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那只野兔,回去的时候都是深夜了,院子里黑灯瞎火的,我没留神,一脚踏空,扭到了脚脖子,疼的我直蹙眉。
在前头走的皇太极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扶着我问:“怎么了?”
“不小心扭到脚了,”我斜倚在身上,咬着唇,轻声的说。
“能走吗?”
我动了动脚,冷汗立即流下来,却还是勉强点点头:“能。”
皇太极哦了一声,扶着我,我正想走,没想到他突然矮身,揽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啊的尖叫了一声,他的手臂加重了力量,出声带着警告:“乱叫什么,想惊醒别人吗?”
我用手捂住嘴,摇摇头,低着声音,没好气的瞪着他说:“谁让你吓我的?”
“还以为你的胆子有多大呢,真是高估你了,一个连格格与阿哥的感情都敢插手的奴才,原来这么不经吓?”
皇太极抱着我,轻飘飘的说,我差点没被口水呛死,看着他,不敢相信的说:“你又知道?”
“你说呢?”他抱着我,向前走。
我不说话了,我总算明白他的强大,科尔沁没有可以瞒得了他的事,他的眼线遍布,任何风吹草动根本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
皇太极将我抱进屋,放在床边,蹲下身子,抬起我的脚踝就要脱鞋查看,被我叫住:“等等,你干什么?”
他停下了动作,却仍然捏着我的脚踝,不耐烦的皱眉:“看看伤势。”
我用力将脚收回,戒备的看着他,“不用了,小伤而已,明天就好了。”
皇太极蹲在那里,看了看我,唇角泛笑,“真的不要?”
“不要!”我坚决否认,笑话,我现在的身份好歹也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虽说我是从现代过来的女性,但是时代不同,总要忌讳几分。
“不要算了,反正因为脚扭伤了,最后不得不废去一只脚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皇太极站起身,拍拍手,转身就要走出去。
我捏着脚踝,还是隐隐作疼,心里疑云乍起,顾不得想许多,我出声叫住他,“等等,那个,我后悔了,你看吧。”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我,抱着胸,有些痞气的说:“你叫我看我就看,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凭什么?”
“你!”我气结,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他还是那副皮相,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皇太极?
“不看拉到,”我憋出几个字,脱了鞋,自己翻身卷进了被子。
“这么野蛮,真不知道十四弟喜欢你什么?”皇太极啧啧几声,向着床边走过来,拉拉我的被子,示意我起来。
我假装没感觉,继续装睡。
“信不信,我有好几种办法让你起来,可是我保证你会后悔我用这些办法,”皇太极见我软的不吃,索性来硬的。
知道他的性子,我没敢再拖着,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起来了,看吧。”
他蹲下身子,轻柔的抬起我的脚踝,脱去鞋袜,露出红肿的脚脖子。
看他专注的表情,想起我方才的举动,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的面前,我似乎很容易暴露本性,怎么也沉不住气。
到了这深山里,他的脾气也似乎变得很好,变得很平易近人,不像是在草原上那个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八贝勒,如果在草原上,我这么和他说话,怕是早就人头落地,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又或许这又是他的伪装。
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没注意到皇太极手上的动作,他一只手捏着我的脚踝,一只手握住脚脖子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一下,疼的我叫了一声,想起已是深夜,赶紧又闭上嘴。
皇太极松开了我的脚,我收回,自己揉了揉,额头上疼的冷汗都出来。
他从地上起来,低头看着我说:“是疼了点,过会就会好,明儿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我哦了一声,嘴上小声的嘟囔,“就算不推,我明天也可以下地走路。”
可是没想到他的耳力比我想的要好,听见我的抱怨,不屑的斥责:“明天一瘸一拐的走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我脸上泛热,尴尬的回他:“大不了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对了,今天晚上你睡哪里?”
他挑眉,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说呢?”
我呼吸一滞,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说:“你不会要睡这里吧?”
“不然呢,让我睡门外,明天要是让人看见了,怀疑怎么办?”说完,他真的要在床上坐下,被我拦住,“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嗫嚅着,脸色通红,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我们是夫妻,”某人恬不知耻的回答。
“皇太极,你别太过分,我们是假装的,好不好?”我的火气不知不觉又被他勾起,不淡定的低声吼道。
他扑哧的哈哈大笑,摇着头,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俯身问我:“苏麻喇姑,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紧张的样子很滑稽?”
我顿时汗颜,犹然记起那晚他捏着我的下巴故意调戏我的场景,这只死狐狸,又来这一招。
看他不是真的要和我睡同一张床,我顿时放下心来,并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时候不早了,我累了,睡了,贝勒爷也早点休息。”
说完,我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卷着被子,闭上眼睛就睡了,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的时候,皇太极正帮着大叔大婶在修理架子,看他笨拙舞着锤子,一点一点的钉着钉子,心里顿时平衡了,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会,要是现在手头上有相机就好了,记录下他笨拙的瞬间,日后出了山,有照片在手,也不怕他旧事重提,借机报仇。
“丫头,醒了,要是肚子饿了,厨房准备了早饭,快去吃,”大婶最先发现我,起身对着我笑笑的说。
皇太极也看见了我,却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只是说着风凉话,语气暧昧,“就是不知道她走不走的动?”
这话在大叔大婶听来,就是别有用意,看他们彼此交换的暧昧眼神,我再次成功被皇太极气的发晕,深吸一口气后,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慢慢说:“放心,不就是脚扭了,走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