆散一对夫妻,这种事情在福州连连不断。
可私底下都被压下去了,没有人敢反抗,别说平民百姓,就连薛康这样的官员都只能依附而活。
马府门口炮鸣响彻不绝,当家主母随着马靖在招呼到重要的人便一同进去了。
跟随在马靖身边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便是赵发庆。
赵发庆一瘸一拐的走在马靖跟前,笑嘻嘻地:“知府大人,昨日那位娘子已经到府上了,保证让您满意。”
马靖顺了顺下巴的胡子:“既然是你送来的,那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待宴会结束,本官定要亲自瞧瞧。”
赵发庆满意地点点头,思索片刻以后提醒道:“知府大人,那女子性子有些泼辣,不过下官已经给她服了药,保证反抗不得。”
一个女子而已,有些泼辣也无所谓,马靖自以为没有他拿不下的女子,再怎么样,上了榻也能软得像水一样。
不过赵发庆这样安排妥当也是不错的,毕竟今晚有两个新娘子,他可不能太耗费精力去教育那女子。
只是见他这般激动,马靖还真有些好奇那女子长相了。
毕竟当初薛若兰可是赵发庆告知的美,马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对那个女子这般心动,在看了薛若兰的画像以后,他更加夜不能寐,第二日就让媒人提亲。
好在薛康是个明白人,这也让他少费不少力,想到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风雨,马靖和几个官员不免有些激动,这平日里喝得厌倦的酒似乎也甘甜了不少。
嘭,嘭。
酒还未到嘴里,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动,紧接着一群侍卫眼神犀利,行动敏捷地闯了进来。
马靖为首的官员纷纷站起身来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玄服,头戴麒麟发冠,眉宇如墨,眼神带着些许杀意的男人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马靖被他身边的那股寒气袭得有些战栗,很快他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来人,他身上自带的贵胄之气,一眼就让马靖知道此人身份不凡。
不知道是哪尊大佛来此?
宋江珩端手立在身前,站于台上,脸色又冷至热,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看来孤来得正是时候。”
孤?
众人闻言,纷纷目瞪口呆,四目相对,马康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怎么会是太子殿下,不是回禀说太子殿下受伤失踪了吗?
马靖曾受命找了几日都不见身影,今日怎么会突然到此?
思绪不明,马靖故作冷静地上前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大驾,还请殿下责罚。”
“罚,自然要罚。”宋江珩径直的走进大堂,毫不犹豫的坐上主位,手随意的搭在桌子,磨动扳指。
待众人进了大堂,凌风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马靖。
马靖一愣,接过在看见纸上的东西之后,脸色聚变,当的一声跪地:“殿下,微臣冤枉啊,殿下。”
“冤枉?”宋江珩轻哼一声:“不知马大人说的冤枉是说私建矿场冤枉,还是说偷贩私盐冤枉?又或者说贪赃枉法,强抢民女?”
宋江珩怒发冲冠,没有再说下去,依旧一副高高在上地端坐在椅子上。
众人闻言本以为马康会公认不悔,谁知他竟面不红,心不跳地拱手开口:“殿下,微臣确实是冤枉的,若是仅凭这些证词,就定微臣的罪,微臣不服啊!”
宋江珩眼神扫过他,直接盯向了旁边的赵庆发,紧接着凌风又将几张罪纸递给了他,在看见纸上的内容以后,赵庆发同样冤枉。
宋江珩闭目凝神,紧接着裴绻就拿着一瓶东西给赵发庆灌了下去。
他肥胖的身躯很快就疼痛的在地上打滚,裴绻上前踢了一脚:“赵大人,你若招了,那殿下或许可以扰你一命。”
赵发庆平日嚣张跋扈,罪责认证物证那是齐全的,只要他肯招,马康跑不了。
原以为赵庆发是个男人,谁知才不到半刻,他便忍不住的求饶:“我招,我招,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宋江珩神情微动:“孤要你说他。”
马大人?
赵发庆抬眼看着一声不吭,腰板挺直的马康,他心里打量,马康背后有人,他不怕死,可自己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