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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坐上去也不是不可能。

他叹息一声,道:「朕知道了,这件事以後再说吧。朕会尊重北堂王的想法。」

红珠见他想开,微微一笑:「陛下,你出来久了,禁地幽冷,还是早点回宫吧。」

「嗯。」

司耀辉回到皇宫,心里还在为北堂曜日有了身孕而喜悦。但是想到他今日瞒著自己的样子,不知他是还未发觉,还是已经发觉却有意瞒著自己?

罢罢罢!如果他不知情,我便不告诉他,等肚子大了,他自己自然会知道。如果他是不想告诉我,那我便当作不知道,看清他有何打算再说。

司耀辉打定主意,便当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只不过每日给北堂曜日送去的饭菜,都暗中下了他特制的安胎药。

司耀辉既然决定给他解开锁情,便说话算数。向北堂曜日要来他的鲜血并不难,只说为了配药而用,北堂曜日便任他采了一小碗。

有了药引,後面的方子便好做了。只是锁情锁情,这味药除了能封锁住北堂曜日的全身功力,还有一个用处便是可以牵绊二人之间的情丝。

所谓牵绊,便不是一丸解药就可以解开的了。

当初司耀辉制药之时,最先想到的是锁住北堂曜日的全身功力。後又担心他会将药性解开,便又琢磨再用什麽方法可以使他即使解开武功也不能离开自己。

也亏得司耀辉在制药方面确实天赋异禀,竟让他利用滇人的巫蛊之术,研制成了锁情牵。一旦解开封住功力的药性,便会压制不住情丝牵绊的效果。

而这一功效一旦浮现,便必须每三个月服用以施药人鲜血为引制作的解药,或者与其欢好,否则便会气血翻涌,欲火中烧。

可见司耀辉当时的念头确实有些阴毒:锁情锁情,我不仅要锁住你的武功,还要你武功恢复後也离不开我。

当时他钻进牛角尖,固执不能理喻,所以两方面都不留後路。现在北堂曜日确实爱上了自己,可以制出解药恢复他的武功了。但是……

他此刻才猛然发现,自己竟没有办法完全解开情丝牵绊。

这个失策让司耀辉懊恼了一阵,不过很快又放下心来。非*凡

不就是每三个月欢好一次麽?就算曜日现在身子不便,也可以服用以自己的血制作的解药,并无大碍。

所以他很放心并且很快乐地先做出了锁情的解药,打算之後再制几粒情丝牵绊的解药以作万一。反正只要日後曜日一直在他身边,欢好如常,就不用担心锁情牵发作。

司耀辉想得齐美,这日将做好的解药给北堂曜日送去,趁机缠著他撒娇道:「大哥,朕还是说话算话的吧。如今冬梅还未开放,朕就把解药给你了,你还生朕的气麽?」

北堂曜日可以恢复功力,心中自然轻快,却不想这麽快就原谅他,板著脸道:「这种事以後不可以再做!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司耀辉保证,又忍不住埋怨道:「说来这都怪你。要不是你将涵儿的事情瞒著朕,害得朕以为那是你的私生子,怒上心头,不然怎麽会做出这种事来。」

「说来说去倒成我的不是了。」北堂曜日瞥他一眼。

司耀辉忙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这都是误会。现在大哥你可满意了?」

北堂曜日服下解药,盘膝坐到床上,淡淡道:「你出去吧,把涵儿也带走,我要运功调息了。」

「好,这解药一个时辰左右就可将你封住的穴脉打开,功力自会慢慢恢复,你也不要运功太久。」司耀辉担心他会伤到胎息,所以特别嘱咐。

北堂曜日不置可否,合上双目,气沈丹田,不再理他。

因为有红珠在这里伺候,司耀辉也不担心他会被人打搅,抱起正在呀呀学语的儿子,轻轻走出了冷院。

《锁情牵》出书版第十五章

十五

司耀辉带著儿子回到长皇子的素心殿。当初那些服侍不周的宫女和奶娘都被换了一批。

可能是突然换了环境,已经习惯後山冷院的小皇子忽然哇哇大哭起来,抓著司耀辉不撒手,不肯让那些宫女抱。

「怎麽了?涵儿乖,让奶娘喂你吃奶哦。」

司耀辉心情好,有耐心,逗著怀里的孩子哄著,觉得儿子长长的睫毛和自己一模一样,就可惜五官长得更像君如竹,清秀有余,美丽不足。不过他本来也不太在意儿子是否美貌,男孩子长得端正就好,太漂亮了容易惹麻烦,他自己就是个例子。

「涵儿宝宝,乖乖不哭,父皇疼你。」

司耀辉抱著儿子轻柔地哄著,让那些宫女暗暗吃惊。

本来以为皇上不怎麽在意这个来历不明的皇长子。可如今看来,却是错了。

中午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铺进来,照在这年轻貌美的父亲身上,显得格外温柔和慈爱。一种奇妙的心情在那些年轻的宫女心底暗暗升起。

如此出众的男子,还是一国之君,当真有倾国倾城的魅力。

不过司耀辉可没心情去在意那些宫女的心思。他正哄得儿子开心,忽然刘公公疾步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陛下,不好了。」

司耀辉见他那模样,皱了皱眉,把孩子交给宫女,挥手让她们都退下,道:「说吧,什麽事?」

「陛下,文国静小王爷昨夜……在北堂王府被人掳走了。」

「啊?」司耀辉一愣,第一个反应是东方昊晔在开玩笑。那小子做事没头没脑,却心机深沈,手段老辣,谁知道又在搞什麽鬼。

不过他立即想到,北堂曜月现在正有孕在身,年前又刚动过胎气,东方昊晔现在正紧张得紧,前几日还进宫来找自己要什麽生孩子不会疼的药,想必不会在这个时候搞出什麽事来让曜月担心。

「查到是什麽人做的了麽?」

「目前还没有头绪,北堂王府的人都出动了。不过听说看武功和手段,不像明国人。」

司耀辉皱眉:「怎麽这个时候才报到宫里来?」非*凡

「三世子昨夜为了救静王爷受了伤,昏了过去,午时才醒。醒後立刻让人拿著令牌进宫,请求陛下派禁军一起搜查。」

「什麽?曜月受伤了?你怎麽不早说!」司耀辉一跃而起,匆匆向殿外走去,道:「立刻传朕口谕,让禁军协助北堂王府一起搜查,朕这就去北堂王府。」忽然又想起什麽,叮嘱道:「那些贼人来历不明,记住别打草惊蛇,寻人之事要暗中进行。」

「是。」

司耀辉走到宫门口,突然又顿住,想了一想,转身对刘总管低声道:「这件事先别让禁地的那位知道。你让後山的侍卫守紧一点,勿让闲人靠近。」

「是。」刘总管应了,心里却发苦,忍不住提醒道:「可是陛下,後山那位有自己的暗卫,是您默许可以往来的,这如何禁得住啊?」

司耀辉一时也想不到什麽好办法,只皱紧眉头道:「能瞒一阵是一阵吧。」

他带人匆匆赶到北堂王府。此时王府里经过昨夜的夜袭和大火,已经从初时的混乱恢复了过来,看上去井井有条,并没有兵荒马乱的景象。

这自然是北堂王治理有方。即使他不在府里,凌总管也担得起重任。

司耀辉见了略略放心,但进了寒清阁,看到北堂曜月凄惨狼狈的模样,不由又是恼怒又是心疼。

「张太医来过了麽?开了什麽方子?」

凌总管赶紧将早上张太医的方子递了过来。

那张太医为人稳重,医术老道,颇得司耀辉信任,因此在秋紫菱离开遥京後,便将他派来专门照顾北堂曜月。

司耀辉接过方子看了,又亲自给曜月诊了脉,道:「这方子开得是极好的,就用它吧。曜月,朕已命人封锁了京城,禁卫军也在搜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北堂曜月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低声道:「谢谢二哥。」

司耀辉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现在身子不一般,一定要小心保重。东方昊晔天庭饱满,运势极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北堂曜月沈默不语。

司耀辉又陪了他一会儿,看著他服了药,睡了过去,这才出了寒清阁,对凌总管嘱咐道:「三世子身上的伤倒是不要紧,但是胎息不稳,一定要小心注意,千万不可再让他操心了。」

不过二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北堂曜月怎麽可能安心休养?

司耀辉药术高明,医术也比一般人高超,只是这种事却不是用药用医就可以的。

母体受创,又心思忧重,孩子……只能看运气了。

回了皇宫,司耀辉立刻著手调查这件事。毕竟东方昊晔是文国王爷,在明国首府出了这种事,总要给文帝一个交代。偏偏此时又传来灵州异动的消息,再加上春暖花开,明国南方一些春汛开始爆发,大大小小的事情积在一起,分外忙乱。

司耀辉被这些事缠得脱不开身,心里又惦记著北堂曜日的武功是否恢复,还担心王府里的事传到他耳朵里。结果还没两天,北堂曜日那边果然瞒不住了。

恢复武功的北堂王,自然不是红珠可以拦下的。她匆匆来报,说北堂王已经离开後山禁地了。

司耀辉听了一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有些不安。

「红姨,你说他知道了静王爷的事,会怎麽做?」

红珠道:「以王爷的性格,必不会善罢罢休。」~非~凡~

「朕担心的就是这个。」司耀辉皱眉,负手在书房来回踱步,道:「朕已经得到消息,这件事可能与西厥人有关。」

西厥与北厥,是明国边境的两大祸患。好在那些厥人分裂,还可控制。

只是此时他们竟然出现在遥京,还掳走了东方昊晔,用心就颇值得研究了。

红珠疑惑道:「西厥人?他们为何要掳走静王爷?那岂不是要与文国作对?」

「红姨,你有所不知。现在驻兵灵州的北豫王司简,他的母妃就是西厥人。」

「皇上,您是怀疑……」

司耀辉沈吟道:「朕心里有些不安。大哥曾说过要亲自去灵州解决这次叛变之事。

「朕一直担心,本不想给他解药,可是那日听了您的话,又想到大哥的性子,想做的事绝不会因为暂时功力尽失便不去做。与其让他手无寸铁赶去灵州,还不如让他恢复武功的好,因此朕才把解药给他,可是现在……只怕事情没那麽简单了。」

红珠不语。司耀辉秀眉紧锁。

如果只是镇压北豫王叛乱,纵使北堂曜日现在有孕在身,但坐镇军中指点疆场,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但如果东方昊晔被掳之事与北豫王有关,北堂曜日说不好便会亲身赴险,去救东方昊晔,那样的话事情便棘手了。

红珠道:「陛下,如果真这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司耀辉叹了口气,慢慢道:「朕登基不久,根基不稳。现在明国五路大军,李将军率领的十五万征西军已随司简叛变。宫剑宇率领的北军需驻守北边边疆,不能调动。

「胶岛水军於此战毫无意义。唯剩下朔州大军和蔚南驻军两路兵马可以使用。

「而十万蔚南精兵早已在郁将军的率领下,与叛军对垒於灵州长堑天险外,双方胶著不下,朕唯一可以增兵的,除了自己的五万京畿禁卫军外,便只有朔州大军了。」

可是朔州大军,却是由北堂王控制的。若无他的命令,只怕皇帝也使唤不动。

其实仔细说起来,除了李参的征西大军,其余四路兵马竟都是北堂王的人。

宫剑宇与北堂家是姻亲,自不用说。而郁飞卿和蔚南大军本来便是老北堂王的手下,胶岛水师也一直服从於北堂王这明国数十年来屹立不倒的军事领袖。

明国五路大军中的四路军权都牢牢握在北堂王手上。司耀辉甚至曾经怀疑,北堂曜日之所以斩杀了李参的独子李跃,说不定就是想逼他造反,好名正言顺地夺回他的军权。

红珠听了皇上的话,沈默片刻,道:「陛下,您去和北堂王好好谈谈吧。」

「谈谈?谈不出结果来的。」司耀辉摇头苦笑:「大哥的脾气朕最清楚,从小到大,看似是他宠著朕,但其实真正强势的一直是他。朕如果要镇压灵州叛乱,必然要出动朔州大军,而唯一能指挥朔州军的,便只有大哥,他一定会去的,朕阻止不了。」

红珠迟疑道:「让他看在还未出生的孩子分上,不要亲身涉险,还不成麽?」

红珠毕竟是个女人,在女人的心中,自己的骨肉是最重要的。虽然她一直生活在宫中,终身未嫁,但母性的本能仍让她认为,北堂王不会做危害自己孩子的事。

「没有用的。」司耀辉幽幽的长叹一声。

「什麽没有用?」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个少年大步迈了进来。

那少年也就十六、七岁,长得十分俊秀,英气勃勃,身材挺拔,有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的神采,一双漆黑的眸子十分灵动。

「二哥,你刚才说什麽呢?什麽没有用的?」非**凡

「没什麽。」司耀辉不动声色地挥手让红珠退下,转眼对那少年笑道:「今日怎麽舍得进宫了?平日请都请不来。」

少年笑道:「今日大哥回府了,我怕你这里寂寞,特意来看看你。」

「你消息倒灵通。」司耀辉没精打采地往长榻上一倒。

那少年在他面前也没什麽规矩,随意地趴到榻上,笑嘻嘻地道:「二哥你看你,大哥一走,你的脸都快苦出黄莲来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