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城下厮杀

大宋朝在广南西路有三大贸易市场,钦州东驿博易场,是大宋同交趾进行物资交流的重要场所,位于当时钦州城外江东驿。交趾沿海的居民常以鱼、蚌之类的海产品到钦州博易场出售,购买中国的大米,布匹等物,来往不受限制。规定私牒报到钦州官府,同意后才能入境。

邕州横山寨、,是大宋与大理国、自杞、罗殿等进行交易的场所,主要以马匹为主。也是云南、贵州、广西少数民族进行贸易的集镇。比如,云南商人在此贩卖麝香、胡羊、长鸣鸡、披毡、云南刀等,广西本地商人则在此贩卖锦、缯、豹皮、廉州石康盐等。

而郭忠怀他们驻守的永平寨,主要与交趾国交易。当时来永平寨交易的人大多是交阯峒落人,他们带来各种猛火油、名香、犀角、象牙、金、银、盐、钱等物,与宋朝商人和市民交换绫、罗、锦、布之类。武缘县壮族生产的狭幅布,成为交易的主要货品。交趾盐多,交易狭幅布,一罗盐可换布一匹。

猛火油,原产占城。而占城自从被李日尊占领,就成了交趾国的一部分。交趾拿着猛火油和大宋朝进行着各种贸易,这永平寨又是双方贸易点,城寨里的百姓逃散了,猛火油却留下了不少。

战岱山指挥众将士用简易抛石车将一罐罐的火油扔到了寨子外面,火油溅了卜鲁他们一身。

卜鲁是知道这猛火油的威力的,是以一看到宋军将瓶瓶罐罐的火油扔出来,吓得他肝胆欲裂:“撤,快撤!”

然而已经迟了,作为先锋。为了抢功,卜鲁他们想率先攻破永平寨,一千多号人猛冲到了城寨下面。待得他们反应过来想撤,已经来不及了。

一支支火箭架在城寨上,箭头浸着棉油,用火把点燃,随着战岱山的一声令下,十余把火箭落入敌军阵前。

火油遇火猛烧,对猛火油运用最为成熟的是宋朝。宋朝在京城汴梁设立了军器监,是专门制造武器的机构,下设十一作,即工场,其中就有猛火油一作。猛火油一般用于防御特别是守城战役中,威力巨大。

“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櫑木,备火油,凡防守之具毕备。”尤其北宋时期,西北边域“皆掘地做大池,纵横丈余,以蓄猛火油”,用来防御外族的侵扰。

猛火油称之为古代战场上的“终极杀人神器”,拜占庭人用火油发明的希腊火甚至可以在水上漂浮燃烧,遇水的时候火势会更猛烈!就因为这种神器,拜占庭人打退了无数国家的进攻,使得自己屹立千年不倒。

如今,猛火油的威力报应在交趾人自己身上了。剧烈的火焰吞噬了这支先锋小队,要命的是他们的退路都被火油给阻断了。

卜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的葬身火海,他们在大火里翻滚挣扎,哀嚎声不绝于耳。

“战伯伯,放下绳索,待侄儿出去杀个痛快!”

寨门已经被钉死,面对上万大军他们不敢打开。只有放下绳索,顺着绳索下去,将卜鲁的部下杀个滚瓜烂熟。

战岱山却在犹豫,迟迟不语。因为他知道,若是顺着绳索吊下城墙,再上来的时候,敌人必然会放冷箭。

“站伯伯,快,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郭靖大急,眼看火势渐小,剩下的敌人要钻孔逃跑。

卜鲁的先锋部队后面被猛火油阻成一道火墙,思禀的大军攻不进来,他们退不回去。只有等到火势减小的时候,才有机会撤退。

时机稍纵即逝,战岱山一咬牙:“好,放下绳索!”、

一条条绳索被从寨墙上放了下来,郭靖带着几十个敢死队,顺着绳索划到了城下。城下,卜鲁的先锋如无头苍蝇一般早已乱作一团。

郭靖手持丈二长矛,带着几十个将士冲入敌阵一阵砍瓜切菜。

“杀!”

“杀!”

如下山猛虎,如狼入羊群。大宋的将士们咆哮着、嘶吼着,他们面目狰狞,悍不畏死。

卜鲁竟然吓得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他们为什么不怕死,这支几百人的老弱病残,像是一群发疯了的猛兽。

郭靖他们确实发疯了,反应过来的交趾贼寇开始聚拢,他们越聚越多,足足四五百人聚在一起。可是即便是人数占据了绝大优势,他们竟然被郭靖带着的这二三十人逼的连连倒退。

每个大宋将士都浑身是血的猛冲猛杀,有的身上中了刀有的肩膀中了箭,可他们居然如同失去了痛觉一般,剩下的只有怒火和发疯一般的攻击。

“一群疯子,疯子!”卜鲁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打了半辈子的仗,从来没有遇到一支像是这样不怕死的部队。

就连在数里外的思禀也看的暗暗心惊,此时还是拂晓,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火光下,那几十个宋军互相依偎配合,他们手中的武器机械般的没有停下来过。不停的砍、杀、砍、杀

交趾人害怕了,火势渐小,一个人撤退带走十个人撤退,接下来是一群。卜鲁砍翻了几个逃跑的部下,可依旧阻挡不住毫无斗志的部下撤退。

卜鲁大怒,他拍马迎着对面冲上来的郭靖杀去。郭靖也看到了他,擎着他的长矛迎了上去。城墙上的宋军弓箭手,瞄准了卜鲁胯下的战马。

郭靖在下,卜鲁在马上占据了优势。城墙上的战岱山看出不妙,从身边一名将士手里接过弓箭。老当益壮的战岱山稳稳的拉开弓弦,羽箭居然纹丝不动。

旁边的弓箭手都惊得呆了,战将军果然威猛,知命之年竟然还能力挽强弓。只见战岱山一箭射出,羽箭破空而至,笔直的射中了卜鲁胯下战马的脖子。

那战马悲鸣一声,跪倒在地。卜鲁被摔下马来,就在这个时候,郭靖挥动长矛抢上。一寸长一寸强,战场之上步兵长矛占尽优势,卜鲁手里的弯刀被逼的连连倒退。

两名交趾士兵见势不妙扑上来营救,被郭靖一枪一个刺倒在地。卜鲁大怒,哇哇大叫的挥刀冲上,郭靖越战越勇,长矛斜挑,一下刺入了卜鲁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