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遇刺

晚间收到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多铎擅自出宫,让□□哈赤抓了个正着,遭到一顿训斥,并被罚入暗室反省三日。

我只觉奇怪,按理说阿哥出宫,且师出有名,为何会受到这般严厉的惩罚?

来不及细细琢磨,就听见外头九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别扰了姐姐的休息。”

我心知是谁来了,莞尔一笑,出声道:“可是九茉来了?进来吧。”

沉默了一会子后,门被推开了,九篱进来了,随后九茉攀着门扉探头探脑的进来了,对着我露齿一笑,道:“敏若姐姐好。”

我朝她招手:“过来。”

九茉从九篱的身后挤出来,蹦跳着向我跑过来,趴在我跟前,像是献宝似得将手摊开,扬起笑脸道:“敏若姐姐,这是我和姐姐以前串的手链,送给你。”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些树籽,模样很奇特,从来没见过,竟是五角形的,看着很是新奇,我接过手链,凑到眼前看了看,奇道:“这树籽很好看,什么树的?”

九茉笑了,眨着眼睛道:“这是九雪树的。”

“九雪?”我呢喃一遍,转而看向了九篱,问道:“什么九雪树?”

九篱微楞,想了想后,斟酌着回道:“九雪树从发芽到开花需要九年,且枝杈不管如何都是九枝,不多不少,九雪树三月开花,开时满树就像是下了雪似的,而到腊月才落籽,不多不少又是九个月,因而得名为九雪。”

九篱说着,突然顿了一会子,看着我的手里的链子道:“九雪的树籽有股子清香,有安神之效,姐姐可以闻闻。”

我真的凑近去闻,果真是有一股子清香味,顿觉一阵轻松,心旷神怡,九篱说的不错。

我用手指摩挲着掌心的链子,这链子似是有些年头了,像是有人经常抚摸一般,上头的纹理被磨平,变得光滑。

抬头看着九篱时,她也是看着我,目光晶莹,又似是有几分羞涩,意欲回避我的视线。

我笑着转开了目光,看着九茉,柔声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是额娘送你的吧,你转送给我,不觉得可惜吗?”

九茉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是额娘送我的?”

我笑出了声音,用手摸摸九茉的头发,道:“这手链看上去虽然样式普通,却是上了年头的东西,你和你姐姐一直收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留给你们的,而且这么秀气的手链,你阿玛是不会带的,那么除了你额娘还会有谁?”

九茉听了直点头,啧啧叹道:“你真厉害。”

我不禁摇摇头,道:“不是我厉害,是你姐姐的表情出卖了你们?”

“我?”九篱用手指着自己,奇怪的道。

“你虽然假装不在意,可是手链抓在我的手上时,你分明有几分不舍,”我掂着手链,在面前端详了一番后道:“既是你额娘留给你们的,就拿回去吧,我领了你们的心意了。”

说着,我将手链送还给九茉,九茉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是该收回去还是推给我?抬头看着九篱,询问她的意见。

九篱摇摇头,“姐姐收下吧,这手链有安神之效,姐姐素来睡得不安稳,带着它或许会好些。”

我仍是摇头,却是为她的心思感动,九茉今夜造访,来给我送这手链,想来是九篱的授意,她不善表达,自然让九茉出马,不想被我看出端倪,只好站出来坦白,想让我收下这链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手链我不能收,拿回去吧,我睡不好,是心病,不是一条手链能改变,九篱,你额娘留给你的念想,不要随意乱丢。”

我望着九篱,语气加重,带着几分凌厉。

九篱有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点头,低低的回了一声是。

我这才放出笑容,伸手捏捏九茉的脸蛋,道:“你这几日可有好好吃药?”

九茉点头,脆生的回答:“有,我的身子好多了。”

我满意的道:“那就好,要养好身子,莫要让你姐姐担心了。”

九茉再次点头,答了声好。

我抿唇一笑,看九篱的时候,她正看着九茉,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发觉我在看她,神色一愣,最后是羞涩的笑笑,低下头去了。

我正欲说什么,只觉眼前一暗,紧接着是一声震耳的声音响起,九篱被吓到,尖叫了一声,我循声去看,发觉窗户被破,仅在一瞬间,一个黑影串了进来,直向我这边逼来。

时间发生的太快,九篱和九茉尚未反应过来,我心头一紧,伸手将她两人一推,三人往地上滚去。

黑影奔到榻前,发觉扑了空,转了方向又攻了过来,借着外头的月光,我看清他们手上握着剑,泛着寒光,向我逼来。

九篱尖声叫了一句:“小心!”

说着,就抱着我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刺客的剑,可是刺客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举剑再次袭来。

我发觉刺客的目标似乎是我,与九篱姐妹俩无关,顾不得想许多,一用力就身边的九篱推开,自己闪身向着门口跑去。

我向着门口跑去,刺客一个鹞子翻身落在我面前,一个挥剑向我斩来,我侧身就躲,终究比不得剑快,手臂被划了一个口子,我疼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却顾不上查看。

九篱惊叫一声,破着嗓子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

九篱没叫几声,门就被破开,几个人闯入屋内,刺客见此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剑向我劈来,急着将我置之死地。

可是已来不及,最先闯入的人一个跃身,落在我面前,将我护在胸前,从腰间抽剑,回身迎上了刺客,几个来回后,刺客抵挡不住,跃身破窗而出。

抱着我的人并未去追,只是冷声下令:“追!”

堵在门口的人立刻闪身跟在刺客身后,追了上去。

抱着我的人收回了剑,低头看我,细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按着不住流血的手臂,神智有些不清晰,抬头看来人,这才认出他是皇太极,沉默了好一会子后摇头道:“没事。”

刚说完,我的眼前一花,腰腿一软,就向下栽去,还好被皇太极扶的及时,他也注意到我的手上的伤,什么也没说,径自将我打横抱起,冷声吩咐道:“立即叫大夫过来!”

迷迷糊糊被人抱着放在床上,隐约觉得自己睡去了,却是被一阵钻心的疼生生惊醒,费力的睁眼去看,看见自己的衣裳被褪,露出一截手臂,皇太极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臂,用纱布包扎伤处。

一个用力,我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他抬头瞥见我醒了,手脚顿时放轻,眸子里不似往日的揶揄,而是清浅若水,琉璃般的眸子里溢出几分关心,语气温柔的道:“再忍忍,很快就好。”

我只觉心安,对着他点头,恩了一声。

皇太极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自然包扎的速度也慢了很多,包扎完毕,他松了一口气,将我的衣裳拢好,笑着道:“你休息会,我让九篱进来为你擦身子,我换身衣裳再来。”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迹,都是从我的身上蹭来的,他一向爱干净,难为他穿着这身衣裳为我包扎这么久。

我弯唇答了声好,看着他起身,掀了帘幕走出了屋门。

九篱很快就进来了,手里端着铜盆,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见我就低头喊了一声姐姐,像是怕我发现什么一般。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难得看她这般窘迫,却未点破,只是招呼她坐下,让她为我擦脸,彼此静默了许久,我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不是叫了大夫?怎的是爷为我包扎?”

九篱听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我,禁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道:“大夫是来了,只是爷一听说要脱了姐姐的衣裳才能为姐姐包扎,爷立刻不干了,让大夫留下药和纱布,屏退了所有人,自己来为姐姐包扎。”

我一听,先是一愣,想起皇太极,他从来都是一副严谨的模样,很难想象他还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于是笑出来了声,“怎么会这样?”

九篱也是笑笑,道:“姐姐是没瞧到爷紧张的模样,若是瞧见了怕是会觉得更好笑。

我颌首,笑的更开心了,不可置否的点头。

因为府里出现刺客,皇太极加强了府里的守卫,又因着我受伤,在我院里设了守卫,一方面保护我的安全,一方面挡住了前来探望的人,我倒也无所谓,落得清净。

养了几天的伤,手臂上的伤口好了许多,我的精神也缓了过来,坐在屋子里,看着外头的冬景,有些坐不住,趁着皇太极不在,带着九篱就要出去走走,这几日皇太极几乎都在我眼前出现,不许我随意走动,躺在床上静静养伤,我虽不好动,可是也架不住这么躺着,再躺下去,腰板都要僵了。

走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下了,我倒也无所谓,九篱却是暴脾气发作,对着守卫一顿训斥,训的守卫面红耳赤,却是不敢发作。

九篱并未轻易放过他们,一挥手,跟在身后的几个小丫头立即蜂拥而上,左右缠上了两个守卫,守卫到底是年轻人,哪里经过这种阵仗,马上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应付,却被我和九篱钻了空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呼吸到外面世界的空气,我顿觉雀跃,只想振臂高歌,只可惜我如今大小也是个侧福晋,这等惊世骇俗之事,还是不做为妙。

走过一座小花园,过了几条走廊,也不知是有意和无意,一路上都没有人来打扰,安安静静的,似乎是有人故意给我让开路般。

我纳罕了好一阵子,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一个院子,这院子与我的相比,明显寒酸了许多,不过倒也干净,不像是年久失修。

我伸手推门,走进院子去,观察了一会子,忽而听见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回头去看,发现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脸上皱纹横生,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一身麻衣,极为朴素,她正扶着门缝,掩嘴咳嗽着,咳完后,抬头便看见了我,很是惊讶的问道:“你是?”

“对不起,婆婆,我无心闯入,扰了你的清静,并非有意,”我欠身抱歉道。

老妪像是无心与我计较,哦了一声,费力的迈出门槛,我这才发现她手上提着一个小木桶,蹒跚着迈下阶梯,向着院子里的一眼水井走去。

我见此,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小木桶,扶着她走着,细声道:“婆婆可是要打水?不介意的话,我们帮你可好?”

老婆婆停下脚步,抬头仍有些戒备的看着我,看了许久,想来是真的累了,无声的点点头。

九篱也上前来,接过我手上的木桶,自己去打水,我则扶着老妪向着屋子里头走去。

刚扶着老妪坐下,九篱便打回了水,问她:“这水要往哪放?”

老妪指着角落,哑着声音道:“那里是水缸。”

九篱哦了一声,不由分说提着沉重的水桶向着角落走去。

我站在老妪的身边,借着空当,观察着屋子里的陈设,环顾了一圈,我发现了屋子里头设了香案,香案上挂了一幅画,老妪看来经常对着画像上的人祭拜,因为香案上的香炉里已经沉了厚厚的香灰。

抬头定睛去看时,我惊讶的发现上头画的人竟是皇太极,那轮廓与皇太极几乎一模一样,我瞪大眸子,一时忘了呼吸,只是盯着那幅画。

画中的人估摸着三十来说,有些沧桑,不仅如此,我还注意到画纸有些发黄,好像是有些年头了,像是十年前所做,既是如此,那时皇太极也不过二十来岁,何以看上去如此沧桑?

看了许久,我回过神来我静默了一会子,指着画对着老妪问道:“这是?”

老妪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画像,神色一变,口气变得凌厉尖锐,对着我一瞪:“放肆!不得对太子无礼。”

她一声厉喝,站起身来,抬手就要朝我挥来,我快一步挡住了她,看着她,也很是不悦的道:“老婆婆,我敬你是长辈,可是不代表你可以无缘无故的就对我出手,我错了你说便是,怎可随随便便的就动手?”

可是老妪才不和我说道理,挣扎了几番没睁开我的手,只好大声的呵斥道:“出去!给我滚出去。”

九篱听到动静,冲了出来,看着我和老妪僵持,也是吓了一跳,跑了过来,正欲说什么,被我挥手制止。

“搅了您的清静,实在抱歉,我们告辞,您保重,”说着,我放开了老妪的手,走就走,谁爱在这待着,我肚子憋着一肚子的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屋子。

九篱随后就跟上了,看着我满脸的怒火,想说话又不敢。

我快步了走了一段路,走到一处假山时,突然停下,看着不远处的湖泊,九篱来不及刹住脚步,几个踉跄,差点就撞上了我。

我思忖了一会子,嘴里念了两个字:“太子?”

九篱没听懂,啊了一声,问道:“姐姐说什么?”

我收回心神,沉声道:“废太子,褚英,原来是他!”

白天受了气,晚膳我根本没吃多少,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也不知躺了多久,只觉腰间一重,我被人抱着,卷入一个温暖的怀中,我假装扭捏的挣扎了几下,挣扎不过,就顺从的靠了上去,耳边听见有人闷笑一声,我气恼的睁眼,就看见皇太极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不理他了。

他也不生气,只是搂着我的腰,靠着我的肩头,笑着道:“谁给你气受了?”

我又是哼了一声,闷声闷气的道:“没有,要你管。”

他笑的更开心了,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似是撩拨般的道:“今天不听话,跑出去玩了?”

我嘁了一声,侧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很是不悦的道:“你不是默许了?”

今日若不是他默许我出去,我还没出门口就被人带回去了,怎会如此顺利就出了院子,一路上还有人开路,都没有人敢来打扰。

他弯唇一笑,那模样像极了狐狸,低头在我耳朵咬了一下,呼着热气道:“知道你闷了,委屈你了,明儿个带你出去兜兜风可好?”

我听了,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看着皇太极,忍不住莞尔道:“真的?去哪儿?”

他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鼻尖,神秘的笑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一早就被人拉起,穿衣洗漱,又被人塞上马车,迷糊迷糊睡着,醒来的时候,都是一个时辰后事情,彼时我正靠在皇太极的膝上,他端着一本书看着,见我醒来,低下头,眼里有几分戏谑,“醒了?”

我从他的膝上起来,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答非所问道:“谁让你这么早出发的?”

皇太极低低一笑,卷着书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自个懒,还有理由了?”

我吐了吐舌头,摸着空空的肚子,皱着眉头对皇太极道:“我饿了。”

他看了看我,眼里根本藏不住笑,转开了目光,对着外头喊了一句:“停车。”

马车立即停下,我刚稳住身子,只听见他吩咐道:“备些吃的来。”

闻言,我一喜,对着皇太极讨好般的道:“谢了。”

皇太极却步领我的好意,嗤了一声,自顾自的看书去了。

等了好一会,吃的还没送来,听见马车外头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几声尖叫声,马车外响起刀剑相交的声音,我和皇太极互视一眼,他的神色微变,立即扔了书,掀开门帘看了看后,沉声道:“我们遇到埋伏了,待在车上,伏低身子,不要出来!”

我没有异议,立即点头,看着他下车,屈膝趴在地上,马车外的打杀声越发的大声,我的心提的更紧了,掌心沁出了汗水,想起九篱他们还在车外,考虑了许久,还是不放心,掀开车帘就要下车,可是马车突然一阵晃动,我一个踉跄,向后跌去,重重的撞到了车壁上。

马车仍然是剧烈晃动着,根本没有停下的迹象,我立即明白了过来,费力爬到车门去看,发现马儿的屁股中了一箭,受到惊吓的马儿立即撒了蹄子,放开野性向前奔去。

这样的速度,我根本不可能跳车,只能是紧紧的抓着车辕,尽量的稳住身子。

“敏若!”一声长呼,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股猛力将我甩出马车,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

我心里升起无限的恐惧,巨大的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或许我等不到报仇的那一日了,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手臂被什么一扯,我停止了下坠,忍着手上如同被脱臼般的疼痛,我抬头向上看,发现是皇太极,他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紧紧扣着一块石头,苦苦的支撑着。

我是又惊又喜,惊喜过后,低头向下看时,心底是一阵绝望,脚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正想着,身体又下坠了一些,我惊醒过来,看见皇太极抓着崖壁的手松开了一些,就差一点就要脱手了,若是他一个人,以他的身手,或许会脱身,可是如今却多了一个我。

我看看他,心底是无限的绝望与不甘,却还是对他勾唇一笑,他先是一愣,却也是露齿一笑,戏谑的道:“你还有心思笑?”

我并不理会他的揶揄,只是抬手摸向自己的发髻,拔出自己的发簪,指着自己的胸口,冷冷的望着他,“放手吧,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神情顿时变得慌张,抓着我的手差点脱开,慌张的对我吼道:“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傻事。”

我不理他,握着发簪在脖子处又近了一些,无奈又心痛的道:“放手吧,不然我们都会死的,你不放手,我就自己了断自己,省的还要拖上你一起死。”

说话间,我一用力,簪子扎进肌肤,带来几丝痛意,疼得我颤抖了几下。

“不要!”皇太极急了,慌了,朝我叫道:“不要做傻事!我会救你上去。”

“别傻了,”我仍是冷笑,可是眼睛却是一片模糊,看着他,心中的痛意如潮水般肆虐而上,哽咽着道:“你再不放手,就要为我陪葬,你甘心吗?你还有你的宏图,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吗?当我求你,放手吧。”

“我甘心!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他劈声打断我的话,红着眼圈盯着我,沉默了许久,沉声道:“你别再想丢下我了,要死就一起死吧,也好过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苦苦受罪。”

我瞪大了眸子,惊讶的看着他,他却是轻松的一笑,松开了自己扣在岩石上的手,向下追来,一用力,便将我纳入怀中。

我呆愣一会,泪水溢出,被风吹乱,终于是明白他的话,反手搂住他的腰,靠在了他的怀里,一起下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四个小时后,某友咆哮了,指着三月骂道:靠,坠崖,你想死啊

三月淡定的回道:亲,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等着皇太极和苏麻甜蜜蜜,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噢噢噢噢

某友怒拍,又问:你接下来要干嘛?

三月一脸的猥琐,嘿嘿笑道:联手干掉绿茶婊,炒了白莲花,白头偕老,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