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为什么呢?
因为,梦里有草香。
一觉醒来,魏公公神清气爽,大丈夫终有用武之地,懒洋洋的伸了个腰,看向窗外时,就差飘来五个字了。
可怜的秀芝姐其实早醒了,只是,她一直不愿睁开眼。
她还浑噩着呢,到现在,除了痛之外,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当了太监不是不能娶媳妇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芝姐心中满是酸涩,一万个万万没想到。
他……竟然……
一贯以来的认知,完全叫颠覆了。
倒是那过程和嫂子说的差不多,羞死个人。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身子竟叫这个打小就看不上的家伙给占了,秀芝姐的心就没来由的疼,没来由的燥。
这算不算自己自找的呢?
细想,是的。
这真是,欲哭无泪。
实在是不愿睁眼,秀芝姐真的不想看见身边这个可恶的家伙。
她在逃避,她还没做好自己真的成为这个家伙女人的心理准备。
仿佛一睁开眼,她就活见鬼似的。
这种内心的煎熬比之她下定决心报复潘小郎君都要强烈。
……
只可惜床边没有一包软中华,要不然抽上那么一根,当真是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啊。
良臣摊了摊手,有些遗憾,但心情还是很亢奋的,看着假作未醒的秀芝姐,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都六神合体了,秀芝姐便再不是外人,良臣也不能和她见外,因而很随意的拍了拍边上的新妇,在她耳边轻声道:“乖,起床了,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饭。”
这一拍让秀芝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本能的只将眼睛闭得更紧。
见状,良臣莞尔一笑:“秀芝姐,不要这样嘛,木已成舟,生米也成熟饭了,以后我好好爱你疼你,你也好好爱我疼我,我们高高兴兴过日子好不好。”
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却让秀芝姐直接把头埋进了被窝。
良臣“唔”了一下,知道小娘皮这是不好意思,于是一边穿衣一边道:“那好,我先下去,你随后就起来好不?”这是要给小娘皮缓一缓的时间。他自个是过来人,无所谓,人秀芝姐可真是大姑娘头一回,哪能没个消化过程呢。
下床之后,不忘叮嘱一句:“秀芝姐,你可要早点下来,今儿我们就要进京了。”
说完,也不去看小娘皮有没有从被窝里冒出来,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楼梯口,小田等守卫忠心耿耿的守了一夜,一个个熬得全是黑眼眶。
看到天使公公出来了,小田他们赶紧打起精神,一齐给天使公公来了个九十度标准的鞠躬。
“啊,哈,辛苦,辛苦了。”
良臣很高兴的上前挨个拍了拍这些降倭的肩膀,很是亲切。
人逢床事精神爽,那股子骚劲和得意劲止不住的从他眉头飞出。
昨晚,小田他们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就隐约听见吴姑娘啊了一声,接下来便没什么了。
加上这吴姑娘和天使公公都睡几天了,所以小田他们倒没往别处想,只是一个个被天使公公的春风感染到,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良臣笑哈哈的走下楼,耐着性子等秀芝姐下来共进早饭。
他相信小娘皮不会在被窝里呆太久的,她总要适应她的新身份。
未过多久,新为初妇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
看到楼下的良臣正一脸坏笑看着自己,吴秀芝气的脸皮绷的紧紧,偏是半句恶语都骂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能骂什么?
饶是她性子再辣,那种事她也没脸在这大厅广众说出来吧。
狠狠瞪了眼那家伙后,她望了眼楼梯,眉头皱了皱,然后扶着扶手小心翼翼的迈下去。
吴花姑娘不舒服么?
小田和真田一脸关心的看着天使公公的家乡女人。
吴秀芝下楼步履明显艰难,每走一步都会不为人注意的颦眉。
这细微的动作小田他们这帮倭大呆子自是不会注意到,可良臣却仔细看在眼中,不由大是心疼,骂自己操之过切了。
“呀!秀芝姐小心!……慢着点,我扶你下去。”良臣箭步奔上楼梯,不由分说的一只手抱着吴秀芝的腰,一手搭在扶手上。
“都怪我不好,伤着了秀芝姐。”良臣颇是有些愧疚。
吴秀芝闻言,羞臊难耐,很想甩开良臣的手,可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她不好意思这么做。
高高兴兴的搂着小娘皮下楼后,良臣就吩咐端上早饭。
吃的两种滋味,良臣越吃越欢喜,吴秀芝则是越吃越气闷。
可正如那家伙所说,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算这会潘小郎君悔悟来寻她,她又有什么脸面跟人走呢。
她现在,实实在在魏家的媳妇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后悔药吃,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只不过,定是要将事情弄明白,你魏良臣明明是个太监,怎么就能……那个了。
吃完饭,良臣就下令出发进京,不是去左安门的办事处,而是直奔南海子。
他没带吴秀芝去南海子,而是让真田驾着马车将她先送到办事处,又要真田传话让郑铎和陈默赶往南海子。
他的魏字营是御马监开的口,挂在武骧右卫编制上,所以军营这一块就得武骧右卫的监军太监王永寿帮忙落实。
这事,早在良臣离京前双方就确定过了,现在良臣过去就是要看看王永寿给他的人安排在哪里。
解决了住的问题,才能进行下一步。
要不然十营兵辛辛苦苦跑到京师来,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无疑会极大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确定营地没问题后,良臣还得和王永寿去见刘吉祥,将招兵的具体以及开销向这位提督太监报个账。
因为急着办事,马速自然就快了点,结果路上有一个飞虎兵差点和辆马车相撞。
马车上的人初始倒没怎么,但见对面领头的是个青袍太监,顿时就有声音传了出来。
“天子脚下,禁宫何敢如此奔马,也不怕撞着人吗!”
伴随着这声无比浑厚的质问声,马车上走出一中年男人,此人相貌十分奇伟,胡须张开像戟一样,让良臣见了都为之称奇。
这中年男人相貌实在是出奇万分,很像大佬。
事实上,这位确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