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月——纽约正式进入夏天。一到这时候，吹在这灼热水泥丛林的风就变成热风。穿梭在大楼之间。
尤其是闷热的夜晚，街道上的长椅上都被人们占据，享受晚上的凉爽。更甚都，有人在白天打开路旁消防栓送水口（这是被禁止的事），水到处喷洒，很多人应嘞出的水下玩耍。虽然警察跟消防队会马上赶来阻止，不过街上到处可以看到这种景象。
下午洒水车来时，会暂时感受到气温有点下降，但也只是一瞬间，撤下的水碰到火热的路面，马上化成水蒸气消失无踪。
毫不留情的阳光让人喧嚣、颓废。警车刺耳的警笛声在街道上穿梭。即使到晚上气温没也下降，闷热的天气容易让人精神不稳而犯下罪行。像65街发生的抢劫、83街发生的杀人案件，各区管辖警察都疲于奔命。
“狂热”是形容这城市的最佳字眼，人们被又长又热的夜晚狂气跟幻觉所支配。
七月四日，美国国庆日，整个的城市情绪也为之沸腾。这天，不只是纽约，美国各地都非常疯狂。到处都看得到星条旗飘扬，总统在盛大的纪念仪式上发表演说，夜晚胜利女神成为最炽热的女主角。
当晚在东河举办的烟火也是热门活动之一。乔跟肯挤在观盾的人群中，单手拿着装着可乐的纸杯。肯穿着短袖衬衫，单侧结，下半身则是剪短的牛仔裤，眼睛发亮地看着华丽的烟火。第一次看到美国最重要庆典的肯，像个孩子般雀跃不已。
“啊哈，讨厌…好痒喔，乔！”肯的笑声回荡在浴室里，从东河回来的二人立刻冲进浴室，冲洗汗湿的身体。
“呵呵呵…啊哈哈…讨厌啦！”白瓷珐琅浴缸里，乔帮肯洗身体。作故意用满是泡沫的海绵搓洗肯的敏感部位，看着肯扭动身体，他也觉得很有趣。
“啊…嗯…呵呵呵。”乔的手抓着朝向他的脚踝，细心地洗着膝盖下而跟内股。
“乔，洗干净一点。”肯双手放在浴缸两边稳住身体后，就将整个人交给乔，愉快地笑着。
“好了，洗好了。”乔放开肯，开始洗自己的身体。用满是肥皂泡的海绵从脖子到肩，锁骨到胸膛，慢慢地清洗。蜂蜜香皂的香味让人觉得舒畅无比。
“乔。”肯轻唤他的名字。
“嗯？呜哇！”乔一抬起头，立刻遭受到水柱攻击，是肯在闹他。
“我还没洗好啊！”乔将肯手上的莲蓬头拿起来，肯笑着靠过去说：“我帮你洗。”整个人投入他张开的双脚间。
“呵呵呵…”肯高兴地用双手抱着乔，用全是泡沫的身体摩擦他的身体。
“肯，不要这样，好痒。”乔说完想要离开，肯却脚一滑，整个人倒在乔身上，乔反射性地抱住他，肯用手撑起身体，然后慢慢地离开，眼睛直看着乔的双眼。
湿滑的漆黑长发，如神秘宝石的妖艳莉眼，珍珠般的肌肤微微泛红，火红的唇微笑着，宛如天真无邪的美丽天使。而微张的唇吐出的气息、以甜美的言语诱惑着自己的他又像个小恶魔。
乔的手抚着肯结实的臀部。温水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到二人重叠的腰部，他们却没有察觉到，只是互吻着对方。
“…呜。”肯发现短吟，仰起下巴，乔让肯的双脚跨在浴缸二边，自然地拄后倒，二人更加深入地结合。
“啊…啊啊…”乔与肯身上的肥皂汇变成融于热水的薄肥皂水，肥皂的湿滑跟随温水的热气，让二人产生整个身体好像被一层薄膜包围住的错觉。漫长的热夜、呢喃的爱语跟随激烈的结合带领着二攀向高峰。
“嗯…嗯嗯嗯…呜…嗯嗯”热水溢出浴缸在附近溅起水花声，夹杂在二人随着火热身体而急促的呼吸中。二人的夜宴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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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就异常闷热。气温达到华氏97度（摄氏36度），今晚时分也不见气温下降。昨天温度虽然也很高，因为湿气不重还没那么难受。
今天光是站着就会出汗。因此，傍晚就到中央公园乘凉的人们比平常还要多。
肯从餐厅一回到家立刻脱下衣服冲进浴室。洗完澡后也只穿一件衬衫，光着脚在屋内走，天气热他拖鞋也不想穿。乔斜躺在床上看着书。他也是全裸，下半身盖着夏天用的凉被。
平常这时候，带着中央公园特有的森林夜气的凉风早就从窗户吹进，但今天…一点迹象也没有。
肯烦躁地搔起额上的前发，用手指抹去滑落到下巴的汗水。乔叹口大气后，抓起随手挂在床边的毛巾，粗鲁地擦着不断流出的汗。这房间没有冷气跟电风扇。
几天前，乔跟随肯发生小冲突。因为肯受不了纽约令人发狂的暑气，跟乔提议在房内加装一台冷气，冲突就此引爆。
肯认为必要，乔认为不必要，二人意见完全相反，争执到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最后肯转身打开壁柜，拿出之前一直不敢让乔知道的支票簿，说：“不用担心钱的事！”乔从肯手中夺过支票簿，并在他面前撕个粉碎。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肯讶异得大叫。
乔不为所动，绝不是因为钱的关系。乔有他的考量才故意租没有冷气的房子。
现在肯还了解他的用意。关于这件事，乔绝不听肯的意见，肯当然也不会就此罢休，故意跟他闹别扭，但这招对乔并不管用。但肯决定抗争到底。那天，二人几乎没开口说话，吃饭时也是一个在客厅，一个在餐厅。晚上，肯一个人独占着床铺，被赶出来的乔只好窝在沙发上。
隔天早上二自然就和好了。因为肯觉悟到为这种小事吵架很不值得。而乔本来就没有生气。
“嗯…好热…”说完，肯打开电冰箱，里面飘出冰冷的空气。肯立刻坐下来，松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让他感到非常舒服。
“你在干什么？”乔端着堆满烟蒂的烟灰缸走进厨房。
“这里很凉快。”听到乔的声音，肯露出孩子般的笑。
“你觉得很凉快，里面的东西可是会坏掉就算东西没坏，冰箱的保存效力也会变低。”将烟蒂倒进垃圾桶，乔受不了地将冰箱门关起来。
“可是好热！”肯站起来撇开头，他对这件还是不死心。
“那也不该开冰箱让自己凉快！”乔语带责备。
肯还是说着“好热…好热…”将长发往后绑成一束，再度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
“乔要不要喝！”转身将门关进来，肯喝了一口后问乔。乔接过一口气喝了一半以上，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擦着湿润的嘴。喘口大气后，肯将剩下的水咕噜咕噜地全喝光。
“看来今晚也很不好睡。”淋完浴后，肯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边剪脚趾甲边跟乔说。乔则斜躺在旁边看书。
“肯…”乔突然将书合起来，呼唤肯的名字。
“什么事？”肯拿掉湿毛巾。
“啊！”手突然被抓住，拉向乔那边。
“讨厌，全身都是汗，好难受，放开我。”肯挣扎地想逃。乔强壮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抱紧，让他无法逃掉，肯的发结松掉，黑发刷地散乱开来。这时候乔将被单从头上盖上来。
“啊哈哈…讨厌，好热，乔！”
“我要让你更热。”
“啊哈哈…好痒喔！啊哈哈哈…”“这里怎么样？这里呢？”
“啊…嗯，身体黏答答的，好热…！”二人在白色的被单中愉快地嬉戏。
“不要一直说好热、好热，这样感觉会更热。”
“可是真的好热嘛！”床单上的嬉闹更加不规矩，肯的笑声响彻屋内。这时窗帘大弧度地掀动，他们等了又等到的夜风终于开始吹起来。只是二人忙于嬉闹而没察觉。
“呵呵呵…呵呵呵。”床单人二人身上滑落到地板上，跟乔缠绕着的肯说“稍微凉快一点了”夜风吹得汗湿的身体很舒畅。
复在肯身上的乔舔着肯的胸，站肯不断地格格地发笑。
“来。”
“我不要，现在不想做。”肯说完，身体一转屁股朝向乔，躺在床上。
“你想要的话，就自己解决吧！”肯别起单脚，拍打着旋律。
“你还这么任性。”乔抓住他的脚踝。
“啊…！你干什么！”肯就这样被乔往下拖，肯叫着立刻抓床缘，但乔的力量太大，肯的背被拉直，身体从床上撑起来。
“乔？”肯转头看着乔。乔露出促狭的笑容，抓住肯的大腿，身体进入他张开的双腿间。
“啊…！”乔的男性象徵进入肯被抬高、扩张的双丘内部。肯的身体不断地抖动，手指紧抓着床单。
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微张的唇发出低低的哀鸣。
“你…太性急了。”肯痛苦地皱起双眉说。
“讨厌？”乔在背后问，肯稍微考虑之后摇摇头。虽然很痛苦但是并不讨厌。感受到乔即将带给自己快感，身体还不由得火热起来，四周的暑气也就算什么。
“呼…乔好像等不及了。”
“你自己还不是衔得很紧。”等肯的痛苦稍微缓和之后，乔弯起脚开始韵律地移动，肯也有痛苦的准备，双手握着被单，闭起双眼。
“呜…”开始的行为让肯痛苦呻吟，突然卡锵一声，窗外响起玻璃破碎声，紧接着是小孩子的哀嚎声。
“！”乔突然停止动作，肯倏地抬起头。
“肯，这次先到这里。”说完，乔离开肯的身份。
“啊…，你不能轻一点吗！”肯抱怨着腔壁被摩擦的刺痛。乔穿起身边的牛仔裤，立刻走出卧室。
“你要去哪里？”
“我很担心刚刚的声音，我去看一下。”乔边开大门的锁边说。
“我也要去。”肯也想跟过去，乔却折回来说“不，你在这里。”眼神相当认真，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将枪插在腰际。
“我没叫你，你绝对不可以开门。枪我藏在床头枕头下面。”说完，乔就消失在门的那边。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哀嚎的确是从这大楼传出来的，以前听乔说，公寓发生抢案的事情。最近这附近也发生几起被害事件。
“难道是…”肯拼命否定还是觉得很不安。
“！”肯突然听到乔的声音，可是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跟某人起冲突。肯无法前去确定，只能在屋里干着急。加上热夜的烦闷暑气，肯更加慌张焦躁。
“乔…”肯低喃着他的名字。
“肯、肯！快开门！”没多久，乔急速敲着门。
“乔！”肯急忙打开门放下链锁，乔从外进入。
“进来，不要紧。”乔叫着身后的人，一个小影跟在乔的背后。一看到那孩子的脸，肯立刻露出讶异的表情。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又瘦又黑的意大利人…就是在那个雷雨的傍晚，在楼梯间目睹二人办事的小孩。
“乔，这孩子…”
“嗯。他叫东尼，安东尼欧？艾巴斯。住在楼下五室，跟父亲二人同住。”乔边说边领着孩子到客厅。
“今晚要住在我们这里。”乔轻拍肯讶异的肩。
“可…可是…”肯看着乔又看着东尼，东尼还抽抽答答地哭着。乔无视还想说什么的肯，独自走浴室放热水。
“怎么了？”回到客厅，看到肯整个呆站着。乔出声叫他，肯回过神，露出为难的表情。东尼只是两手擦泪地哭，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带这孩子去洗澡。”
“我！”肯露出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但是乔只说“我去准备吃的东西，听起来他好像从昨晚就没吃东西。”不给肯反驳的余地，乔转身走向厨房。
“叫我帮他洗澡…”被留下的肯头痛地看着那少年。“我从来没跟孩子相处过啊…”“过来，我带你去洗澡。”肯无奈地带着东尼进浴室，浴缸已经装了约三分之一的水，肯边扭紧水龙头边看孩子。东尼也很不安地看着肯。
乔为什么突然带这孩子来？
肯将蔷薇花香的沐浴液融在水里时想着这问题。除了搬运家俱的送货小弟之外，乔第一次让外人进入这房内。这里对肯而言，是他跟乔二人的对城，面对这突然造访在入侵者，当然会有那么一点不愉快。幸好对方还是小孩子，肯还不至于抓狂。
不！要是以前的他即使对方是小孩子，还是会断然拒绝。
“会自己脱衣服吗？”肯问孩子，东尼点点头后开始脱起身上的衣服，肯不知该从何帮起，只是在旁看着。
“这淤青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肯正想帮东尼洗澡时，发现他身上有无数淤青跟伤痕。
“爸爸打的…”东尼说完用手擦去落下来的泪，又开始哭泣。
“啊…”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痛喔！”东尼缩起身体。
“啊…对不起。”肯急忙拿开握着海绵的手。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拿捏力量，有时候会不小心用力擦拭淤青部分。肯小心翼翼地碰触少年的身体，为乔以外的人洗澡，这还是头一遭。
也许那时候的乔也一样。肯想起往事。他还记得第一次跟乔一起洗澡的事情，因为乔太过粗鲁，肯还因此很气他。
突然背后响起开门的声音，乔往里面探视。
“真拿你没办法，你去看着锅子。肚子饿了吧？再煮个二分钟就可以熄火了。然后再将马铃薯跟红萝卜切块撤上胡椒盐，剩下我会弄。”乔从肯手中接过海绵，蹲在浴缸前面。
跟肯一样，乔看到东尼身上的淤青时，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沉重。
“那孩子睡着了吗？”躺在床上看书的肯问回到卧室的乔。
“嗯。”乔简短回答，继续接着说“哭到刚刚才停，可能是哭累了，睡得很熟。”肯仰躺着看天花板。乔脱光衣服后爬上床，来到肯身边。
“那孩子说，身上的淤青是被他爸爸揍的痕迹…”
“他爸爸真是很过分。”乔拿起放在矮柜上的报纸，转身趴在床上，将报纸摊在羽毛枕上，然后点根烟。
“今晚若不带他来这里，他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真有这么惨！”肯合起书，看着乔的侧脸。乔对肯说明带东尼回来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