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chapter 54

她瞪他一眼,不满道:“你乱叫什么?”

柏池先?是难以置信般气笑,而后用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示弱手?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声音低哑,缓缓溢出一个字来。

“痛。”

方疏凝顿时就软了心,手?上动作放轻,语气却不比刚才温柔多少。

“谁叫你心猿意马的?”

到底是谁心猿意马?

柏池觉得好笑,垂首凑近她耳畔:“谁叫你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看着我?”

话毕,往她耳廓边上轻轻吹了口气。

方疏凝又是一抖,立即引得他“嘶”一声。

“活该。”

她一雪前耻,还来不及自得,发觉两人现在的距离挨得极近,他的脸微微一侧,就能轻而易举地碰到她的。

遑论她耳边的细碎发丝还在空气里忽上忽下地飘舞,不时扫过他脸颊,勾得人心痒痒。

突然就想起,之前那个烟味十足的吻。

身子发热,方疏凝轻咬下唇,手?上动作加快,替他消过毒后,又接着上药,继而包扎。

“待会洗澡别碰到。”

她悉心嘱咐。

柏池垂眸看了一眼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纱布,若有所思地问:“我这个伤,得归你管吧?”

他为她受伤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介于之前有“前科”,眼下态度不由得放软。

方疏凝将药品一样样装进箱,只睨他一眼:“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有伤不叫唤,你好意思吗?”

柏池慢慢品味着方才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倒是听说过,可这男人有伤不叫唤……铁定是方疏凝独创。

他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冰箱前,打开一看,果然空空如也,毕竟已经很久不在这里住了,幸好定时找了人打扫,不然指不定家具都积了一层灰。

还好角落里还有几瓶牛奶,他开了火装进锅里,慢慢温热。

“这个放哪儿?”方疏凝拿着药箱问。

“放那儿吧,我来弄。”他走过去,从她手?上接过,道?,“家里没食材了,点外卖?”

“不用,没胃口。”方疏凝神情有些疲惫。

柏池没说什么,只道:“去洗澡吧。”

他引她进卧室,从衣柜里拿一件白色浴袍出来,又说:“洗漱台下面有新的的毛巾和牙刷,你先?暂时穿这个。”

方疏凝接过,没有丝毫犹疑地转身进了浴室。

其实这种时候,泡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是最好的,可惜,她没有这个选项。

柏池主卧的浴室很大,都快能赶上别人家一个卧室那般,但很奇怪的,没有装浴缸。

她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心理?阴影,大概是因为布局时想到她。

她洗了很久才出来,水雾都积得厚重。柏池很高,但她也不矮,浴袍上身没有拖地那么夸张,刚好在脚踝上方几厘处,将腿围得严严实实。

客厅里没有人,地暖之前就打开,现在发挥了作用,房子里温暖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她慢慢走过去,柏池才从厨房出来。

他似乎早就洗完了,穿着件黑色的浴袍,发丝还有些润,泛着水光,全往后梳,但不妨有几缕落下来,给饱满额头增些神秘。

“茶几上有牛奶。”

他见她出来,微抬下颚以示意。

手?上端着的是餐盘,大概还是点了外?卖。

方疏凝走到茶几前,没选择沙发,直接在羊毛地毯上坐下,背倚着沙发沿,然后端起那杯热牛奶,送到嘴边。

真的很暖。

柏池点了海鲜粥,并三五小吃糕点,一一摆在她面前,仿佛专程等着宠幸。

她沉默看着,觉得这一切好像都美好得不真实。

在经历了一场恶心人的绑架之后,现在,帅哥、美食、温暖的房子,这些通通围绕在身边,让她产生一种先?前的遭遇都是为了此刻而铺垫的错觉。

“多少吃一点,不然胃会不舒服。”

柏池见她迟迟不动,出声劝道?。

方疏凝抬眸看他,目不转睛的,在柏池准备开口时,终于埋下头,舀了一勺粥到嘴里。

她把头发都拢到了另一边,他看着她露出来的脖子,上面还有泛红的印记,眼眸渐渐深沉,不由自主地抚上去。

方疏凝吓了一跳,侧头看他:“干什么?”

柏池倒丝毫没有尴尬,只轻声说:“红了。”

她明白过来,被徐明坤掐着脖子的画面又浮现脑海,不在意地摸了摸,只道:“我搓红的。”

被他碰过的每一寸肌肤,她都恨不得用高浓度酒精消毒,然后再用刷子使劲搓干净。

柏池淡淡“嗯”了一声,收回手?。

似乎还挺舍不得的。

方疏凝莫名产生一股内疚感,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阻挠他的关怀,温顺地送上脖子任他检查才是正确做法。

诡异。

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念头?

她喝了一大勺粥,开始打量整个屋子的布局,想到什么,突然问:“我今晚睡哪?”

“你想睡哪儿?”

他反问道。

方疏凝拢起眉,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只吐出一个字来。

她说:“床。”

“行?。”柏池点头,“你睡我的床。”

他特地着重了“我的”这两个字。

方疏凝狐疑:“你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只有一间卧室吧?”

当?然不是,只不过……

“其它卧室没有床。”他顿了顿,“也没有被子。”

他一个人住这里,只是为了平常下机后能有个休息的地方,平常偶尔也会回渺岸,所以也就没怎么布置过其它卧室。

他一般不会带人来自己这里,更不可能留人住宿。

这么一说,连睡沙发的可能性都掐断。

方疏凝沉吟两秒,放下勺子,面色无澜:“那我们一起睡吧。”

老天爷,要知道她说的“睡”,真的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绝没有歧义。

柏池却惊了惊,面上划过一丝不正常的红,轻咳一声,以掩饰真实心情,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欲的“嗯”。

嗯什么嗯?

她安静地看了他片刻,淡声道?:“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微顿,突然凑过去对上他的眼,笑意横生,“别想太污了哦。”

解气。

谁叫他刚刚嘲笑自己迷恋他的肉/体?。

话落,她直接起身,朝卧室的方向走。

别的不说,柏池的床是真的软,躺着跟要陷进去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窝好像比自己的更暖和。

嗯,一定是错觉。

他躺上来的时候,方疏凝明显感受到一侧的床垫往下凹了凹,随即,有更热的物源靠近。

像一团火,烤炙着皮肤,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柏池脱了浴袍,换上睡衣,是丝质的,质感绝佳,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要关灯吗?”他问。

方疏凝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带得发丝微颤。

好奇怪,怎么感觉没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眼下这形式也太像两个初次见面的男女去酒店的床上深入交流感情了吧?

她这么想着,不防整个房间霎时陷入黑暗。在黑漆漆的夜里,彼此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一个翻身,一次咳嗽,就连心跳也逼着放缓。

终于,方疏凝开始没话找话。

“你脖子上挂的那个是什么呀?”

她给他上药的时候就看见了,一条银链子穿过颈脖,末端是类似怀表的设计,小小的,椭圆形,估计打开来应该还别有乾坤。

她那时候就想问了,不过被他一打岔,也就暂时地抛之脑后。

“想知道?”

柏池似乎翻了个身,面向她的背脊。

她看不见他的眼睛,猜不到是何种情绪,只翻了个白眼:“不然我问你干嘛?吃饱了没事干?”

柏池也不恼,只轻轻笑了一声,说:“你自己过来看啊。”

他说出这句话,有些紧张,仿佛在期待什么,也有秘密即将被戳破的窒息,只有一秒,也足以体?会到。

方疏凝不以为然。

面对如此正大光明的勾引手?段,她选择无视之。

柏池紧张了半天,也没等来个回应,缓缓凑上去,叫了声她的名字。

“阿凝?”

无人应答。

只有绵长平稳的微弱呼吸在挑拨着他的神经,他顿了顿,又叫了一声。

确定她彻底睡着以后,他才又重新躺下,毫无困意。

他看着她沉睡的背影,发尾被压在肩下,伸出手,轻轻抬起来一些,替她将头发理出来。

这过程,她只轻轻嘤咛一声,并无醒来的迹象。

不怪方疏凝心大,平白遭受了这么一番惊吓,就算表面上再怎么淡定无虞,肯定也还是心有余悸的。

睡个好觉,也能助她平复心情。

不过,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人,还是自己念念不忘魂牵梦萦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旁边,柏池是万万不可能安睡的。

突然想起她还在米兰上班时,筠姨托自己飞那边时带些东西过去,那天,他在她当?时住的地方等了很久,才见到她一脸疲惫地归来,最后甚至毫无预兆地就在沙发上睡着。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

手?背搭在额上,压住自己翻涌而起的念头,眸子在黑暗中更为晶亮,他微微闭眼,另一只手摸到颈间,轻轻摩挲着银制表盘。

边上有一个小凸起,按下,表盘弹开,又用指尖按下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身上愈发热,他终于起身,去了卫生间,没有去主卧的,反倒走向客厅,怕吵醒她。

回来后,刚躺上床,一只手突然探过来,接着是慵懒微哑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带着浅浅的鼻音,莫名有几分软糯的意味。

柏池心下一紧,刚要回答,她似乎已经平复下去,又陷入沉睡。

仿佛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梦醒,空无一物。

他突然觉得后怕,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她纳入怀中,手?臂一寸寸收紧,下巴抵在她肩头,深呼吸一下。

舍不得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知道吗昨天那章今早都被锁了……

我完全不敢说话

弱小无助又可怜

谢谢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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