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霍霁站在三楼的阳台处。
洛夏榆仰望着他时,也在仰望他身后的高阳烈日。
而他同样望着她。
对望的刹那间,洛夏榆仿佛听到眼中薄冰碎裂。
三楼的阳台处不仅站着那个不知名却好看耀眼的男人,还站着高家的主人。
洛夏榆没有失礼的盯着他很久,很快收回了视线,小步子往洗手间迈了进去。
她象征性的在洗手间待了片刻,细致的将每一根手指擦拭干净。
静下心来平整好心态,洛夏榆走出洗手间。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三楼的阳台处,已然空空如也。
回二楼花厅的距离不远,可是洛夏榆步伐沉重,她还未想好如何应对高夫人。
高夫人那架势……差不多的意思是洛夏榆没得选了。
洛夏榆垂着眼睫,刚走到花厅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
咖啡杯被摔碎的声音尤为清脆。
紧接其后的就是高夫人愤怒的低音。
“高于鸣你还是不是个人!”
“你女儿被当众羞辱,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又亲又搂,视频传遍了整个圈子,你让我咽下这口恶气,这绝不可能!”
“哪怕这是……”
听见里面的争吵,洛夏榆停下步子,冷不丁的意识到她正站在门口听人家的私房话。
洛夏榆不是那种趴墙角的人,她转头连忙往洗手间走去。
她走的急走的快,心思恍惚,并未听到高家夫妇后面的对话。
高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哪怕这是霍家的意思。”
“但是他霍家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这件事情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横插一手!”
如果只是和洛家作对,他们高家还输得起,还能挺直腰杆打这场恶战。
但如果是霍家……
高夫人那咽不下恶气的表情,又多了一丝隐隐的忧虑和畏惧。
霍家祖上就是朝堂高管,民国开的纺织厂和棉麻厂一度挤压的外资没有立锥之地,掌权者一代又比一代明智,在军阀混乱的时代站对了队伍,为霍家后来的事业鸿图打下了红色基础,这么多年过去了,霍家的势力早已不可估量,也无人敢得罪。
区区高家,在霍家眼中与蝼蚁无异。
可是,高夫人还是没能控制好情绪的瞪大眼睛,浑身绷紧,又不敢吼得太大声,只能怒火中烧。
“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霍家吗?他要如此针对我们!”
高于鸣无奈叹气,“我看不是我们家的事。”
“那是?”高夫人疑惑追问,她抬头对上高于鸣精明的眼睛。
高于鸣的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不愧是躺一个被窝的人,这么一对视,高夫人瞬间就明白了。
高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是了,洛家还有个美得不可尤物的女儿。
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高于鸣看她心领神会,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她,“你也别太为难洛夏榆,虽然说她母亲去世多年,现在身后无人扶持,但是这世事难料,说不定哪天……”
高夫人不想听到那个让自己心脏骤停的假设。
“我知道了。”
高夫人气息不顺的挥手,把高于鸣从花厅里赶走。
高于鸣出来时正好碰到步履踌躇的洛夏榆。
洛夏榆一直在走廊处徘徊,不知道他们的私房话有没有说完。
看见高于鸣出来,洛夏榆乖巧的叫人,“高叔叔好。”
高于鸣脸上熟练地挂满了热络的笑容,他连忙笑着点头,“好,夏榆回国了,多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听说下个月你的画作要在Amber美术馆展出了。”
洛夏榆点点头。
“到时候叔叔一定抽空去看你的展览。”
“多谢叔叔。”
“最近我们家碰到的烦心事太多,你高阿姨说话不好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她可是打心眼里不拿你当外人看待的。”
“我能理解阿姨现在的心情。”洛夏榆乖乖的垂下了目光。
“你进去吧,你阿姨刚叫西点师备好了水果糕点等着你呢。”高于鸣笑了笑,随后从洛夏榆的身旁路过。
他经过时带起一阵微风,风里藏了一丝轻易不能察觉的乌木沉香。
淡淡的,很好闻。
这不是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应该是和某个人走得太近,不经意间沾染上了这么一抹淡香。
某个……和朝阳一样耀眼的人。
洛夏榆抬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早已空空的三楼阳台。
尽管高于鸣安慰了她一番,不过洛夏榆在左脚迈进二楼花厅之前,心里还是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不过很快,她的担忧便被打消了。
高夫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亲切地拉着洛夏榆,在她的身旁坐下,又是给她端茶,又是给她拿点心。
这样的她仿佛和刚才冷着脸,强硬着声音,逼迫洛夏榆低头的高阿姨判若两人。
洛夏榆受宠若惊,她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洛夏榆一头雾水。
她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是出口还是陷阱,所以一直提着心。
直到高阿姨问出了那句重中之重的话。
高阿姨满脸笑容的看着洛夏榆,她试探,“夏榆,自从十二年前你母亲去世后,你就一直待在国外,没回来。”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认识了一位姓霍的人?”
洛夏榆手里还捏着一块爱马仕饼干。
她看着高阿姨,茫然的摇了摇头。
高阿姨见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只是纳闷的皱了下眉,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
“阿姨就是好奇问问,你别多想,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开画展了,到时候阿姨一定会去捧场。”
话题被自然而然客套的转移。
洛夏榆在二楼花厅待了一会儿,她和高阿姨毕竟多年没接触,关系生疏,聊天很快变得索然无味。
高阿姨借口累了,要去休息,让洛夏榆先回家。
洛夏榆放下手中捏着的饼干,礼貌的和高阿姨道别后便转身走了。
她要先去一趟一楼花厅,跟洛正辞打个招呼。
洛家一家人早上十点就整整齐齐的到达了高家。
这会儿都十二点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洛正辞,苏婷婷,苏智予,还有苏欣予还在那儿坐冷板凳。
苏智予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妈!这高家什么意思啊?就是故意晾着我们是吧,都等两个小时了,还要等多久啊?”
对于高家的做法,洛正辞心中也颇有微词,很是恼怒。
可他只能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转头睇了苏智予一眼,“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戒酒,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喝酒,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苏婷婷听到他放狠话,极为不满的身子往前倾,挡住了他瞪着苏智予的视线。
“洛正辞你这会就不怕丢人了,非要在这里吵架是吧,好啊,那就让高家看我们的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
洛正辞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不搭腔。
苏欣予牙根痒痒一样在那里磨叽抱怨,“哥闯的祸,为什么我也要来这里受罪!”
“我早上都没吃饱,在这里干坐了一个上午,这高家也是!一杯茶水都不知道上!”
旁边的苏智予双手枕在脑后,两条腿很没坐姿的搭在了茶几上。
“谁让高家和我们家的企业规模一样大,跟我们作对就是这么有底气。”
“这要是换成京城霍家,那就不一样了。”
“霍家的人就算一巴掌扇到高家的脸上,他们也不敢吭声,还得赔笑的夸他们打人有劲呢。”
苏智予平常喜欢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不过却把这圈子里谁地位高谁话语权大的事打听的门清。
苏欣予悠悠的撑着眼皮子,“要是我能嫁进霍家做少奶奶,以后就不用受这鸟气了。”
原本脸色不好看的苏婷婷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她眼珠子一亮,拉着苏欣予的手,直拍她的手背,夸她,“不愧是我女儿,就是有志气,等你嫁进霍家,妈妈也能沾你的光享福了。”
他们母子三人在那儿沾沾自喜,洛正辞的脸色越来越冷。
“你们做什么白日梦!”
“我警告你们,最好别去招惹霍家,要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说了,霍家那位已经回京城去了,回到那地儿,你真以为自己光有钱就能见上他一面吗?”
“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的想一下眼前的难题怎么解决!”
洛正辞听着他们天方夜谭的对话,只觉得火大。
偏偏这高家故意的,一杯水都不给他们上,就让他们这么干耗着。
洛正辞刚要抬头叫佣人,便看到洛夏榆从门口走了进来。
“爸,我先回家了。”
今天这件事本来也不关洛夏榆的事,让她陪同,确实是折腾了她一番。
洛正辞颔首点头,“回去吧。”
洛夏榆刚转身,就听到声侧传来一计重重的冷哼。
苏欣予对着洛夏榆漂亮的身段翻了个白眼。
苏婷婷撇着嘴阴阳怪气,“我们等了这么久,高家的人都没露面,不用说就知道今天带你来也没用!”
“还是高夫人亲自认的干女儿呢,屁用没有!纯粹带了个拖油瓶过来。”
这话不好听,而且苏婷婷还是在别人家里说的,虽然主人家没露面,但这花厅里还有两位佣人。
洛正辞气得脸色灰扑扑的,他瞪住苏婷婷,“你少说两句!”
苏婷婷不甘心又不敢明显的顶撞他,只好对着洛夏榆翻白眼,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坐在最边上一直默不吭声的苏智予一双眼睛锃亮的瞟着洛夏榆的容貌身段。
洛夏榆出门之际,从门外吹来一阵风撩动了洛夏榆乌黑微软的发丝,带起了她漂亮的裙摆。
风一动,将洛夏榆藏在裙下妙曼的身材勾勒得若隐若现。
苏智予看的目不转睛,甚至口干舌燥的吞了一口唾沫。
洛夏榆没有理会苏婷婷和苏欣予他们。
她坐上了劳斯莱斯。
车子缓缓驶离高家庄园。
洛夏榆看着车窗外。
今日怎么这么反常,秋日的阳光又高又晒,可是洛夏榆的心里灰蒙蒙的,如同正在下着一阵阴雨。
“去明珠街28号。”
明珠街28号是Beloved蛋糕店。
回国也有几天时间了,终于能抽出空来尝尝这家蛋糕店的手艺正不正宗。
还好这家蛋糕店保留了很多以前的蛋糕品类。
洛夏榆点了块薄荷镶珠蛋糕。
店员很快端上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蛋糕。
蛋糕的整体是颜色低饱和度的薄荷绿,表层放了三颗对半切开的七彩葡萄。
葡萄皮的颜色很浅很淡,似乎是经过特殊的人工种植,让它的外皮不像普通的葡萄皮一样是浓重的色泽。
清新色系的蛋糕勾起了洛夏榆的食欲。
洛夏榆拿起一把纯银制的甜品勺,甜品勺在蛋糕边沿挖下一小块。
这一小块的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将勺子送至嘴边。
红唇微启,浅浅尝了一口。
蛋糕的香甜很快卷着舌尖弥漫至心间。
与此同时,洛夏榆秀眉舒展,就连那双如同蒙了雾一般的瞳孔也缓缓的清澈。
她拿起手机,拍了两张蛋糕的照片,加上了beloved蛋糕店的话题发布了一条新动态。
她的动态刚发布。
右下角处很快就多了一个+1的红点标志。
还是那个顶着原始头像,空间主页一片寂寥的网友给她点的赞。
洛夏榆看着那个人的主页,视线在触及到简介处的“再见”两个字时,目光有一瞬间失焦。
神思飘飞了一会儿,洛夏榆放下手机,专心品着蛋糕。
她在蛋糕店坐了半小时,最后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甜品勺。
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金光灿烂。
心情好了很多。
洛夏榆起身离开。
她乘坐的那辆劳斯莱斯驶离时,旁边车道上一辆定制版的劳斯莱斯正好和洛夏榆所乘的车平行擦过。
洛夏榆乘坐的那辆劳斯莱斯车一走,车位刚空出来,很快就稳稳当当的停上了一辆定制版的劳斯莱斯。
从beloved蛋糕店出来,洛夏榆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一趟美术馆。
她在外面用过了晚餐,回到家时迎接她的是一栋空荡荡却让人神清气爽的庄园。
洛正辞和苏婷婷他们在高家耗了一天,这件事还没解决。
洛夏榆点上香薰,洗了个澡。
泡澡时,她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突然,纤细的手指停留在了手机页面。
xhs推荐页面上,右下角处的一条动态,照片上赫然是薄荷镶珠蛋糕,和洛夏榆中午拍的蛋糕图几乎一样。
但这不是洛夏榆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蛋糕圆整无缺。
洛夏榆点进去一看,发现了更多细节,这张照片所透露出来的方位也和洛夏榆今天下午坐的位置一模一样。
照片的一角拍到了旁边的玻璃。
从玻璃的倒影上,洛夏榆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手极为好看,西装袖,袖口处似乎是一枚卡地亚的袖扣。
更重要的是,发布这条动态的人是那个给洛夏榆点赞的又顶着原始头像的网友。
他发布的时间,比洛夏榆动态发布的时间只晚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洛夏榆刚离开,那个人就到了洛夏榆坐过的位子上,吃了和她同一款的蛋糕。
洛夏榆的心缓缓收紧。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没有危险。
这更加引起了洛夏榆对他的注意和好奇。
一番思索后,洛夏榆点开了他空白的头像,点进了私信。
洛夏榆编辑一条打招呼的话。
“你也喜欢这个品牌的蛋糕吗?”
“喜欢”霍霁秒回。
浴室里水声哗啦哗啦的,霍霁关了淋浴头,他乌黑潮湿的发梢凝聚着一颗水珠,水珠直线坠落,滴落在屏幕上。
霍霁那双如同夜色一般的眼眸,被手机映出来的光撕开一道光亮。
洛夏榆看着对方简单明了的二字回答。
她轻轻咬了下软唇,对方似乎有些高冷。
她犹豫了一秒,对方便主动和她打开话题。
“你觉得这家店的蛋糕口感和十年前同一个牌子的蛋糕比起来怎么样”
洛夏榆思索了一下,水面上氤氲着一层灵动的雾气。
洛夏榆水润的眼透过水雾看向了屏幕上的问题。
他怎么这么有把握自己尝过beloved一代蛋糕,而且时隔这么多年,自己还能清楚的记着这个牌子蛋糕曾经的口感和味道?
洛夏榆眨眼,阻止自己多想。
或许对面的人也是这个牌子蛋糕的忠实拥护者,和她一样,现在甜品师换了人,总是免不了要拿出来一番比较。
“我觉得这家店的蛋糕口感整体上可以”
“但是味道比不上以前的蛋糕细腻”
洛夏榆很诚恳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对面答“嗯”。
就这么没了?
好高冷。
洛夏榆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那个人都没有再发消息。
她放下手机,又不甘心的拾起手机,点开来一看依然没了下文。
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知真面目的陌生网友情绪波动?
洛夏榆仰着脖子,抬头看着水气蒙蒙的天花板。
而霍霁拿了一块雪白的干毛巾肆意的擦了擦潮湿的乌发。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下了一串数字,最后输入密码确认转账。
下一秒,禹天欢的电话紧急call了过来。
手机的听筒那边传来了禹天欢大惊小怪的嗓音。
“霍霁,你得绝症了?怎么突然给我转了一笔巨款?”
“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
“这该不会是你娶我的聘礼吧!!”
霍霁:……
看来很有必要阻止她的发散性思维。
霍霁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水气未干,就连开口磁性的嗓音也仿佛沾染上了一抹水的凉意。
“别瞎猜。”
“这笔钱是为了鼓励你好好钻研你外婆留下来的蛋糕秘籍,你现在的厨艺比不上当年你外婆的水平。”
禹天欢就知道从霍霁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
但霍霁什么时候转性了,主动给她打电话不说,还督促她好好的传承她外婆的手艺。
禹天欢挎着一张小脸嘟着嘴,“什么叫我的厨艺比不上我外婆的水平!”
“我妈说了,比起外婆来,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骗你的。”霍霁言简意赅,又一针见血。
禹天欢鼓着腮帮子像是含了一块难嚼的硬糖,她任性起来并不讨人厌。
“我不管,反正我妈是这么说的!”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艺比不上我外婆。”
“她说的。”霍霁回答。
禹天欢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TA?”
“哪个TA?”
“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厨艺有待进步。”霍霁没跟她纠结这件事。
禹天欢一下子拔高了音调,“这才是重点!”
“你是不是铁树开花,看上哪家姑娘了?”
不是铁树开花。
是,一直守着心头的那轮明月。
不管后来霍霁再遇见多好的人,别人的光是否再度照耀在他身上,而他眼里却始终只看得见比尔根山大雪纷飞里的那一抹红裙。
“给你一个月时间,好好的磨练一下厨艺。”
“要是她满意,除了我自己,其他的我都能给你。”霍霁挂断电话。
禹天欢听到那句话,心里猛的颤了一下。
耳旁机械的嘟嘟声挽救了一个失落少女的灵魂,把她的思绪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禹天欢又露出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努力挤了两下眼睛,结果发现眼尾干巴巴的,一颗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现在应该算是失恋了吧。
最起码要哭一场,才对得起她这些年来厚着脸皮追在霍霁身后的日子。
可是,禹天欢哭不出来啊。
禹天欢打电话给她那个冤家弟弟诉苦。
“老弟,我失恋了,给我打两千万,我去shopping快乐一下。”
禹天乐拆起她的后台来也是眼皮子都不眨,“你跟人家霍霁压根就没恋过,哪来的失恋一说!”
“而且我的钱要攒起来留给我未来女朋友用!”
“什么女朋友?!”
“就是上次在宫廷大酒店,我跟你说的那个美女,我已经查到了,她叫洛夏榆,今年24岁,奥斯陆艺术名校毕业,现在是个画家。”
禹天欢没忍住骂了他一句,“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些年姐真是白疼你了,你姐失恋了,你居然跑到别处去孔雀开屏。”
她还有脸提这些年疼自己!
这些年他是真的疼啊!
不过他很快略过这个话题,洋洋自得的笑,“姐,咱们老禹家的孩子总得开出一朵爱情的花来吧,既然你失恋了,那么只好由我担起重任,负责为咱们家锦上添花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追美人姐姐了。”
“祝你失败!”
“失败了我倒立洗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宝贝们,我今天刚放了下一本现言预收,估计年底开文,感兴趣的宝子可以收藏一下呀
现言接档文《你听春潮》:
禇汀是天之骄子,是高悬天日。
他模样好家世好头脑好,喜欢他的人前赴后继。
谢雨声讨厌他。
讨厌他的理由很多很多,能数三天三夜。
谢雨声小学六年级数学考了六分。
禇汀嘲笑她,“谢雨声那个笨蛋,这么简单的卷子才考六分,看来只能靠家里花钱念书了。”
气的谢雨声奋起努力,最终在小升初的考试中拿下数学满分。
初中时,谢雨声容貌惊艳,追求者不断,巧克力鲜花收到手软。
禇汀冷嘲热讽,“谢雨声那个笨蛋不会真被廉价的礼物打动吧?又不是没吃过巧克力没收过鲜花。”
谢雨声一气之下把所有追求者的礼物扔进垃圾堆,其中还包括一份匿名的向日葵和巧克力。
高中时,谢雨声遭人嫉妒受到欺负。
在一个雨夜,穿着校服的谢雨声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泪,就是这时讨人厌的禇汀又出现了。
他坐在树叶被雨水打湿的树上,长腿悠闲的空中荡着,身子微后仰,撑在身侧的手臂冷白劲瘦,乌发被雨水打湿,给气质干净的他添了一丝少年的蛊惑。
他的声音来自半空,来自昏溟的雨夜。
他干净的少年音难得多了一抹深沉与郑重。
他说,“谢雨声,你这个笨蛋被人欺负就只会把委屈咽下去吗?”
“反击不会吗?要是你反击后被欺负得更惨,我给你兜底行不行?别哭了。”
那时候的谢雨声站在爬满了青苔的石阶上,仰望禇汀。
她感觉,禇汀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可是那次之后,禇汀又恢复原状,他最爱用“谢雨声那个笨蛋”为开头造句。
谢雨声忍了很久,终于有一天爆发,她找到禇汀算账,要新账旧账一起算那种。
结果他们意外从游轮上跌进海里,在海里漂了数个小时,然后被一海浪拍到沙滩上。
大难不死本是件好事,可禇汀却出了些意外。
他模样还是那么好看,智商还是那么高,气质还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冷。
可他忘了他讨厌谢雨声喜欢针对谢雨声,转而把谢雨声当成了小祖宗。
谢雨声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那种。
谢雨声高兴极了,把往日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发泄。
又是一个春夜,禇汀带她去了曾经他们死里逃生的沙滩。
那夜月色正好,春水涨潮。
禇汀清冷的眼里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深情。
他望着谢雨声,说,“你听。”
“听什么?”
“听我说我喜欢你,谢雨声你这个笨蛋。”
1.双豪门双C双初恋,甜宠无虐,一路撒糖
2.成年前无亲密描写,无早恋情节
3.文案已于2023.9.26截图记录,wps云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