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花灯宴,是姻缘宴。”
民间总流传着这般好听的说辞,将节日里庆贺的花灯节说成了同月老姻缘相关的盛宴,引来无数年轻男女寄托相思。
苍玦本不喜这些,但同南栖来,他便喜了。
今日鸢生要去辰山陪伴阿雀的魂息,苍玦便特地带了罗儿一同来人间,为的就是让她能够帮着带孩子。他和南栖除了夜里头的“私会”,已经有许久没有长时间的单独腻在一处了。
往前总是南栖粘着他,抱怨时间甚少,今次,倒换作了他在心中埋怨。
苍玦不禁自嘲,对自己徒然幼稚的心思感到无奈。正是出神,就被身边的南栖扯了扯衣角。一转头,见着南栖拎着一盏画了槐花的四角花灯,面若春日枝头的粉花,落着莹莹亮光,出奇地温柔。
“方才有个姑娘随手送我的,你帮我拿着,我去给孩子买糖人吃。”南栖对这盏花灯很是喜欢,嘴角泛着的笑意在苍玦看来,比那糖人甜上数倍。
苍玦面色不动,冷淡地接过花灯:“……无缘无故送你花灯作甚。”
谁不晓得,人间花灯宴中,女子若送花灯给男子,便是有情在此。
然而,还未等苍玦的话说完,南栖早已去了卖糖人的摊子。人潮之中,川流不息的是人间的烟火气息,欢声笑语间,唯见南栖离自己越来越远。苍玦握着手中的花灯,捏拿着赏了一会儿,闷声不吭地将它挂在了身旁那小摊贩的推车上。
“哎!公子,您的花灯别乱挂啊!”摊贩老板觉得莫名其妙。
苍玦一挥手,大步去追南栖:“赠你。”
摊贩老板是个三十几的男儿郎,留着一把山羊胡。他一听,被虫蛰了似得将花灯收了起来,吹灭了里头的蜡烛,想丢了,口中满是麻烦地念叨着:“去去去,让我娘子见了可要误会了去!”
可仔细一瞧,这花灯做的细致,上头的槐花也画的仔细。一看就是出自画师之手,摊贩老板犹豫了会儿,他是舍不得丢的。
他叹气道:“富贵人家的公子便是浪费,这么好的花灯也不要了。”
……
不远处的嘉澜和择儿跟着罗儿坐在米果子摊上吃小食,瞧见苍玦“赠”了别人花灯,嘉澜不解道:“父君怎么将爹爹的花灯给送人了?”
择儿捻着一颗碎桂花糖,满心期待地舔了舔:“不知道呀。”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吃的,无暇顾及这些。
嘉澜将目光投向罗儿,一脸求知。罗儿尴尬地动了动唇,想了好久,才为苍玦圆场道:“是那花灯不好,等过一会儿,龙君便能送凤君新的花灯。”
两个孩子仰头,眼里头闪着星星:“那我们也想看!”
罗儿为难地递过两串糖葫芦:“你们若要看,许是要等一会。眼下,两位小殿下不如先随我去西街那边走走?听说那处吃食多,玩的多,好看的花灯自然也不少。”罗儿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劝说两位小殿下,莫要去打扰龙君与凤君。
而嘉澜自小是罗儿带大的,很是习惯跟着罗儿,他很快便答应下来。倒是择儿,罗儿本以为不好劝说,谁想到,他是个贪吃的,一串糖葫芦,一碗米果子,就让择儿心甘情愿地跟着罗儿走了。
这使得南栖排队买的两个糖人没了着落。
“你将孩子都支开做什么?”南栖只得将手中的一个糖人递给了苍玦,一想不对,“我的花灯呢?”他收回了糖人。
“送人了。”
“你怎……”
“那姑娘送你花灯,是对你有情,你收下了,又还不了这份情,莫不是要辜负人家的美意?”苍玦一语点破,牵着南栖的手往一处走,“你既无意,就不该收别人的花灯。若你不收,今夜这盏花灯就应在她红线所牵的郎君那处,眼下,倒是白白的浪费了。”
他并非责备南栖,只是同他说了个清楚。叫他以后,万万不敢再拿一次别人的花灯。
南栖一时难为情起来,想着自己毁了人家的姻缘,便窘迫道:“我、我不知这里头的意思……便是见着她送我,也没说其他的,还以为是随手赠的。”
“嗯。”苍玦这脾气一如既往地捉摸不透。
南栖沉了口气,想不通苍玦在气什么,磕磕绊绊地被他拖拉着走了一段路。眼见着花灯未少,人却越来越稀散。
而眼前一亮的,是一座挂满花灯的桥梁。苍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上头,他一身白衫被映出了暖意。现下他不是天界龙君,是如同戏文中唱的玉面公子一般温润。
桥梁上,槐花铺地,阵阵清香入梦,恍然间,是人世的一撇浮云落过。南栖手中的糖人一口未动,舌尖上却有了齁人的甜味。
他放眼望去,居然四下无人。
苍玦是天界龙君,龙族皇子,素来不缺人间钱财。就在方才,他以一颗夜明珠,买下了这一片的一宿清静。其实无非是一段梁桥的位置,游人不逛便不逛了。但他们总想看看是哪位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买下的,也想看看这人今晚要做什么。
可惜苍玦不喜夸张,他下了结界,凡人无法窥探其内。
这座桥,在今夜,只属于他和南栖。
“你借着人间的花灯宴,又弄来这些槐花,是要做什么?”南栖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是欣喜万分的。他踏入槐花的香气中,闭着眼细细闻了一番,“六月槐花已落,这是你的幻术?”
苍玦不答,温意落在睫毛之上,抖落了月色的阴影,他的眸中是南栖的身影,入眼便嵌进了他的心间。
思之如狂,见之不忘。
当年长沂峰一遇,何曾想过,那会是这一生的牵绊?
“今夜甚好,也只有你我。”苍玦手中拎着一盏白纸花灯,手中出现了一只墨笔。他低头,在花灯上绘了新的槐花,略见满意后,用火折子将里头的蜡烛点燃。
一簇新的火光,花灯流苏轻晃,灯架上的凤凰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这盏花灯,比起方才那位姑娘所赠的,实在是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柔和的烛光透着绘纸,从间隙中漏出,洒了一地,一方,一人间。它伴随着苍玦的声音,温柔至厮,照亮了彼此之间的路途。
方可踏出一步,就成相拥。
“我手上有一样嫁妆,不知凤君,可要迎娶?”
苍玦笑的温文尔雅,身上的檀香盖不过槐花香,却直直地去了南栖的心里。
今日灯火不阑珊,槐花之香,沁人心脾。
南栖站在他面前,手中的糖人似是要化了,被他目光所炙热,所执着。多年来的心愿,在此刻轰然炸裂,他是一直都想与苍玦成婚的。
却因当初的种种,蹉跎了岁月,也磨平了心思。
怎么今日苍玦一提,他的心思就生出了数数棱角,怎么都磨不平了。他知道,这是曾经的意难平,情难忘。
“苍玦,你是何意?什么嫁妆?”南栖的手颤抖,捏紧了糖人的竹签,“我不明白。”
“笨。”苍玦一字出口,惹的南栖频频皱眉。他反倒唇边一抹笑意,伸手夺过了南栖手中的糖人,将自己手中的花灯递给他,叫他接着,“南栖,别人的花灯不能收。但我的,你要收。”
南栖被他唐突蛮横的动作惊到,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糖人已经换成了花灯的提杆。
“苍玦……”
“接了,就是应了。”苍玦握紧了他捏着提杆的手,不许他放开,“我的嫁妆,便是凤族曾经的领地。你若早日迎娶我,这领地便早日归来。”
虽然那领地已在“散味”,但龙族还未真的在名义上归还它。
苍玦用了这个方法,是拐着弯的要强嫁。
南栖却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领地。虽有着失落,但他也因此想明白了。苍玦身份尊贵,若要与人成婚,“嫁妆”是龙族的一方领地,倒也不算过分。
这个方法,丢脸的可能只是苍玦一人,而龙族则不受影响。
幸而,南栖被苍玦看出了这份心思,直直道:“领地为辅,我要做你的凤后,是我自己的意愿。此生此世,我都要在凤族陪伴你。”
南栖木讷,以为自己是耳背听错了。他清楚苍玦这些年的坚信,回绝道:“苍玦,你的龙族大业可经不起……”
“不要了。”苍玦打断他,“我曾经确实想做龙王,想成为天界的上位者。但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这些权利冰冷的可怕,它暖不了我。如今,母妃的大仇已报,我会以龙君的身份,辅佐加贺登位。然后慢慢的,放开龙族那些旧事。”
他会花一千两百年的时间,去培养加贺,刮掉加贺那无用懦弱的心性。随后,他会同南栖一起,跟着凤族归隐,再不问三界世事。
天长地久,他们的日子还长着。
南栖摇头,始终有着顾忌:“你身为龙君,此般下嫁给我,便不怕旁人说你闲话?”要知道,往前的苍玦,最是看中这些。南栖心中明白,他也担心苍玦是一时兴起,过后便要悔了。
可南栖不知道的是,自八年前的一场生死别离后,苍玦变了许多,看透了许多。
南栖是错失了苍玦变化的这八年,但没关系,苍玦想,此后漫长岁月中,他会一点一点弥补这个空隙。
他抚着南栖的脸颊,温声否他:“我嫁凤族之王,怎可说是下嫁?”
“这不一样……”南栖喃喃。
苍玦便问:“那当初你在我的正居时,又是何想法?”
“当时我不过是一只麻雀小妖,同你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南栖,别拒我。”苍玦的语气有一丝伤心。
南栖满腹搪塞着话语,竟是一句都狡辩不出来了。他抬头,眸中氤氲,任由苍玦倾身吻了他的眼角,是泪水的咸味。南栖的心软了,似是一滩水,融在苍玦的怀里。他蹭着苍玦的衣衫,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旧日里的檀香,一次次入他的梦。
今日花灯宴,偏偏落了细雨。
但人声嘈杂,欢语之间,无人在意这细雨飘零。
六月啊,是一个热闹的月份。
“凤君。”苍玦抹了他的泪珠子,摆正了南栖的身子,他正色,再次严肃道,“我再问你一次。”
——“我手上有一样嫁妆,不知凤君,可要迎娶?”
若不娶,便强嫁;若迎娶,便叹一句,真可谓是好事多磨。
南栖将花灯放到了地上,他微微垫脚,环住了苍玦的脖颈,主动亲了他的唇。
“要娶,要娶。”他重复了两遍,细雨斜风而过,粘在了他密长的睫毛上。南栖笑了,嘴角挂着蜜,一同送去了苍玦唇上。
一朝槐花香,留梦三尺长。
第一尺,在苍玦吻落下之刻。
第二尺,在苍玦解开南栖衣衫之刻。
第三尺,在苍玦拉下床榻的纱帐之时。
六月雨涩涩,解一场闷。
罗儿带着两个孩子歇在隔壁厢房中,伴着雨声,沙沙入耳,好梦一场。
而南栖觉得,今夜的他,是无眠了。
……
苍玦的吻细腻,缠绵。他将南栖压在床榻上,吻得温柔,却又急促。由浅至深,交织在一同的,是他们热软的舌。南栖被苍玦占领,夺取口中蜜汁,呼吸急促之间,嘴角不知觉中渗下一条银丝。烛火之下,万般暧昧。
苍玦的指腹抹过他的唇角,拂过南栖的唇珠,转眼舔舌咬上,痛的南栖周身一颤,再次微微张开了嘴。
他的贝齿被苍玦的舌尖扫过,迅速与他的软舌交织,黏腻推让中,口水的交融声显得如此淫秽不堪。
唾液的淫靡之声勾拉着南栖的心思,他的指尖抚过苍玦的眉、眼、唇,痴痴地将指尖放到了他的胸口。
“苍玦。”他的声音甜腻,像极了入夏前汁水充裕的甜桃子,也像极了苍玦在长沂峰中见到的第一朵绽开的花儿。
南栖的身体依然记得苍玦,他绵软地往苍玦怀中靠去,主动脱掉了自己的内衫。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就和那一年,他在辰山求苍玦与他颠鸾倒凤,求苍玦让他怀胎时一样。他的手摸去了苍玦的下身,触碰到的,是隔着单薄衣衫而炙热的肉根。南栖对它并不陌生,他俯下身去,伸出舌头,隔着布料舔弄了它。
苍玦下身的龟头顶湿了薄衫,情欲从南栖握着它的指缝中蔓延,似是一条藤蔓,拘住了两人的矜持,轰然炸裂。
苍玦皱眉,伸手捏着南栖的下巴,让他仰头。这不仰头还好,一仰,竟是眼梢都带着魅色。苍玦本不想让南栖为他含的,但见此,他松了手,将手指压入南栖的唇齿间,指腹触碰他湿润的舌头。
南栖吸吮他的手指,垂着眼帘,解开了苍玦的腰带。
那根孽障跳动着弹到南栖脸颊边,使得南栖耳后霎时红了一整片。他总这般,想的透彻,真上场了,便有退缩之意。
苍玦哪肯。
“帮我舔一舔。”苍玦出声诱惑,指尖在他的口中搅弄,勾出一丝又一丝的甜汁儿。是比那糖人还甜的味道,苍玦方才尝过,清楚得很。
而南栖的余光瞄到了苍玦粗大的阳物,被那暴露的青筋吓得浑身一颤,他瑟瑟地反了悔,总觉得不要去挑逗它为好。哪知苍玦凑过来,啄他的耳廓,轻语低沉,吐一口气都是滚烫的,将南栖灼地缩起身子。
“见过那么多次了,还未见惯?”龙性本淫,他们的性器自然也比凤凰的要大上许多。苍玦即便在遇到南栖之前,活的跟出家人一般清净,却也在被挑起欲望后,丝毫不藏地展露了他的劣性。
苍玦收回手指,将南栖反压到床上,被口水浸湿的指尖搓揉着南栖胸前的茱萸。酥麻的感觉如蚁爬过,微微痒,巴不得狠狠作弄一番作罢。
南栖哑然,好一会儿,才在苍玦的抚摸下,低声道:“见着总会难为情的。”
“那你闭着眼。”
“……我会忍不住偷看。”他是在狡辩。
时隔八年,南栖的胆子倒是在这方面小了些。不过想想也是,辰山那回儿,南栖的胆大,不过是借了凤凰草的效果。以往在琅奕阁,哪次不是苍玦主导,欺负的一只雀儿哭的声色沙哑?
苍玦撇见南栖方才解下的一根红腰带,灵机一动,拽起了南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我有办法。”
他将腰带直接蒙住了南栖的双眸,黑暗中,南栖慌乱地朝前抓了一把,跌进苍玦的怀里。苍玦吻他,一只手径直握住了他的阳物。褪去里裤,南栖身上除了蒙目的腰带,便不剩任何布料。
他紧张地抱着苍玦,喉间发出甜腻的声音,被苍玦带着剑茧的手套弄着自己的玉茎,他是情迷意乱,龟头渗出了透明的水,心也跟着发烫。小腹一阵阵地酥麻,连骨头都酥进了苍玦的那只手中。
他射在了苍玦的小腹上。
可南栖不知道,他被蒙着双目,怎会知道自己射在了何处。待他释放过后,他便喘息着搭在苍玦的身上,连呼吸都是颤抖的。他太久未曾这般舒服,失了魂似得去亲苍玦的脸。他也看不到,就混乱地亲,逐而被苍玦揽进怀里,胸膛不知何时,已经被揉红了。
娇嫩的奶头挺立着,被苍玦含进嘴里,轻吮几口,像极了吃奶的动作。随着南栖发出一记闷哼,苍玦便用力地吸了一口,顺道咬了南栖的乳尖,好像这般就真的会啜出奶一样。
南栖发出一声惊叫,两颊红的厉害,一双手胡乱地摸着苍玦的脸:“苍……苍玦,别、疼,这样会疼……”
“那你帮帮我?我便不要咬你。”苍玦的喉咙嘶哑,下身的阴茎毅然顶着南栖的胯。他让南栖跪到床榻上,牵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那东西。南栖什么也看不到,本能地握住了苍玦指引的地方,他心下一热,伸出舌头舔了舔。
苍玦说舔一舔,他便真的只舔了一舔。
苍玦深吸一口:“南栖……”
话未说出口,边被南栖一口含入。他的舌头扫过龟头的眼口,小力的吸了一口,眼前的黑暗让他顾不得羞燥。南栖卖力地吞吐,将这根东西弄的湿漉漉的,甚是淫靡之景。南栖的舌头在苍玦的阴茎上滑过,描绘着上头的沟壑,学着苍玦方才的动作为他套弄。
直至苍玦射到了他的嘴角,他的脸上,南栖才不自知地用指尖将那精液的一端抹到了口中。
“好腥……”他哀声抱怨,想要扯掉眼上的红带子。
却经不住苍玦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急急地去咬他的唇,那股子腥味也窜到了苍玦口中,果然很腥。这般不好吃的东西,他却很想要南栖咽下去。苍玦坏心眼地将南栖脸颊上的精液一同抹入他嘴里,舔咬着他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吃下去。”他道,“乖。”
南栖乖乖地悉数咽下,都忘了要扯下那条红带子,他撒娇般地伸手:“苍玦,我、我好像又起来了。”
苍玦见到南栖再次抬头的下身,忽然勾起嘴角,手托着他的两瓣臀揉捏,亲他的下巴,缱绻绵绵地问:“我的精液这么好吃?让你又硬了。”
“胡、胡说!”
“我的雀儿今日怎么有些口吃?”苍玦拦住他的手,不许他摘去遮掩视线的带子,“不要拿下来,我想这般看着你。”
南栖犹豫了,他也想看着苍玦。可一想到苍玦为他做的,就听话地妥协了。
今晚……便由着他罢。
想罢,耳侧再是一道吻,苍玦讨巧地问:“这次用后面射,可好?”
南栖心想:还问我做什么……
羞死人了。
窗外一场大雨,稀稀疏疏地打乱了枝叶的位置。雨水将泥土的清香尽数逼了出来,一股一股地往外折腾,钻入了这间落了结界,外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的厢房内。
南栖跪趴着,腰身抬起,那个嫩色的小穴正被苍玦抹入了软膏,里里外外的抽弄。南栖的玉茎硬的厉害,随着穴口的瘙痒,他便多颤栗一分。
晦涩的情欲快要将南栖击垮,他不敢抬头,将脸捂在被单上,腰身随着苍玦的手指,轻轻摇摆了一下。须臾,就又定住不动了。
苍玦很是喜欢南栖的小动作,忍不住伏身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后颈。
南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在苍玦的手指律动下,他失声喊了出来,断断续续地,像是在讨好苍玦一般娇喘。
“唔,好了吗?苍玦,我……”我快忍不住了。
他想射,想在苍玦的怀里变成一滩蜜糖,想由着苍玦作弄他。
可他即便捂着眼,也说不出口。
正当南栖愁苦万分时,苍玦的东西猛然抵上了他的穴口,就那么硬生生地往里送去,什么招呼都不同他打。南栖慌极了,一双手抓紧了床单,眼泪溢出,沾湿了红带子。他哭着求饶,“别,苍玦,别这样……我许久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呢?方才他还在渴望着,眼下苍玦真的进来,他反倒怕了。
南栖不愿自己这般怯弱,他是想苍玦抱着他做的。
可苍玦也是忍耐坏了,他伏在他的背上,喘着粗气,安抚着他:“南栖,我忍不住了……”他的喉咙沙哑,每一道声,都是从胸膛中升上来,吐露于南栖的耳中,惯猛地堵住了他的理智。
“啊!”
南栖被深埋入体内的阴茎撞到,销魂入骨之际,他的喘息声带来的,不止是情欲,还有无穷无尽的快感,摩擦着他脆弱的肠壁,每一次撞击都是食髓知味。苍玦在南栖瘫软的一瞬退出,紧接着又是重重地埋入,一寸寸侵占南栖的身。且整根没入还不够,他怕是要将两个球都一股脑地塞进去般胡闹。
南栖的呻吟从断断续续到哭着求他快一些,慢一些,最后,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肉欲当头,压垮了两人的理智。
不过一会儿,南栖就被苍玦的抽插带出连连娇媚的吟声,若放在平时自个儿听到,恐怕是要掘地三尺也不止。此时此刻,倒成了应景。而苍玦那根东西实则凶狠,肏的南栖连指尖都要绷直了。巫山云雨之情如潮水袭来,来势汹汹,势必要将南栖吞没。
湿润的交合处一片艳丽景象,苍玦射在他体内,抽出还硬着的阴茎时,南栖的穴失去了堵塞物,其中源源不断地流出了白色的精液。
南栖哭的令人心疼,他的玉茎在苍玦射了之后,也一跳一跳地吐露了不少。
他是真的乏了。
苍玦却是就着穴口那些精液的润滑,再次将自己送入了南栖的穴中。
这回,他没有用力。
他轻轻地抽插,许是恢复了神智一般,低声问南栖:“疼吗?”
“不疼,但是我累了。我跪不动了,苍玦,我……我膝盖疼……”南栖好像是忘了自己是个有着八千年修为的凤凰,痴痴地同当年一般,和只无用的小麻雀一样,傻乎乎地在床上讨饶,哭的一双眼睛红肿。
苍玦心中一紧,抽出了自己的阴茎。将南栖翻正了压倒身下,扯掉了他的红带子。
烛火微微,南栖的眼睛早已哭红了,我见犹怜地抽泣着。
苍玦亲他的眼角,那根依旧硬着的东西在南栖的大腿上蹭,却未再进去。苍玦一遍遍地吻南栖的脸颊,舔咬着他那柔软的唇,似是不断地安抚南栖慌乱的情绪。
这哪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南栖,这分明是初出长沂峰的小麻雀南栖。
苍玦心疼的很,他想着自己大概是过分了。
这是他们时隔八年的初夜,他不该如此急躁的,惹得他的小雀儿都哭肿了眼睛。
他正反省着,下身不知怎么的,又顶到了南栖黏腻湿润的穴口。南栖虽是哭着的,但却再次乖乖地张开了腿,他小声说:“这次你要轻一点,也不要蒙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你,会怕的……”
秀色可餐,不食枉为苍玦。
他笑道:“好,我拥着我的阿栖轻轻地做,做到阿栖满意为止。”
他是头一次喊了南栖的乳名。
……
夜里头的这场雨,算是下不停了。
早晨来的异常缓慢,但终究还是来了。
两个孩子听了一夜的雨声,竟是一夜安然。
同屋的罗儿已经去准备早点了,嘉澜随着择儿一同起床,自己穿了衣衫。他们下床用罗儿准备好的水盆洗漱,贴心的嘉澜还垫着脚为哥哥绑了个马尾。
如今,嘉澜已经同择儿差不多高了,只是他习惯了垫脚。
“澜儿,你不要垫脚,你一垫就比我高了。”择儿很满意嘉澜给他绑的马尾,这技术不亚于罗儿。
“哥哥,爹爹平日里都会喊我们起床,今日怎么还不来?”嘉澜想去看看南栖,择儿自然是跟着一起去。
两人推开了隔壁的厢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嘉澜一边嘀咕着肯定是父君又点檀香了,一边同择儿一起跑到了床榻前,拉开了纱帐,欢声喊道:“爹爹!父君!起床啦!”
择儿顺手拉开了南栖的被子,只见南栖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半露着肩,一副未醒的样子。而他的身侧,没有苍玦躺着。倒是南栖的肩膀和脖颈上,出现了许多淤红。
择儿和嘉澜的心咯噔一声,莫不是父君和爹爹又吵架了?这次还比较严重,竟是打起来了,看样子,爹爹还输了。
顷刻间,两个孩子眼角都挂了硕大的泪珠子。
这场景使得端了茶点回厢房的苍玦疾步上前,一把用被子再次将南栖捂了个严实。他也不能责备孩子,转头刚想说教几句,就见嘉澜哭着道:“曾前都没想过,父君这般不讲道理!怎么就能将爹爹打成这样,太过分了!”
择儿哭的更大声:“爹爹,醒醒啊爹爹!”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