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妈，你真的决定接了咩？”被冷落了大半个月，已不抱什么期望的小策划难以置信。
“嗯。”
“啊啊啊超开心，我要抱着傻妈转圈圈！！！”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庄楉也忍不住莞尔。
和那些怀着梦想的骚年不同，他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大神。
最初只是想找个地方宣泄压抑的情感，恰巧声线不错，半道被人捉了去当CV，然后得过且过，事业心比炉灰还冷。
在大家眼中，他是“污王”弱水凉，不是CV弱水凉。
别人对他没期望，他对自己也没期望。
“我喜欢的是你的作品，不是你的人。”庄楉想起某人的话。
原来，也不是没有人在期待。
“^_^在吗小可爱，夜深了，叔叔请你喝neinei啊。”庄楉用指尖挑起那个灰色的头像，想着对方万一在线呢。
周哲还真在线。
他的手机被没收了，只能用台式机上网，那是亲戚淘汰下来的XP，三秒一卡，时刻领略世纪初的美妙慢生活。
“什么垃圾作者，三天就更了那么点！！”
周哲忿忿不平关掉某点网页，随手捞起右下角闪烁的小企鹅。
“什么neinei？”周哲回道。
弱水凉：“我的neinei。”
弱水凉：“^_^甜甜的，很好喝的~哦”
周哲这才反应过来。
“滚啊，死变态！！”忍无可忍的，他又一次掐死了肥美的小企鹅。
亏他昨天才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点。
第二天来学校，周哲看着身旁的庄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知道是他本来就不顺眼，还是因为弱水凉所以看他不顺眼。
“……对不起。”庄楉主动认错。
“我不该趁你睡着了拔你的眼睫毛，我只是单纯的想留个纪念而已。”
周哲：“……”
还有这一出？果然和一个馋自己身子的家伙做朋友，就是个很馊的主意。
周哲将一本新华词典推到桌子中间，冷冷道：“从现在起，我不想跟你跟你讲话。”
他说到做到，一上午下来都没搭理庄楉，和后座的黎南倒是聊得热火。
黎南小迷弟受宠若惊，这在以前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你知道吗周哥，你以前每次路过窗口，看到你刻在桌子上的字，心中都会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澎湃，‘我是宇宙之王’，多么霸气……”
多么中二……
“能聊聊别的吗？”周哲说。
黎南点头，“好的……我记得周哥有次穿了件黑色的披风，从走廊上走过，那背影可是帅翻一片啊！”
你个傻.逼，不要再讲那些傻.逼的事情了……
周哲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看着两人，被冷落的庄楉心中充满了酸楚，他试图用零食大礼包达成和解，周哲不留情地全给他扔了回去，中午也和黎南搭肩膀去食堂了。
庄楉一个人在座位上吃爱心便当，那是他昨天自己做的。
真特么难吃。
他一边吃一边庆幸，还好现在在吃的人不是他。
不然就要闹肚子了。
乌鸦嘴就是乌鸦嘴。
午觉结束铃声响起，周哲见庄楉趴在桌子上迟迟不动，出于本能的关怀，他还是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这家伙一脑门的冷汗。他心里一急，也顾不得什么冷战不冷战，跟第一节课的老师说了声，赶紧将人扛医务室去了。
“呼……呼……呼……呼……”
周哲将他的头拍到另一边去，“别TM对着我脖子吹气！”
他知道不该这么粗鲁的对待病人，对方也很可能是无意识的。
可他就是受不了这声音。
说实话，他和弱水凉的声音也没多像，如果一开始，他听到的不是嗯嗯啊哦，怕也不会联想到一起……可在某些时刻，两人的调调真是如出一辙。
某些时刻……
他不能再乱想了。
到了医务室，校医给庄楉做了检查，判断是吃坏肚子了，开了点胃药，又让人躺床上挂水去了。
周哲本来要走，庄楉不顾自己正在输液，立马起身将人牢牢抓住了。
“给我躺好。”周哲说。
庄楉躺好了，手里一点没松，“你刚刚，跟我说话了。”
“白痴吗你。”
周哲被他扯着只好挨坐在病床边，长腿交叠着搁到隔壁的架子床上，很大佬的坐姿。
“就算我跟你说话也不代表什么，我没原谅你……”
周哲竭力不去看他那张惨戚戚的脸，怕自己心软。
庄楉又要起身，周哲眼疾手快地把他给按下去了，他一张脸陷在枕头里，很是委屈，“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吃。”周哲说。
“不是吃的。”
“那也不要。”
庄楉拎着他的袖子小幅度地甩了甩，撒娇一样，“就在我的裤子口袋里，你拿一下好不好？”
周哲不该回头的，这样就不会看到他那跟落水狗一样乞求的眼神。
“好吧……仅此一次。”
周哲俯下身，将手掌伸进他的左边口袋，夏季校裤比较薄，他在充满了体温的口袋里抓来抓去，全程都是阔阔衬布下很不对劲的滑腻，鬼知道他刚才碰到的又是什么……总之只抓出来一颗话梅糖。
“在另一只口袋里。”庄楉耳朵红红的。
“你不早说！”
周哲换了一边，很快拽出一只手机来，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机……
好像就是他的机。
“我中午去办公室帮你偷出来的。”庄楉急切地邀功。
周哲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的气是真的生不下去了。面对失而复得的手机，他的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
他看着庄楉，想着他要是不是个gay的话，他真想重重抱他一下，亲他脑门一口也说不定。
庄楉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期待地捏小拳拳，等着自己的奖赏。
周哲只是在他的头上rua了一把，“干的不错，谢了。”
还有呢？
“我待会请你吃雪糕。”
还有呢？？
“我先回去了，你注意休息。”周哲将手机藏进袖子里，起身走了。
庄楉捏着床单，感受着内心汹涌而来的失落。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
(*/ω＼*)
咳，他的手指好长。
……
……
这天大早，庄楉照例拿着清扫工具来到包干区，发现某个家伙取代了他的位置。
“早上好。”黎南转头，又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微笑。
好什么好。
庄楉拎着簸箕一路哐当地趟过去，“你可以走了。”
“我还没扫完……”黎南话没说完，对方一脚蹬在了他的鞋面上，然后是另一只。
即使借着垫着的鞋面，庄楉仍比190的黎南矮上一些。
怪异的是。
他之前在换衣间感受过的，那种气势上被碾压的感觉再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