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连连后退,戒备的盯着墨九骓。
之前我妈猜忌墨九骓的时候,我心里还默默为他辩驳,没想到爷爷真的是他挪进竖棺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墨九骓长腿一迈,再次逼近过来,一手捏着我下巴抬高,他那一双竖瞳紧盯着我说道:“你爷爷有眼无珠,不分好坏,妄想死后以蛇棺阵压我,如果我束手就擒,你重家早就断子绝孙了!”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戾气,让人心惊胆寒。
“蛇……蛇棺阵?”我心中满是疑惑,“那又是什么?”
墨九骓松开了我的下巴,将黑伞塞进我手中,竖瞳却仍然紧盯着我,沉声说道:“二十一年了,渡水村的宁静终于还是被打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重欢,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说完,墨九骓转身就走。
我慌忙追上去,一手抓住他的袖口,急急道:“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墨九骓你若想证明自己是好人,就不该在这种情况下置我于不顾!”
墨九骓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戏谑的看着我:“我有说过我是好人吗?”
我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在墨九骓的注视下,心中忽然就生出一股怯意来,握着伞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大手包裹住我握伞的手,用力攥紧,推至我心口,墨九骓目色沉沉道:“重欢,这条路没有人能替你走,你亲人的仇,重家累世基业,甚至你和你妈的命,现在都落在了你的肩上,你没有任何退路,更没有怕的资格!”
“你会帮我的。”我咬牙道,“墨九骓,你一定会帮我的,就像二十一年前一样,对不对?”
墨九骓微微一愣,继而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唇角微勾:“怎么,现在不怕我害你了?”
“我一条小命算什么?我重家累世基业又算什么?”我昂首盯着墨九骓,毫不躲闪,“比起对付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你更感兴趣的是那条白蛇,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不是吗?”
墨九骓笑了,狭长的凤眼微眯,低头竟撅住了我的唇,用力狠狠一啄,饶有兴致道:“牙尖嘴利,有点小聪明。”
他顿了顿,又说道:“拿好这把黑伞,关键时刻能帮你,我与那白蛇有不共戴天之仇,有他的地方我的确不会袖手旁观,但我也绝不会随便出手帮一个蠢货。”
雨滴噼噼啪啪的落在伞顶,顺着伞骨往下流,微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等我回过神来,墨九骓早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
我收起黑伞,伞骨回缩,竟只剩下巴掌大小,我将它塞进口袋,扶起小电驴赶回家去。
我家大门开着,里面亮着灯,柜台前站着几个人,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
我脱下雨披走进门去,就看到我妈白着脸靠在柜台上,时不时的咳嗽两声,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我认识。
一个是渡水村的村长王余年,另一个是他的儿子,王大柱。
这两人的脸色也很不好。
我赶紧走到我妈身边,轻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哆嗦了一下嘴唇,王余年已经开了口:“重欢,你爷爷的棺材找到了,我是来接你们母女回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