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7章 猛虎下山

就这一会儿,单雄信带的轻装士兵们也已经跟反贼全面交上了手,这些轻装士兵多数持着铁棍,比起钢刀稍长一些,而这些轻装士兵的莲花落和阴山棍法都相当了得,虽然一时间人数处于下风,但结阵而战,反贼们一时间倒也根本无法攻入他们的棍阵之中。

而王仁则则是以势如破竹之势,直接冲进了敌群之中,今天他没有任何顾忌,斩马刀法出手绝不留情,而左手则持着长剑,连环夺命剑的招式如长江大浪,滔滔不绝,所过之处,一片断肢残臂,没有一个反贼,能欺近他三尺之内,便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夫战,勇气也,反贼的凶狠主要在于其冲击时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可是被王仁则这样的一阵逆袭,士气为之一夺,原来后面疯狂向山上冲锋的那些浪人武士们,也都放慢了脚步,开始打量起这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了。

王仁则飞起一脚,把当面的一个反贼刀手踢得凌空飞起,只听一阵“喀喇喇”的声音,那是此人胸骨被踢得粉碎的响声,而他的身体,则带着长长的血线,从反贼们的头顶上飞过,落到了十几丈外,正好撞上了一块大石头,脑袋就象鸡蛋壳一样被摔了个粉碎,白色的脑花子流得满地都是。

站在王仁则面前一丈左右的格谦,他持刀的手已经微微地发起抖来,随着王仁则的一阵乱杀,不仅打死了他二十多个手下,而且那山坡上的上千黄衣人,已经如猛虎下山一般地冲了过来,而那山坡之上,则树起了一面写着“王”字的大旗。

格谦咬着牙,如此可怕凶残的杀人方法,他以前曾经见过,那还是在三年多年与张须陀的大战中,他看到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也是这样挥着一把闪着红光的大刀,如虎入羊群一般,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断首残肢满地都是,而那幕视觉上的冲击,带给他的却是心灵上的震憾,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一辈子也不再碰到这个可怕的杀神。

格谦掩盖着自己心中极度的恐惧与不安,沉声道:“你,你就是千牛卫王仁则吗?”

王仁则“嘿嘿”一笑,左手的长剑飞回了自己背上的剑囊之中,而右手的斩马刀红光一散,刀上的血槽中流着的鲜血一下子蒸发得无影无踪,隔了一丈远的反贼们只觉得一阵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不仅人人为之变色。

王仁则冷冷地说道:“不错,我就是王仁则,只不过我现在不是千牛卫了,你是这帮反贼们的首领吗?”

格谦的心在猛地下沉,他见识过王仁则的可怕,也曾经听说过王仁则在三年前一人击毙数百贼寇的传说,当时这些大小倭首们为此还弹冠相庆,心想总算让这尊煞神离开这东南之地了,可是没想到今天,他又面对了这尊可怕的死神。

格谦咬了咬牙,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大家并肩子上啊!”他手中的钢刀卷起一阵旋风般的刀气,直袭王仁则,而身边的手下们也战意复燃,随着这一下刀气出气,纷纷扑向了几丈外的王仁则。

王仁则的嘴角勾了勾,眼中杀机一现:“不自量力!”他的周身忽然红气大盛,右手中的斩马刀缩到三尺四寸,脱手而出,势若流星,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贼人,正双手高高地举刀过头顶,准备给王仁则来个迎风一刀斩呢,却不料中门大开,斩马刀就象切豆腐一样地切开他胸前肌肉,白刀子进,白刀子出,刀锋从他的背上穿出,而血液则顺着那道血槽,不停地滴下。

这反贼身边的几个同伴大喜过望,没了刀的王仁则总比有刀在手的更容易对付,他们“哇呀呀”地一阵怪叫,钢刀舞得跟风车一样,只恨不得能把王仁则就这样砍成八块。

王仁则眼中的红气猛地一收,从他的右手掌中,一道肉眼难辨的链条飞出,直接连上了斩马刀的刀柄,而那把斩马刀仿佛有灵性似的,刚才还莹白如玉的刀身突然变得红光大作,紧接着就是一阵龙吟之声,那个给捅了个透心凉的反贼刀手,他的身躯突然象是从中炸开似的,一下子变得四分五裂,残肢,尸块和内脏飞得满天都是。

腥红的血一下子暴得这反贼刀手身后的两个人满脸都是,一下子糊住了眼睛,这两个悍倭没料到眼前的尸体突然还会炸开,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叫道:“奶奶个熊!”却突然只觉得肚子上一凉,然后就有什么东西开始从自己的体内流出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只见自己的肠子开始顺着一道越开越大的血口子向外流,对面的王仁则站在三丈之外,而那把斩马刀却是在空中飞舞着,仿佛有一个隐身人正拿在手里操纵一样。

这两个反贼刀手的身子软软地扑到了地上,四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他们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对面的那个王仁则是如何用这把刀杀了自己。

而站在王仁则身后几丈处的单雄信却是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以链御刀?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以链御刀吗?”

王仁则仰天长啸,今天是他练成这以链御刀术之后第一次实战,而这些武功一般却又凶悍过人的齐鲁反贼刀手,就是最好的练刀对象。

只见王仁则的左右双手,随着链条的飞舞,远远地控制着那把斩马刀,而斩马刀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在空中旋转,飞舞,速度之快,那些反贼们极少能看得清,往往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刀风扑面,然后本能地拿着刀去格,却只听到“叮”地一声,刀身从中断裂,紧接着就是自己的胸口或者脖子上一凉,然后就是眼前一黑,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上冲的反贼们给这斩马刀的一通空中旋转,象割麦子一样地砍倒了三十多个,往往是身子还在向前冲,头却已经滚到了地上,那无头的尸身再向前奔出十余步才不甘心地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