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人是他,原来是皇太极。
我猛地一把推开皇太极,自顾自的走出亭子,向着大玉儿的院子走去,一路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总觉得天很暗,我不留神便摔了好几次,回去的时候已是满身的狼狈。
扎伊看见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拉着我关心的问道:“苏麻姐姐,你没事吧,贝勒爷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木然摇摇头,“没有。”
大玉儿闻声,也从里屋出来,淡淡的看了我一样,问道:“回来了,姑父拉你出去做什么?”
我正想说话,就被打断了,院子里突然传来喧哗声,一群侍卫涌入屋子里,将我和大玉儿她们团团围住。
大玉儿看了看周围的人,不悦的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领头的持刀侍卫一亮手上的令牌,道:“奉贝勒爷的命令,苏麻喇姑涉嫌偷盗府中财物,现将收押,日后再审。”
说着,两个侍卫上前,拨开大玉儿和扎伊,扣住我的肩膀,押着向门外走。
扎伊急了,想拨开桎梏我的侍卫,大叫道:“你们弄错了,苏麻姐姐是不会偷东西的。”
可是那些侍卫根本不听她的话,押着我就走了,快走出院子的时候,我听见扎伊气急败坏的叫声,还有大玉儿淡淡的几句,“叫什么,是非曲直,姑父自有定夺。”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的冰凉。
那群侍卫将我押到了地牢,地牢里都是发霉的气味,熏得我阵阵发晕,险些作呕。
我被人推进了牢房内,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押解我的人将门一锁,就离开了。
我趴在地上摸索着,屏着呼吸找了一块空地坐下,稍作休息,虽然一天下来,连串的打击让我有些疲惫,没心思再想皇太极为什么要假托这个名义将我困住?
就这样,我被困在地牢很久了,地牢里从来都是漆黑的,分不清白昼,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没有人理会我,没有吃食,也没有水喝,大有让我自生自灭的打算。
我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突然寂静的地牢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想我这边走来的,可我已经没有力气睁眼去看。
待到脚步声停下,恍惚间,我觉得眼前有亮光,耳边还听见有人在叫我,叫了好几次,我确定不是自己幻听,这才睁开眼睛,迎着光,费力的睁开眼睛。
“苏麻,是我,大玉儿,”大玉儿站在牢房外,看着我。
“格格?”我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听到确切的回答后,我连忙爬起来,扑倒她面前,隔着木栏看着她,“格格,你怎么来了?”
“苏麻,你受苦了,我这才放你出来,”说着,大玉儿挥手,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侍卫立马上前,用钥匙了打开了锁,打开了牢门。
“苏麻,我们回去吧,”大玉儿隔着木栏叫我。
看着被打开的门,我的心动了一下,可是动了一下脚步后又停了,侧头看着大玉儿,“贝勒爷那边?”
大玉儿莞尔一笑,道:“你放心,姑父被大汗派出赫图阿拉了,暂时不会回来,你先和我回去,等会随我进宫,我自会为你求情。”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宽了些,随她出了地牢,洗漱后,吃了点东西,就随她进宫了。
今日的宫宴除了皇太极,还有多尔衮也没有到场,听大玉儿说是被派出盛京处理事情了。
进入大殿的时候,我的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是大玉儿让我拿的,是她亲手做的,进献给□□哈赤的,以此来聊表孝心。
宴席上该到的人都到了,相继入座,□□哈赤与阿巴亥姗姗来迟,在首位上入座。
开席不久,坐在大玉儿对面的多铎看了一眼大玉儿,眼神里有着莫名的含义。
大玉儿随机端起了酒杯,对着首位上的□□哈赤敬道:“大汗,玉儿敬大汗一杯。”
□□哈赤心情似是很好,端着酒杯,就对着大玉儿道:“玉儿有孝心,来,干了。”
说完,二人就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可是大玉儿却未就此坐下,而是接着说道:“大汗,玉儿近来学做了一些点心,玉儿觉着味道甚好,所以多做了些,送给大汗尝尝。”
□□哈赤被挑起了兴趣,放下酒杯,哦了一声,“这样,玉儿一片孝心,我一定要尝尝了。”
他挥了挥手,让一个宫人下来,将食盒取走,端到了□□哈赤的面前。
宫人打开了食盒的盖子,□□哈赤举着银著就夹了一块,正要凑到嘴边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阿巴亥忽然尖叫道:“别吃,有毒!”
□□哈赤停住了手,一看银筷子,上头已是乌黑一片,显然糕点里有剧毒。
大玉儿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回头看了看我,眼里尽是恐惧。
我也是一惊,好好地糕点里怎么会出现剧毒?
□□哈赤哼了一声,狠狠的摔了筷子,对着大玉儿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玉儿吓得身体抖了几下,仍是回头看着我,泪水浮动,眼里除了惊慌,还有哀求!
“大玉儿,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阿巴亥出声,对着大玉儿喝道。
大玉儿没有回话,依旧是看着我,眼睛里除了哀求还是哀求。
“大妃问你话,你为什么看着别人?”□□哈赤见大玉儿久久不回话,也是怒喝道。
我看了看□□哈赤和阿巴亥,又看看大玉儿,在乞求的目光中,走了几步,走到了大殿中央,对着□□哈赤跪下,磕头道:“大汗,此事不管格格的事情,今天的糕点其实是奴婢做的,格格做的不小心被奴婢弄脏了,奴婢便自个做了一份。”
“原来是你!”阿巴亥比□□哈赤还要激动,指着我,凤目喷火,怒意凌然。
“你说,你为什么要对父汗下毒?”坐在位子上的多铎站起来,指着我问道。
我侧着头,看了看大玉儿,她低着头,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我只好转回来,对□□哈赤道:“回大汗,奴婢没有下毒。”
“你胡说!”多铎厉声打断我,继续道:“你是八哥府上的人,我听说,你与八哥平日里素有暧昧,可是前阵子父汗有意将你许配给十四哥,所以你心生怨恨,要毒死父汗是不是?”
“不是!”我矢口否认。
“还说不是,你个贱婢,竟然如此歹毒,”阿巴亥激动的拍桌而立,用阴毒的目光看着我,“谅你也没有胆子这么做,说是谁指使你的?”
我自然是再次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坐在上面的□□哈赤怒意更甚,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贱婢,还敢嘴硬。”
“我”我百口莫辩,心里慌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苏麻,你就别狡辩了,”坐在一边的大玉儿突然开口了,我惊讶的看着她,只见她抬起头,目光阴冷,没有丝毫的温情,道:“前些日子,我在花园里撞见你与姑父抱在一起,姑父还说这天下都是他的,还怕为你指婚,所以你今日才有胆子在这里要毒死大汗,你好大的胆子。”
大玉儿刚说完,坐在一边的哲哲脸色苍白,对着大玉儿呵斥道:“玉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大玉儿不理她,而是走出位子,对着□□哈赤跪下,“大汗,玉儿本是贝勒爷的女人,不该议论他的是非,只是贝勒爷居心叵测,玉儿冒死承言,还望大汗不要轻信了小人才是。”
“大玉儿!”哲哲暴怒,对着大玉儿大吼道。
可是大玉儿不为所动,仍是一脸无畏的看着上面的□□哈赤。
□□哈赤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一把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嘴里念道:“好啊,好啊,我的儿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真是我的好儿子。”
“来人!先将这贱婢收押,速召皇太极回盛京!”□□哈赤站起来,指着我盛怒的吩咐道。
殿外的侍卫领命,迅速进殿,扣住我的手臂,押着我向殿外走去,我看了一眼大玉儿,心里是无尽的失望,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