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脸色一沉,又是抱着我躲过了阿纳木的鞭子,可是阿纳木已然气急,又是连续挥鞭,招招狠厉,都是冲着我而来,多铎似乎也意识到了,带我远离了一些后,将我推开了。
我没了庇护,阿纳木找到了目的,弃了多铎,向我走来,凌空狠狠的抽了一记鞭子,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狞笑,好像随时准备抬手狠狠的向我挥来鞭子。
我已经被逼到死角,根本无路可退,在这种情况,我根本逃不开,只有挨打的份。
没多时,阿纳木猛地抬手朝我横扫一鞭。
“住手!”多尔衮突然出现,站在阿纳木的身后,见阿纳木已经挥鞭,一个鹞子翻身,越过阿纳木,落在我的面前,伸手将我纳入怀中,生生的替我挨了一鞭。
在场的人发出好几声尖叫,阿纳木也是惊讶,不敢再挥鞭过来。
多尔衮紧紧的抱着我,眉头紧皱,却是硬生的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微闭着眼,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见我在看他,他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没事!”
“阿纳木,你做什么?”多铎也回过劲来,朝着阿纳木吼道。
阿纳木被他猛地一吼,有些懵了,握着鞭子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突然会出现,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贱人。”
“住口!”多尔衮松开我,回身对着阿纳木又是一声低吼,瞪着她,阿纳木被他的目光所摄,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多尔衮拉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扯入怀中,似是宣布般的说:“敏若是我的人,容不得你置喙。”
我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多尔衮,他也是低头看着我,眸子里都是笑意,透着温柔的光芒,暖暖的将我包围,我的心里一涩,立即转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绿沫的脸色阵阵发白,微张着口,惊愕的看着多尔衮,似是不敢相信多尔衮所言。
多铎也是一脸惊讶,看着我的眼神有惊讶,有探寻,那眼神似是猎人被猎物勾起了兴趣般,势在必得。
阿纳木被多尔衮一吼,脸色尴尬,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多少有些下不来台,于是梗着脖子,硬气的说:“谁让她如此不知检点,不要脸,她”
阿纳木刚说完,就被多尔衮阴狠的眼神止住,不敢再多言。
我注意到多尔衮的腰间已经是濡湿一片,心头一动。
我扶着多尔衮的胸膛,轻轻的拍了拍,他低头看着我,我勉强一笑,轻声的道:“你受伤了,先回去上药。”
多尔衮没有异议,点点头,“好。”
我扶着多尔衮走,斋约在前头开路,经过阿纳木的身边,我朝她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她被刺激到,眸子一瞪,又欲挥鞭,可是碍于多尔衮在,又不得不强压下怒气,只能是狠狠瞪着我。
我将多尔衮扶回我的院子里,扶着他坐在桌子边,正欲去取药箱,可是刚起身就被他拉住手腕,“不要走。”
“奴婢去取药箱,爷的伤口要赶紧上药才是,”看着他好似孩童般撒娇的模样,我有些无奈,好笑的好言安慰道。
“让他们取去,你留下,”多尔衮还是不依不饶,仍是握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坐下。
我无奈,只好坐下,另外吩咐昭月去取药箱。
昭月取来药箱,取出药来要为多尔衮上药,可是被多尔衮出声拦住:“不用了,你出去。”
昭月看看我,又看看多尔衮,了然一笑,将药瓶往我手里一塞,暧昧的朝我眨眨眼,转身退出了屋子,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多尔衮,气氛有些暧昧,我握着药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做。
多尔衮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抿唇一笑,看着我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上药?”
我哦了一声,打开药瓶子,要往他的伤口撒药,可是却发觉他的伤口在背部,要上药就要退去衣服,可是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若是有人也好,可是就剩下我与他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
我的脸微热,看着他有些生硬的道:“你,把衣服脱了。”
多尔衮依言,真的脱去衣服,露出上半身,我注意到他的胸口有个铜钱大小的疤,看样子有些日子。
多尔衮见我看着他胸口,也是低头看了看,明白过来,用手摸了摸后笑着道:“这是和父汗攻打赫赫部落的时候留下的,我不走心,就让人偷袭了,一箭穿了胸,险些就丧了命。”
我的心跳了跳,有些不忍的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知战场如杀场吗,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他嗤的一声笑了,突然伸手勾了一下我的鼻子,略带宠溺的道:“傻瓜,我怎会不知?”
“好了,不说了,帮我上药吧,”多尔衮身子一动,将背对着我。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暴露在空气中,乍见有些触目惊心,我有些不忍心的侧开了目光,浅吸了一口气,才转回了目光,打开药瓶子,轻柔的洒在他的伤口上。
他疼的轻抽了一口气,背后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我忙停下了撒药,问他:“怎么了,很疼吗?”
他故作轻松的摇头,带着笑意道:“没事,你继续。”
我等了一会,见他缓过劲来,才继续撒药,等撒完药,我取来纱布要为他缠裹,可是要绕过他的身子,我的身子和他的身子贴的极近,我的脸不时碰到他的皮肤,我不由得阵阵发烫,低着眼,不敢再看他。
他似乎发觉我的不自然,发出几声低笑,我更加窘迫了,加快手脚包扎了。
等到缠裹完,我要收回手,却被他快一步握住,抱在手心里,看着我的眼睛,眸子里尽是笑意。
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我抽不出,佯怒道:“伤口包好了,快穿上衣服,免得着凉。”
他挑挑眉头,莞尔道:“我有那么不中用吗?”
我语塞了,不说话,用力的挣开了他的手,取来衣服为他披上。
多尔衮顺从的穿上衣裳,伸手将我揽在怀里,贴在我的脖颈,我有些不自然,扭了扭身子,他抱得更紧,咬着我的耳垂软声道:“过几日我寻个机会跟阿玛提提,让他做主,将你赐与我做福晋可好?”
我的身子一时僵硬,抬头看着多尔衮,他的眸子里都是认真,不像是在说笑,我愣了许久,有些欣喜,又有些怀疑的问道:“大汗会同意吗?”
“别担心,我自有法子,”他又是笑笑,勾了一下我的鼻尖,搂着我重新靠在了他的胸口。
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情一下一下的坠了下去,沉到了谷里。
这些来了月信,身子不爽,人也变得懒散起来,整日恹恹的,待在屋子里不愿出门,多尔衮时常会来瞧瞧,坐不了多久,就又要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昭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屋子里呆不住,得空便跑出去,跟着阿卓和安布玩闹,我都也不说什么,随她去了。
晚膳时,没看见多尔衮过来,平常他都是踩着点来的,昭月见了,便回报绿沫身子不爽,整日不眠,让人请了多尔衮过去瞧瞧。
我听了只是冷笑,这么低级的争宠手段,绿沫真是屡试不爽。
昭月以为我生气了,忙劝慰道:“绿沫姑姑也是伺候爷多年的人,爷去瞧她,不过是情分,姐姐别生气,只要爷喜欢的人是姐姐,凉她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抿唇一笑,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昭月淡淡的恩了一声。
“姐姐能想清楚就好,”昭月眯眼一笑,又继续为我布菜。
“还以为你会等着呢,不想自个先动了,真叫我失望,”正吃着,多尔衮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身锦衣有些凌乱,似是很匆忙赶过来的,见我回头,他轻笑,背着手进来了。
昭月一见,脸上一喜,对着我眨眨眼睛,我只是笑笑,放下筷子起身,对着多尔衮行礼。
行到一半时就让他扶住,拉着一同入座,昭月忙又放上一副新的碗筷。
多尔衮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眉头轻蹙,似有些不悦的道:“怎吃的这般少?”
我也是看看桌上,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没什么食欲,一桌子的菜根本没动两口。
“昭月,吩咐厨子再做两个菜上来,”多尔衮挥手吩咐道。
“不用了,”我忙阻止,温婉一笑道:“不过是两个人用膳,无需如此铺张,这几日奴婢身子不爽,不想吃而已,过几日便好。”
多尔衮不同意,仍是挥手示意昭月下去吩咐。
我只好叹了一声气,问道:“爷不是去瞧姑姑了,怎会过来?”
一提到这个,多尔衮的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的说:“不过是小毛病,无妨,不提也罢。”
我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天气寒,爷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多尔衮没有推辞,执起酒杯轻啄,放下后重重的叹了一声气,似是有很大的烦恼一般。
我见状,有些奇怪,平日里也没见他如此烦恼,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用手拍拍他的手臂,关心的问道:“爷这是怎的了,似是很不开心?”
多尔衮抬眼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见此,我看着多尔衮,温柔的道:“奴婢虽是女流一辈,见识浅薄,可是爷有烦心事,不妨说出来,也好过闷在心里头。”
多尔衮看着我,许久才叹着气道:“过几日是额娘生辰,一时也不知送什么好?”
我微楞,原来是阿巴亥的生辰快到了,这么说来,阿巴亥有可能会见此来向□□哈赤提议多铎与阿纳木之间的婚事,□□哈赤向来宠爱她,自然不允诺,如此一来,只要□□哈赤尊口一开,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思及此,我回过神来,浅笑道:“不过是个礼物,左不过是那些珠宝首饰,爷若不想落了俗套,大可选一些名贵之物,最好是些宫里头没有的。”
多尔衮点头,可是脸上的忧色未减,“我自然也是想过的,也让人寻过,只是没有称心的。”
我的心思转了转,但脸上也是一副担心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拉着多尔衮的手,劝慰道:“爷莫急,还有几日的时间,慢慢想,莫急坏自个的身子才是,先用膳,用完了奴婢再陪爷好好想想。”
多尔衮许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好是点点头,道:“好。”
晚上休息的时候,昭月在铺床,一边铺一边念念有词,“姐姐,今儿个听阿卓说,这几日爷正烦心为大妃准备礼物的事,绿沫晓得了,自个到爷面前献计,说是要为大妃修一副雄鹰图来祝寿,瞧瞧她病怏怏的模样,也不怕过了病气到大妃身子。”
昭月十分不屑的说着,我在一旁看书,不由得被逗乐,吃吃的笑了几声,才道:“那是人家绣工了得,你在这酸牙有什么用的,不若你也去绣一副出来,与她较量一番。”
昭月被我一噎,立即没了话,只好是愤愤的道:“才不与她一般见识。”
我不由得失声大笑,昭月大窘,一跺脚嗔道:“姐姐。”
我连忙止住了笑声,端着书,自己看去了。
没几日就是阿巴亥的生辰,绿沫的雄鹰图也绣好了,多尔衮一见,绣图上一只雄鹰展翅欲飞,矫健的身子舒展,孔武有力,多尔衮心情大好,命人收好后,又问绿沫要什么赏赐?
绿沫推辞,只求多尔衮在阿巴亥寿宴时带她一同入宫,多尔衮犹豫了一会还是同意,又不想冷落我,也让我一同进宫。
绿沫虽说脸色不好看,显然不乐意,却是聪明没有再说什么。
进宫那日,多尔衮安排了两辆马车,我与绿沫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多尔衮本是担心我与她不对付,恐有争执,想让我们错开,被我推辞了。
我先坐进马车,绿沫随后才到,掀开门帘却见我坐在里头,脸色一变,正欲放下门帘要走,被我叫住:“你就这么怕我?”
绿沫被我一激,没有再动了,而是瞪着我,“怕你?笑话。”
说着,就让人掺着,上了马车,与我对面而坐。
马车徐徐前进,我眯着眼睛养了好一会子神,睁眼时,发现绿沫在看我,眼神没有一丝的善意,我弯唇一笑,问道:“你讨厌我,为什么?”
“讨厌就是讨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绿沫一扭脸,没好气的道。
我并没有生气,仍是柔声的道:“刚入府时,我自问从未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而你却要置我于死地,为何,因为爷?”
绿沫抿抿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止住了,闭着眼不和我说话。
“不说也罢,左不过是对自个不自信,怕我争了爷的宠,”我哼了一声,语气极其不屑的道。
绿沫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笑容里都是苦涩与自嘲,“是啊,你说得对,我是怕你争了爷的宠,除了我外,爷从来没带人回过府,入府这么多年,我就从未见过爷那般开心,吩咐人事事为你安排好,这般慎重,纵是以往我如何取悦他,也不见他那样笑过,我自问自个对他不同,而你一来,就什么都不同了,爷嘴上虽不说,心里头分明就是在意你的。”
绿沫委屈的说完,眼角已是濡湿一片,神色凄凉,瞪着我,眼里都是恨意,语气里都是说不尽的哀婉,“瓜尔佳敏若,你到底哪里好,迷得爷神魂颠倒?”
我沉默了了一会,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子,情到深时伤人狠,绿沫并没有错,只怪她是个弱女子,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多尔衮的身上,一朝被我夺去,不生恨也难怪。
只是我的同情只是维持了一会,很快就冷了心肠,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自个不中用,执迷不悟,死了又怪得了谁?
我冷笑一声,道:“我有什么好,我也不知我什么地方好,可是爷就是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无需得意,”绿沫收了眼泪,咬着牙道:“爷不过是一时贪新鲜罢了,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闻言,我挑着眉,哦了一声,笑着道:“好,我拭目以待。”
语毕,我重新闭上眼重新养神去,不理会绿沫那几乎要在我的身上剜出一块肉的眼神。
马车行了许久,才停下,听见昭月的声音在马车外头想起,“姐姐到了,下车吧。”
我睁开眼睛,看着绿沫,她也正看着我,我温和一笑,抬手道:“姑姑请。”
绿沫哼了一声,先行起身下了马车,我随后,在昭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某友: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三月(瞪着血红的眼睛):昨晚偶然瞟了一眼文的评论,顿时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没忍住就起床码字了,码了好多好多。
友:屁,你十点就睡了。
三月(对手指,委屈):没,没睡,在想女主和男主前世的故事,太兴奋了,一踢脚,腿残了,到后半夜才睡。
某友:想什么了?
三月(淫笑):哔---
ps:三月剧透,明天的剧情,两字,宫斗,四个字,惊心动魄,三月期待已久的剧情终于来了,皇太极和敏若终于在一起了,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