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有一台别致的白色香薰加湿器,袅袅的白烟带着沉香木的气息。
孟见琛当着陈洛如的面解开腰带,拉开衣襟,露出蜜色的胸肌和矫健的腰腹。
他平时很注重管理身材,每周至少锻炼两次,全身上下几乎一丝赘肉都没有,堪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男人的身影被灯光投射在床对面的墙上,显得格外挺拔健硕。
陈洛如的脸红得像番茄一样,她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推搡着他的腰,她惊惶道:“你别脱衣服啊!”
谁知手的位置没把握好,一下子捂到了她最不能看的那个部位。
陈洛如:“……”
她像只触电的猫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耍流氓!”一个鹅毛软枕飞过去砸向他的小腹,孟见琛一把接住,扔到床下。
他拉住她的小脚,陈洛如吓坏了,论力气她哪是他的对手。
“你放开我!”陈洛如的粉拳“咚咚咚”如雨点一般胡乱地落下,孟见琛却不痛不痒。
他还要不要点脸了?这下惨了,演个戏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
陈洛如一时不知该怎么才能让他收手,竟急得哭了出来。
豆大的眼泪顺着她脸颊往下滚动,“啪嗒”落到他的头顶,从一个点开始温润地扩散。
“咸湿佬!”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粤语词从陈洛如的口中蹦出来。
她想到孟见琛听不懂粤语,于是又改用普通话骂道:“老流氓!”
孟见琛:“……”
“流氓”也就罢了,“老”是几个意思?
见孟见琛终于收势,陈洛如一把推开他,下床往浴室走,关门的声音震天大。
她站在镜子前,检查着自己。
唇膏都被狗男人啃没了,发丝凌乱地贴着脸颊,衣服也乱七八糟。
陈洛如委屈得又想哭了。
谁知,浴室的门被推开。
孟见琛斜倚在门框上,眼神淡漠,他问道:“记忆恢复了吗?”
陈洛如瞪了他一眼,眼眶红通通的,像兔子一样。
“你看你干的好事!”她暴跳如雷,气成一只圆鼓鼓的小河豚。
孟见琛走到她身边,替她整理衣服。
陈洛如的小情绪瞬间起来了,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啊。
“呜呜呜……被你看光了。”她伸出小拳头砸他的胸膛,“你怎么赔!?怎么赔!?”
她全然忘记了她才是这场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你不是也看了我吗?”孟见琛握住她的小拳头,“我们扯平了。”
陈洛如快要窒息,她怒嗔:“谁要看你了?我还嫌我眼睛脏了呢!”
孟见琛轻嗤一声,打量着她。
炽白的灯光映得她月牙色的肌肤愈发白嫩通透,她软糯的唇角有一抹淡淡的唇釉,吃起来是草莓味。
这小女人闹归闹,可爱是真可爱,漂亮也是真漂亮。
两人回到卧室,陈洛如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不肯上床,孟见琛坐到她身边,她就像浑身长了刺一样扭过身不看他。
“行了,不闹了。”孟见琛说道,“都闹一晚上你还没闹够?”
陈洛如噘着嘴,不肯理他。
孟见琛不禁好笑,她心眼多得像地鼠打的地洞,非要跟他玩什么失忆的把戏。
他连董事会都没开完,还推了跟彭总的会面,就为了回来陪她演戏?
陈洛如心里提着一口气,她吸吸鼻翼,闷闷道:“你都不跟我道歉。”
“我错了。”孟见琛说得很麻溜,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你错哪了?”陈洛如用一种审判者的眼光盯着他。
“错就错在……”孟见琛思索片刻,“我没有错。”
陈洛如的瞳孔瞬间变大,就差被孟见琛活活气死过去:“没有错你道什么歉?”
“你说我有错的时候我却没有错,”孟见琛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就是我大错特错的地方。”
“你——”陈洛如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这到底是在道歉还是在说她无理取闹?
她的目光落向了矮几上的那碗面条,顿时有了主意。
她翘起右腿放到左腿上,眼神乜着孟见琛,说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警察还管家务事?”孟见琛反问道,“哪儿的警察?太平洋上的么?”
“我不管,今天这个事儿必须有个说法。”
“怎么个说法?”孟见琛问。
陈洛如把那碗面条端了过来:“这是我特地给你煮的面。”
“这是你的晚饭。”孟见琛说道。
他不可能真的饿着她。
怕她做得难吃,他还特地让大厨在一边指导。
“不行,我好不容易煮的,你必须得吃。”陈洛如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你要给我面子。”
孟见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碗面,说道:“我已经吃过了,你还没吃晚饭。”
陈洛如不依不饶:“你到底吃不吃?”
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活脱脱就是只小老虎。
孟见琛瞧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就知道这面中一定有诈,难怪刚刚她宁可饿肚子也不肯吃。
室内的空气恍如凝固,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碰那碗面。
陈洛如掩面佯作哭泣道:“辛辛苦苦做好的面被老公嫌弃,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你对我这么冷淡,还怪我天天跟你闹离婚。这能怪我吗?”
陈洛如扑倒在一侧的沙发扶手上,两个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孟见琛纹风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碗面出神。
良久,他说道:“那我吃一口,行了吧?”
陈洛如总算停止了哭闹,她揉揉眼睛,小声催促道:“那你快点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如此体贴,孟见琛何德何能娶到她这么贤惠的老婆。
在陈洛如期待的目光中,孟见琛拿起了筷子。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把筷子放了下来。
孟见琛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不准闹离婚了。”
“你先吃。”陈洛如双手托腮,眨了眨眼,她的睫毛上有细碎的小水珠。
“你先答应我。”孟见琛说道。
“好,知道了。”陈洛如说得很敷衍,她现在一心只想看孟见琛出糗。
孟见琛这才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
陈洛如以为他会面目狰狞,可他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
不对啊,她明明倒了好几撮盐进去,他连这个都能忍?
陈洛如惊讶道:“你怎么没事?”
孟见琛挑眉道:“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陈洛如:“……”
她怎么能说她希望他被盐齁死呢。
孟见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去洗澡了。”
说罢,他就将筷子搁到了碗上,起身往浴室走了。
陈洛如不甘心,她不信这碗加了料的面能让孟见琛如此淡定。
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挑了一根面条,用舌头尝了一下。
啊呸!
这面居然是甜的!她把糖认作盐放了进去!
难怪这狗男人吃得那么淡定!!!
*
第二天早上,陈洛如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早餐房吃早饭。
别墅里的管家和佣人更是像集体得了失忆症,统统忘记了昨天的那场恶作剧——多多少少还是要给陈洛如这个女主人一点面子的。
陈洛如表面上淡定地吃着饭,内心深处却像猫抓一样难受。
经她费尽心思搞出来的的“失忆大作战”,伤敌一百都没有,她倒是自损了一万。
她不光被使唤去干了好多活,还被他亲了,还被他看了!
好不容易骗孟见琛吃口面,还是甜的!呜呼哀哉!
陈洛如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奶黄包,想象这是孟见琛的脑袋。
“我去公司了。”孟见琛吃完早餐,照例跟她告别。
陈洛如偏过头去,脸上写着“快滚”二字。
【陈洛如: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筱:周常打卡3/7。】
【陈洛如:3/7是什么意思?】
【陈筱:今天是周三,这是你本周第三天抱怨日子过不下去,我觉得到周日你能打卡到7/7。】
【陈洛如:这次是真过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受到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陈筱:闭上我的小耳朵我听不见.jpg】
陈洛如无视了陈筱的猫咪捂耳朵表情包,开始跟她倒苦水。
陈筱是个极其善于总结的人,她很快就圈出了陈洛如诉苦小作文的重点。
【陈筱:所以你说的“虐待”是:1、拖了一个房间的地;2、帮忙倒了一杯红酒;3、煮了一碗面(只做了两个操作步骤,放面和放葱花)。】
【陈筱:这要是算虐待,天底下的夫妻都离婚算了。】
【陈洛如:这是对我人格的羞辱,我的精神受到了强烈的摧残,这是你们肉眼看不见的。】
【陈筱:我怎么觉得你老公的心里阴影面积更大呢。】
【陈筱:火急火燎从公司回家,一路上想象着你可能得了不治之症,内心焦虑不安,也许连医院都替你找好了,结果到家发现你只是在假装失忆。】
【陈筱:就这样你老公还不跟你离婚,说明他真的爱你。】
【陈洛如:我巴不得他跟我离婚呢。】
【陈筱:看小说都无法阻止你瞎折腾,恕我无能为力了。】
【陈洛如:这招我就是从小说里学来的。】
别人看小说里写失忆是为了体验一夜之间走向人生巅峰的快感,陈洛如却反其道而行之。
【陈洛如:对了,我接着去找小说看了。】
【陈筱:?】
【陈洛如:我要看看还有什么好用的法子能帮我把婚离了。】
【陈筱:……】
陈筱无法理解陈洛如的脑回路,大概这就是有钱人捉摸不定的心思吧。
正当陈洛如徜徉在满屏的霸道总裁文中时,孟见琛已经到了京弘大厦。
高骞看见孟见琛一切正常,便知道陈洛如无甚大碍。于是他照常给孟见琛汇报行程。
今天的行程不多,孟见琛听完之后,突然问道:“最近总裁信箱有什么消息吗?”
他在上任总裁后特地开设了一个邮箱,京弘的员工若有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向邮箱匿名投稿。
这个邮箱是孟见琛的秘书在管理,他的秘书不止高骞一个,但高骞是级别最高的。
高骞立刻说道:“近来员工投稿有不少,主要可以分成三类。一是工作太忙,二是娱乐太少,三是总裁……”
他有一丝犹豫,可孟见琛却说:“但说无妨。”
高骞诚惶诚恐道:“总裁不接地气。”
“不接地气?”孟见琛眉头微蹙。
“他们说,您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能深入到员工的工作生活中去。”高骞解释道。
孟见琛神色无虞,他问道:“那依你看,怎么办?”
高骞迟疑片刻,提议道:“您可以偶尔去公司的员工食堂用餐,拉近和员工的距离。”
京弘大厦内设有员工食堂,级别稍高的领导去专属餐厅用餐,两拨人是不在一块儿吃饭的。
孟见琛平日里连餐厅都很少去,更别说员工食堂了。他决定采纳高骞的提议,今天中午就去食堂用餐。
中午十二点,到了午餐时间。
孟见琛在高骞的陪同下前往员工食堂。
京弘的员工福利很好,食堂里虽说不上坐拥山珍海味,倒也荟萃八方美食。
彼时食堂里早已济济一堂,人满为患。
孟见琛来到食堂的玻璃门外,只听食堂内有一洪亮男声正在吟诗。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早知死后无情义,索把生前恩爱勾。”
一个锅盖头男员工坐在正中央,周围乌泱泱围了一圈人。
定场词念完后,他将一个碗倒扣,在桌面上“啪”地拍了一下,说道:“今儿咱们讲一段京城风月事。”
“好!”众人纷纷鼓掌起哄。
“话说京城有一条长安街,长安街东有一户显赫人家,人称京城孟氏。孟氏家大业大,家财万贯。到了这一代,孟氏长房仅生养了一位少爷。”
“孟氏少爷一表人才,及弱冠之年,孟家给少爷寻了门亲事。敢问谁家女子有此殊荣?”
他取出一根筷子,在碗上“叮”地敲了一下,继续说道:“哎,对——就是岭南陈家。”
“话说这岭南陈家有二女,长女与少爷同年,小女尚未成年。陈家将长女许配给少爷,两家共结秦晋之好,实乃一段佳话。”
“然,天有不测风云。婚典当日,与孟家少爷拜堂成亲的,竟是那陈家小女!”
围观群众听得津津有味,锅盖男继续眉飞色舞道:“这陈家小女,奢靡成性,挥金如土。此番被少爷捉拿归国,打那英吉利国拖回一飞机爱马仕、路易威登、普拉达、香奈——”
“儿”字还未说出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众人往门口望去,只见孟见琛面色铁青,目光如炬。
他收回鼓掌的双手,冷笑道:“要不要给你搭个戏台子?”
锅盖男当场七窍生烟,魂飞魄散。
高骞抬手抹了下额头的虚汗,赶紧冲他们摆摆手。
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平日里私下八卦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学天桥底下说书的。
还说什么工作太忙?娱乐太少?
这分明是工作太闲,娱乐过度!
一群人顿时做鸟兽散。
热热闹闹的食堂瞬间变成了一个死寂的冰窟窿。
孟见琛步入员工食堂,面无表情地取了餐盘,打了两个菜,要了一碗汤和一勺饭。
众人勾长脖子向这边瞧。
不愧是大户人家精心教养出来的贵公子,吃食堂都能吃出米其林三星的风范来,堪称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哪里叫深入到员工的工作生活中来,这分明是不同流合污的谪仙做派。
兴许是食堂安静得诡异,孟见琛放下筷子,说道:“怎么都不说话?”
高骞立刻把两只手往上抬,对众人吆喝道:“你们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不要拘束。”
于是食堂里又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但氛围明显没之前那么热烈了。
没有人再敢作死去编排孟见琛的八卦,大家聊起了八杆子打不着的八卦。
“我前几天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匿名投稿。”孟见琛后桌的一个短发女员工说道。
“什么投稿啊?”同桌的三个女员工很好奇。
“有个妹子吐槽他老公,我好久没见过这么渣的男的了。”
“有多渣啊?”
“这妹子娘家条件不错,听描述应该是个白富美。”短发女继续说道,“结果啊,嫁了个老公,又老又懒,又穷又抠。”
“你说一男的,没钱就罢了,好歹在家做做家务嘛,家务也不做,就一甩手掌柜。”
“现在这种男的多了去了,没钱还要摆谱,大男子主义。”
“挣一千给老婆花一百也是好的,他结婚后对老婆一毛不拔,真是个奇葩。”
“他老婆太可怜了吧。”
“还有呢,这妹子说他们婚后分房睡,男的不肯碰她。”
“是不是骗婚的gay啊?”
“应该不是吧,骗婚的gay都是上赶着要生孩子,生完以后才不碰的。”短发女分析道。
“我猜啊,她老公是那方面有问题。”
“这也太要命了吧,怎么不离婚啊?”
“她家里人不让离婚啊。”
“什么家长啊!真把嫁出去的女儿当成泼出去的水啦?”
孟见琛专注于吃饭,并未在意这些闲谈八卦,直到短发女说:“更搞笑的是,她今年过生日,她老公就送一块心形石头。”
心形……石头?
孟见琛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
“天哪,明星同款心形石头吗哈哈哈哈!我敢打赌他是个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
“这男的,怎么跟黄桥烧饼一样,一碰全是渣啊!”
察觉到孟见琛可能会听到她们的对话,短发女故意夹带了一句彩虹屁:“天底下好男人不多,咱们孟总算是一个。”
另外三人也连忙附和道:“孟总对太太又体贴又大方,孟太太肯定很幸福吧。”
孟见琛慢条斯理地吃完饭,侧过身对高骞嘱咐了几句,随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食堂。
高骞很迷惑,去查女员工说的八卦是怎么回事?真要与民同乐一起嗑瓜子聊天吗?画面太美不敢看。
自打太太回国以后,孟总的行为也跟着变得古怪起来,果然神经质是会传染的。
孟见琛走后,整个食堂才热络起来。
“你们看见没有?孟总的嘴唇好像受了伤。”
“看见了看见了。”
“我猜是他老婆咬的。”
“噫!够恩爱的啊。”
“能不恩爱吗?你们听说没啊,孟总老婆过生日,孟总送了一颗八百万英镑的大粉钻。”
“我数学不好,八百万英镑是——”
“差不多七千万人民币。”
“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挣到七千万。”
“这还用想,你肯定是挣不到啊。”
“嘤嘤嘤,我柠檬了。”
……
一小时后,高骞再度来到总裁办公室。
“孟总,那个说书的男员工名叫范建,是行政部的项目助理。”
范建?犯贱?
这名字起得,他爸妈真是颇有预见性啊。
孟见琛把玩着手中的万宝龙18K白金钢笔,淡淡说道:“这么能说会道,在行政部屈才了。”
“孟总,要开除么?”高骞问道。
敢在大庭广众下戏说孟总和太太,真是no zuo no die,高骞想给范建点根蜡。
孟见琛思忖一番,却说道:“调到市场部去。”
这是孟见琛的指令,自然有他的考量,高骞没有犹豫:“是。”
京弘的市场部待遇比行政部好多了,但与之对应的是繁忙的日程——天天在外面跑,恐怕是没那个闲工夫说书了。
与其把这张巧嘴用到编八卦上,不如帮公司去跑业务。
这对范建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件事处理完,高骞又说道:“那条微博,我已经转发到您手机上了。”
孟见琛点点头:“没你事了。”
高骞离开办公室,轻手轻脚地将门掩上。
孟见琛这才打开手机,逐字逐句开始看那条微博。
他一边看,一边冷笑。
结婚四年,南方人北方人,年龄差六岁,差点结婚的未婚妻……
各种细节都对得上号,字里行间的那股子矫情劲儿更是极了他家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孟太太陈洛如。
再一看投稿时间,竟然是回国前两天。
那天他在酒吧附近布下天罗地网,总算把她给捉住了。
这些颠倒黑白的坏话孟见琛都可以无视,可有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平时对我一点儿也不温柔,能不碰我就不碰我。我们婚后一直分房睡,这些我都忍了。”
陈洛如对他不碰她这件事,好像怨气很大的样子。
那昨晚她干嘛那样?这是在……欲拒还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