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家,那就是找个人嫁了。李秀芝颇感为难,自己在这个世上已经无依无靠若是找个人嫁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没有了面包的时候,你还奢望什么爱情。
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只要他人好,奴家便答应了。”
石小凡大喜:“好,姑娘放心,这人人品自然是一等一的人才,交给我了。”
“小公爷,您是说我么。”大牛笑眯眯的又凑了过来。
石小凡上下打量着他:“你,你也有人品?”
大牛讨了个没趣,二虎想开口,想了想还是算了。
“滚!”石小凡骂了句,然后又叫住了他:“站住,把你衣服脱下来。”
大牛回头看了看,加倍裹紧衣服:“小公爷,冷。”
石小凡没说话,捏起了拳头。大牛打了个寒颤,乖乖的脱下来外衣,石小凡将外衣给了李秀芝:“穿上吧,别冻着了。”
李秀芝却不忙接,这个封建礼仪时代,她怎么肯接受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虽然对方是个家丁,可也还是觉得不妥。
曹小梅看出来了,她走过去拉着李秀芝的手:“走,姑娘你跟我来。”
众人不解其意,只见曹小梅拉着李秀芝的手,去了一家农妇家。然后一个农妇开了门,曹小梅塞给她一锭银子。
再出来的时候,李秀芝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原来是曹小梅带她去了一个农妇家,买了身农妇的衣服给浑身湿漉漉的李秀芝换了下来。
皇恩村三个村,如今已经发展壮大到四五万人,甚至比一个县的人数还要多。于是,皇恩三村并称为粮仓县,意思这里是大宋朝的天下粮仓。农桑状元丰乐,为粮仓县权知县事。
在皇恩一村设粮仓县衙门,三十名衙役坐班。丰乐当了县令,秋收刚过,总算稍有空闲起来。
其实县令和知县是不一样的,知县是朝廷中央派驻下来的官员。比如丰乐是农桑状元,权知粮仓县事。而县令是具备地方属性的官员;而知县,可以理解为朝廷委派下来负责地方事务的官员。即,产生来源不同。
但百姓们大字不识的多,很多人还是称呼为县令。县衙倒是颇为气派,主要是皇恩村不差钱。
丰乐,原本由一个贪图享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今变成了一个苦行僧一般的淡泊之士,他在县衙后院弄了见小屋,不带丫鬟不设仆从。饮食起居都是自己来,甚至于洗衣服,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这让一些从京城那边调过来的衙役颇为不解,一个堂堂的知县,居然连个仆人都没有。他们经常看到他们丰县令,下堂后自己抱着个木盆在水井旁洗衣做饭。
其实丰乐自己倒是乐在其中,自从认识了石小凡,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升华了起来。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山珍海味,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形同槁木行尸走肉的活着没灵魂,只有种地,研究出高产作物来利国利民,这才是人生意义。
此时的丰乐,就在后院锄地。他在县衙后院开辟了几块小地,种上些小青菜啥的。萝卜白菜,冬天蔬菜吃着也方便。虽然大棚里的蔬菜应有尽有,可丰乐还是喜欢自己动手。书香
城北蔬菜大棚覆盖了东京城周边百姓的蔬菜饮食习惯,以前冬天除了白菜就是萝卜。如今一年四季都能吃得上各种新鲜蔬菜和水果,整个东京城的市场大部分的蔬菜都是产自城北。
有钱人家的桌子上,冬天可以切上一盘西瓜,放上几个桃子。这要是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锄地,把地里那些顽强的杂草清除,再松松土,使得蔬菜更容易生长。终于锄完了地,丰乐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然后提了桶水洗了把脸。转身进屋以后,出来的时候,丰乐手里抱着个木盆,还有里面换洗的衣服。
身边几个衙役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出去绝对没有人相信的,堂堂一个县令在家洗衣服。
丰乐回过头:“你们都先下去吧。”
几个衙役倒也不敢怠慢,施礼退了下去。几人刚到前厅衙门,就遇到了石小凡。
石小凡来到粮仓县衙门的时候,几个衙役慌忙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驸马爷。”
“丰乐呢?”石小凡直言道。
敢直面称呼县令名字的人,衙役们立刻小心翼翼:“丰知县在后院洗衣服呢。”
“没出息!”石小凡骂了一句,径直闯了进去。
井沿旁,丰乐将一件布衣放在一块青石上,然后拿着一根木棒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衣服。古人洗衣大多是靠打衣服时的力量,用水把污垢在石头上打出来。有的用皂叶,草木灰,皂角,澡豆和胰子等洗,皂角,澡豆和胰子有点类似于肥皂。
“老丰,你要老婆不要?”石小凡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然后冒冒失失的问了一句。
丰乐一愣,停止了敲打手中的衣服,莫名其妙的看着石小凡,直到石小凡重新反应过来:“就是你要妻子不要?你要妻子,只要你开金口,等会我给你送来。”
老婆一词的称呼虽然最早见于唐代,但是大宋朝民间还是极少用这种称呼的,多称呼自己的妻子为娘子,丈夫称官人。
这驸马爷抽什么风,一说妻子,丰乐又开始敲打起他的衣服来了:“那你就送来吧。”
丰乐以为石小凡在开玩笑,他定然是看到自己在这洗衣服,觉得像个婆娘是以拿自己来取笑。
谁知道石小凡指着他:“君子一言啊,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个王八蛋。今晚你俩就洞房花烛夜,回头老子就把人送过来。”
说完石小凡头也不回就走了,丰乐莫名其妙,什么鬼。
谁知道不多时,石小凡耀武扬威,带着一干狗腿子又来了。这次在他身边的曹小梅旁边,还站着一个姑娘。姑娘显得很惊恐,缩在曹小梅身后不敢动弹。
李秀芝惊恐的拉了拉曹小梅的衣襟,曹小梅回过头,李秀芝惊恐的摇了摇头。她怎么能想的到,自己要嫁给的人,居然是一个县令,县令啊,自己怎么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