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雨大,迟雾没回去,直接在谈屹臣那又将就了一晚。
清早,还没晃过神,她接到李溪藤的电话:“雾啊。”
“怎么了?”迟雾眯眼,伸手拉开一点窗帘,暖煦的阳光照射进来。
经过一夜风雨,天已经晴了。
“我好像,有点发烧。”李溪藤在那头吸吸鼻子,头脑昏胀:“昨晚那雨下得跟有病是的,这边有点偏,没打到车,跟赵炎搁这将就了一宿。”
迟雾撑着手肘坐起来,心有灵犀:“嗯,好,等下我陪你去医院。”
“嗯。”李溪藤吐槽:“这傻逼,前半夜拉我打王者,后半夜睡觉还抢被子,服了。”
迟雾听笑了:“你俩就开了一间?”
“是啊,就剩一间了。”李溪藤继续说:“我以为这种傻逼事只有电视剧里才有,换个其他人,估计怎么着都得拆两片计生用品。”
迟雾还没开口,那头传来含糊的男声:“什么叫换个其他人,你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李溪藤回:“刷你的牙吧。”
“有种今晚再来一晚,我他妈给你拆两盒,不拆够数不是男人。”
“做梦吧,你抢被子我发烧还没跟你算账。”
……
挂断电话,没磨蹭,迟雾趿拉着鞋从房间出去。
昨晚换下来的湿衣服还堆在衣篮里,迟雾懒洋洋地打量一眼自己身上,穿搭挺oversize的,某人的审美和衣品也在线,打算就这么穿着他衣服出去。
等她洗漱完,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大了,谈屹臣也开门从自己卧室走出来,神情萎靡地没什么精神,嗓音也有点哑:“起这么早?”
“待会有事。”迟雾告诉他。
“什么事?”
迟雾答:“李溪藤发烧了,我去医院陪她。”
“噢。”谈屹臣咳了声,嘱咐一句:“那你注意安全。”
她点头:“嗯。”
原本李溪藤是不想折腾迟雾的,赵炎陪她去医院,但女孩子有些事男生陪着不太方便,最终变成了三人行。
帆布鞋也泡了水,迟雾直接穿着那双米白色拖鞋出了门。
这么一身晃悠到医院的时候,李溪藤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那,没化妆,生病脸色有点苍白,抬起头见迟雾来了,上下打量她:“雾啊,你这一身,看着就很富婆。”
“怎么了?”迟雾到她身边坐下。
“像出来收租的,保底两栋楼。”
“不干这生意,两栋楼,收租也收的累死了。”
“确实。”李溪藤没忍住笑:“赵炎家就是,有一回去他老家玩,他奶奶光发微信消息都发得犯晕。”
迟雾也笑。
等赵炎挂号回来,三人一道上二楼,按着步骤做检查验血弄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迟雾穿的黑T,后背一双金色的大翅膀图案,下面是谈屹臣的某条运动短裤,黑白色,这么一身搭在她身上,高挑的个头,骨架匀称清秀,来来往往穿梭在人群里,也挺好看。
等到护士配好药,喊号,挂上水,这才歇一段落。
“雾妹,吃饭了吗?”赵炎问:“我俩起来就过来了,还没吃呢,你吃什么,我去买。”
“没。”迟雾微笑:“我都可以,有梅花糕的话就帮我买一个,没有就随意。”
“好。”
交待完,赵炎拿上衬衫出去。
李溪藤明显没有健康的时候有精神气,蔫在那,连个话也不想多说。
她靠在椅子上,抬头看两下往下滴的药水,偏头:“你衣服是谁的?”
迟雾低头:“不像我的?”
“不像。”
生着病,李溪藤明显不信也没劲掰扯,没多会,赵炎拎着几份早餐过来,递给迟雾一份。
迟雾点头:“谢谢。”
梅花糕热气腾腾,迟雾小口咬着,想把红豆馅挤出来玩,想起昨天的事,又老老实实地吃完了。
“你们过两天要不要出去转悠转悠?”赵炎突然问。
李溪藤:“怎么了?”
“也没什么,马上七月份我得回京北集训,后面没时间出来了。”
“行啊。”李溪藤偏头朝迟雾的方向看:“正好,你这就算是毕业旅行了。”
迟雾没什么看法,点头:“好。”
“几个人?”李溪藤喝一口粥。
“有几个算几个吧。”赵炎:“不跑远,就周边玩两天,想着最好是能露营。”
“哦。”李溪藤点头。
也没多问,迟雾在一旁静静听。
等到药水挂完,时间已经到中午,李溪藤站起来活动活动,坐这两小时后背都坐得酸。
“哎,中午去我家吃吧,就当谢谢你俩了。”来趟医院,李溪藤精神明显好不少。
“行。”赵炎点头,迟雾自然也没意见。
外面日头毒辣,三人站在树底荫凉拦下一辆出租车。
这边是城市最繁华的一片区,高楼大厦交错中有连栋的老居民楼,在市中心存在了几十年,望眼过去破败灰旧,地段在这,拆迁又不好拆,就一直晾着,李溪藤家就在其中一栋。
三人一起爬到四楼,李溪藤拿出钥匙拧动锁眼开门。
门刚拉开,昏暗的屋内就飞出一个东西砸到几人跟前,随之传来的还有咒骂:“野丫头成天不着家,怎么不死在外头。”
李溪藤心平气和地把抱枕捡起来,抽手掸两下灰:“哎,可惜了,没如您的愿。”
一句话噎完,里头也没声传出来了。
家里头就李溪藤和她奶奶两人住,很小时候她爸妈就外出打工,在外地生了个妹妹,这几年基本没回来过,倒是按时给钱,也不多,反正够养活她。
老房子采光不好,大中午也不够亮堂,能看出老太太是个干净人,家里收拾的利索。
“不好意思啊,让你俩看笑话了。”李溪藤指了沙发让他俩坐。
赵炎坐到沙发上往后躺,挺惬意:“没事儿,老年人脾气大正常。”
“成,那你俩坐着吧,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李溪藤走进厨房。
冰箱打开,上下三层全部空空荡荡,就剩块蔫得不行的生姜,一看就是老太太忙打麻将,也不知道多久没开过火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李溪藤走出去,干脆跟两人说:“出去吃吧,楼下有家烤鱼,挺好吃的。”
“嗯。”迟雾点头。
临走前,李溪藤转过脚往里头的房间走,问:“吃什么,回来给你带。”
见半晌没人说话,李溪藤也不管了,说了声“回来给你带那家小馄饨”就扭头出门。
中午饭点,店内吆五喝六,酒味阵阵。
烤鱼端上来,一个病号,一个口味清淡的,基本都下了赵炎肚子里,吃完还捧场地夸两句:“味真不错,下回还来。”
李溪藤就勾唇,撑腮看着他笑笑。
悠闲地吃完午饭,已经没什么事了,迟雾跟两人告别,往回走。
高考结束后的散漫生活,跟巴不得一小时掰成两小时的备考日子恍如隔世,还不怎么适应,迟雾准备一个人悠闲地在老城区这块逛一会,逛累了再找个公交站慢悠悠坐公交晃回去。
路边有一间711,迟雾推门走进去。
店内冷气打得很足,她走进冷饮柜前打开,拿了瓶乌龙茶,又点了几串关东煮,随后坐到一旁落地窗前的空位上。
烤鱼太辣不合她胃口,饭没吃饱,肚子还饿着,吃饱了才有力气散步。
外面是一排老梧桐,正好给落地窗遮挡直射过来的阳光,光是看着地上稀碎的光影斑点,都能想象出太阳的灼热。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迟雾点开,是谈屹臣发来的:【你在哪?】
她没回。
店里除了正收拾货架的收银员没其他人,迟雾拿出耳机戴到耳朵上,调出一首歌听,拿起串有些烫嘴的鱼丸送到嘴边轻轻吹气,黑发松松散散地落在肩头。
很宁静的时刻,迟雾舒坦地吃完,抬起脖颈望向窗外。
便利店外,靠在白墙边,正站着三个穿实验高中校服的女生,学校离这不远,其中一个迟雾见过,是杨西语。
杨西语也在看她,跟那天小黑裙的名媛风装扮不一样,今天扎马尾,马丁靴,有点社会风,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迟雾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没发现,就是早发现了也影响不了她什么。
简单把面前的竹签收拾好,她起身,走出去。
外面空气裹挟着热浪,蝉鸣噪耳。
也就见过一面的缘分,招呼都不用打,迟雾没管她,从三人面前走过去。
“等等。”杨西语在后面叫住她。
迟雾停住脚,迟疑转过身,看她:“怎么了?”
面前人还像昨晚一瞥时那样冷淡,打扮随意休闲,普通到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因为衣服回头多看她一眼,但杨西语知道,这身衣服是谈屹臣的。
“你身上衣服是谁的?”她想确定。
迟雾低头看一眼自己,又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头:“你不是知道吗。”
不然没必要喊住她。
杨西语:“你昨晚......昨晚,在他那睡的?”
“嗯。”迟雾嗓音挺淡地回。
对面人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她。
迟雾也在看她,觉得没劲,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折腾自己个什么劲。
之前李溪藤说过她这人太冷,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很多时候容易让人觉得有壁。迟雾没否认,觉得李溪藤说法还委婉了点。
她确实无趣,就比如明知故问这种事,她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人乐此不疲。
知道,还得问,傻逼。
见对方没什么话要说了,迟雾转身就走,一路散步,直到傍晚才坐上一辆公交车,下车时天色将暗未暗,夕阳在地平线即将坠落,散发这一天中的最后一刻余晖。
迟雾按下电梯,往高层走。
走道有声控灯,迟雾穿着拖鞋脚步轻,没触亮。
因为昏暗的关系,迟雾直到走近才发现门口坐着个人,个子高,就显得这块空间狭仄,后背靠墙,脑袋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头灰棕短发。
“谈屹臣?”迟雾试着喊他。
地上的人脑袋稍微动了下,像在挣扎,间隔几秒后抬起头,漆黑的眼望着她,鼻音明显:“嗯。”
“怎么了?”再迟钝也能觉察出他不对劲。
两人靠的近,迟雾的手垂在腿侧,谈屹臣抬手,轻握住她的手,再缓慢放到自己额前,声音无力:“我好像发烧了。”
迟雾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嗯,试出来了。”
很烫。
她刚想问发烧了不去医院往她这跑干什么,谈屹臣开口:“我好难受。”
......
作者有话要说:确定关系不会很快,因为有些事不一定非得确定关系才能干.....都是学业有成的成年人,你情我愿的玩点擦边搞搞刺激无伤大雅。这个作者好这口,接受不了的宝贝及时刹车弃文!!
臣臣混球!!混球!雾妹腹黑!腹黑!文案介绍过了!
小tips:有三片装。
不是一盒十片,不然一晚上两盒,这多少有点反人类。